漂亮潋滟的凤眼含笑，语气里尽是诱-导：“欢欢不要害羞。”
“我们就试一次，疼就不做了。”他眼角微弯的看着我，昳丽的脸凑了过来，细碎的吻也跟着落在了我的锁-骨处。
带给我又痒又热的感觉。
后来的一切水到渠成。
……
第4章 瞎子
自从圆房后，陛下甚是宠我。
他每天都要把我抱在怀中，问我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明显跟以前不一样，君王的奶娘告诉我，小伏从来没有跟别人行过周公之礼，连通房丫鬟都未曾。
她还对我讲，我是陛下第一个女人，真是可喜可贺。
我听闻她讲的这些后，心里竟是有些开心，连带着这几天身上在床上被折腾的酸痛都好像瞬间好了不少。
我赏了她许多银子，她叫福嬷，看着陛下长大的奶娘，她陪在我身边经常跟我讲陛下小时候的趣事，我那是听得津津有味。
又是一日。
紫金殿里。
祢伏又把我抱入了怀中，他低下头，笑着问我：“欢欢因何事笑得这么开心？”
我仰着脸，亲了亲他的白玉脸颊，跟人商量的语气道：“夫君，我想今日回娘家看看，你看可不可以？”
昳丽的少年眼角微弯的看着我，煞是好看：“当然可以，湘湘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会多派几个暗卫护你周全。”
我听到可以，于是又亲吻了一下他的唇。
谁想，他又开口了，还说出了一个让我很吃惊的话：“欢欢，我不喜欢别的女子，我想，我这辈子可能都只会喜欢你了，我们再努力生个小皇嗣然后就去游山玩水，至于那些女人，都解散了吧！我碰都没碰过她们，都是朝中那些老匹夫硬塞给我的。”
先前的几位皇帝曾经也遇到过真爱之人，也有过解散后宫的先例，但除非是挚爱，可现在的我仅仅是跟他圆了个房，他就开始对我说这些了。
很难不让人相信，他是真心的。
思考到这里，我又朝人甜甜的笑了一下，“怎么样都行。”
-
今天下午我就回到了娘家，在游街之时被一个寺庙的大师请了进去。
那位大师白须白发，年岁已高，我还未出阁是每每都会来这里烧香拜佛，我跟人可以说是达到了相视一笑的地步。
大师慈目眉善又德高望重可如今却有了棘手的事需要我帮忙，我跟人走到了后院出，便见到了一名紫衣男子，他后背依靠在井边，喝着烈酒。
等走近了再一看，我才发现这位是祢恒。
他看起来好像是喝酒喝的神志不清了，紧闭着眼，口中还念叨着我的名字：“柳湘，湘湘……”
“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蹲下身子，注视着人，脑海里忽然涌出了好多记忆。
几天前的我曾经在这个救了一个身负重伤的男人，那个时候我还好心的蹲下身子给他把珍药涂好了。
现在仔细想一想，那男子的面容似乎跟眼前的祢王殿下确实有点像。
大概是习武之人的警觉，他蓦然睁开了眼睛，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撞进了一双空洞的眼眶里，漆黑，无光，可怖。
我被吓到了，心跳都快停了。
原来，祢恒真的自挖双眼了。
他眼神空洞的看着我，不确定的出声：“欢欢，是你吗？”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欢欢虽然他再也看不到一点光亮，但是，他还想求她一个原谅，让他良心可安的原谅。
我“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但还是站起身，离他有了几步距离。
我看到他唇角刚扬起的笑僵硬了一下。
又是一抹苦笑，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拿着酒坛，向我告别，只是这次我还是没来得及出声致意又一道女声传到了耳朵里。
“祢恒哥哥！你别走，你说过要娶我……”
我寻着声源看了过去，哦，原来是我那活泼的二妹，如今那祢王殿下变成了这副模样，她还是这般天真活泼烂漫，真的有点过于可贵了。
她似乎也是看到了我，又看了眼她的祢恒哥哥珍珠大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控诉道：“你果然放不下姐姐她。”
我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
祢恒慢慢的转过身，颤着声音许诺：“甜甜，你想要什么，我都去给你寻，婚约就算了。”
“你！”柳甜甜被气的跺了跺脚，转身就开始跑，“就因为那玫玉佩！”
“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回过神，看向了梵音大师，对方也看着我扬起了一抹笑，祝福道：“湘小姐，如今寻了个良伴漫漫长夜，无话不谈，日后的孩子定是秀兰惠中有才有谋。”
我也回人一笑，“借大师吉言。”
哦，你是说他们两个？
至于柳甜甜和祢恒之间的事，我没有什么兴趣了解，也不想了解。
第5章 祢恒
去过柳家的人出了柳府，都要说那柳家大小姐美若天仙，脸蛋长得是一个仙姿玉貌，身子更是婀娜多姿，红袖掩面，引人遐想。
祢恒每次坐在酒楼中都会听那说书人吹上几番那柳家大小姐，他每次都是一笑付之，心底也波澜不惊。
因为他并不是一个色令智晕的人。
对坐的是一位信使，每次两人都会在这里汇合说讲那些打探到的情报，今日也不例外。
祢恒倒了一小杯茶，缓缓握在手中，喝着。
十六坐在对面滔滔不绝。
刚讲到了邻国的情报，话声却戛然而止了。
祢恒放下了茶杯，疑惑的看向人，只见到十六望向窗外，他们坐的是酒楼的二层雅间，向窗外看刚好能看到底下的街道。
他顺着十六的目光看了过去。
仿若看到了一位左家娇女。
红衣如火，身姿娉婷婀娜。
她侧着身子，挑拣着身旁小贩卖的珠钗。
在丫鬟付过钱后，她将物品递给了侍女。
转过了身，祢恒看清了少女的容貌。
皓齿朱唇，亭亭玉立，又艳若桃李。
嫣然一笑，被他纳入眼中，惊鸿艳影。
直到人转身上了马车，祢恒才会过了神。
耳边一侧传来了说书人兴奋的声音：
“柳家大小姐那简直就是绝代佳人，天底下哪个男人见到了她能不为所动！”
十六率先问话：“她叫什么名字？”
说书男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柳家大小姐，柳湘湘，你竟然不知名讳，真是奇人。”
祢恒心底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举起了茶杯放在了唇边喝了一口，恍然忘记了杯中见底的事情。
十六也开始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他再次跟王爷汇报着接下来的事，却感觉殿下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殿下，那狗皇帝又派了一批人要刺杀你。”十六拍了一下桌子，愤愤道：“您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依我看，那祢伏根本就是一个小人，在朝堂之上说不过你，私底下还要刺杀你。”
“真是一个狗人！”
祢恒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眸子，淡淡道：“来就来。”他从来没怕过那个“皇侄子”，翅膀硬了的鸟总是要尝试一番冒险。
十六开始叮嘱：“三日后，他那边应该就会有动作了，小心为妙。”
殿下离开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十六也不扭捏的从窗户那飞了出去。
*
三日后的响午。
他的腹部受了一刀，现在还在流血。
所以才迫不得已，翻进了佛寺。
钻心的疼从伤口处传来，有些坚持不住。
祢恒在晕过去的前，看到了一片红色的衣角。
和那系于纤纤细腰前的上品散发着暖暖光泽的羊脂玉牌上面刻着“柳”字。
*
再次醒来，祢恒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上了药，他依然躺在墙角的树下，只是那白色的药粉给他嗅出了灵芝的味道。
是珍贵的药粉。
他忽然想起了那块刻着柳字的玉牌。
脑海里那抹红色艳影挥之不去。
*
五日后的柳府。
祢恒亲自上门拜访。
他看到偌大的庭院中，荡秋千的少女。
她依旧穿着红衣翩翩飞舞，绰约多姿。
懵懂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惹的他一阵心悸。
这次的他，是上门求娶的。
祢恒没有问，是不是她救的他，因为他认为那是铁板铮铮的事。
他越过了她，直接去找了柳丞相。
说要娶她，柳支欣然同意了。
那是祢王殿下，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温文尔雅，惊艳绝伦，那是除了陛下后最尊贵的存在。
待人有礼，进退有度，柳支向来欣赏这样的男人，欢儿嫁给他，大可以快乐一辈子，祢恒也护得住她。
*
婚约在即，祢恒每次都要途径柳府时，进来看看，问候丈母娘关于湘湘小时候的事。
深得她家里人的喜爱。
渐渐的，他开始每逢佳节，都要约她一起出来玩，花灯节放花灯，中秋节吃月饼。
温婉美人，淋漓尽致。
他非常喜欢她，并承诺了要一辈子对她好。
*
临近大婚。
天子那边又有了动作，京城里的男人都在眼红他的婚约和属于他的美人。
又是一次途径，他被一位翻墙少女撞到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块玉碎的声音。
“咔嚓”
那是一名活泼的黄衣少女，她惋惜道：“哇！可怜了我的玉牌。”
祢恒回过神，低下头望过去。
瞳孔骤然紧缩。
熟悉的玉牌，像是在象征着一件事情。
“这是你的玉牌…？”他有一瞬间似乎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呐呐的问。
柳甜甜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她看向这个奇怪的男人：“怎么了？”这个玉牌可是她朝那位嫡姐姐要了好久才要到的，当然是她的。
只是可惜了。
“你喜欢穿红衣…吗？”
“偶尔。”她抬起头，站起身子，疑惑的问：“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祢恒低声问道：“没事，你叫什么名字？”
娇俏别有一番美丽的少女软软的笑了笑：“柳甜甜，初次见面，交个朋友！”
她握住了他的手。
祢恒强迫自己扯出了一丝笑，回道：“好。”
她似乎是有忙事，在松开手后，撒腿就跑。
“下次见！”
他没有再做出回应，只是失魂落魄的蹲在了地上。
原来救他的人不是她……
所以，她为什么要接受自己的求婚？
失落，生气，烦躁，还有一股不明的情绪。
或许可以称作是欢喜。
她可能是对他有情才接受的。
可是救他的人不是她，不是。
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该来。
柳甜甜……
*
原来是梦。
庆幸原来是梦，或许那块玉牌就是她的。
他刚从落水中醒过来，距离被救已经过了五日，婚约也早已经定下了，他问那柳家的下人，有没有叫柳甜甜的人，管家点了点头。
祢恒的心情，五味陈杂。
为什么，他还能做预知梦？
*
这个婚结不成了，他根本不能静下心。
他不再想着娶那个绝代佳人，脑子里都在想着柳甜甜，柳甜甜……
对，他不喜欢那个柳家大小姐，她太虚伪了。
完全是一个雀占鹰巢，不知羞耻的女人。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佳人的容貌是万众瞩目，是念念不忘。
可是他爱的是柳甜甜，那个救他的人。
*
对的，他爱柳甜甜。
第6章 祢恒
可是强迫一个人转移爱意哪里有那么简单。
但是柳甜甜真的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少女，她每次都能把他给逗笑，慢慢的就在他以为自己对那柳湘湘没什么念想了，一个真相也伴随而来。
“这个玉牌可能是见证我们爱情存在的。”祢恒抱着柳甜甜坐在软垫上，笑着讲话：“你救了我为什么还不说？”
柳甜甜看着他手中握着碎了的玉牌，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这个玉牌原本不是我的，是我求着嫡姐她才给我的。”
祢恒呆愣了，他定定的问道：“所以你从来没有去过佛寺，对吗？”
柳甜甜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对！”
她就是不喜欢他拿着一块碎了的属于嫡姐的玉牌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的，烦。
“好…”
“你走吧，我不会娶你了。”
他要娶的和他喜欢的都不是她。
是另一个。
柳甜甜站起身，她不可置信的问出声：“就因为这么一块玉牌？！”
祢恒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睛变红了。
她受不了了，“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跟嫡姐站在一起，受大人喜欢的都是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她太耀眼了，连你也是……”
“我真是看错你了。”她原本以为，他是不一样的。
柳甜甜被气的撒开腿就跑出了府。
祢恒坐在椅子上，他忽然就想起了七天前那进宫的一次。
他那时是怎么说的。
好像是站在她面前说她雀占鹰巢。
“呵……”
*
祢恒不管不顾的进了宫，正值冬季，他一声不吭的跪在了风仪殿前。
他想求她一个原谅，他想告诉她，自己喜欢的人是她。
冬季的寒风冰冷刺骨，刚落水的身子哪里扛得住，不一会儿就咳嗽起来，是风寒。
意识不清间，他又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这次他没有任由自己晕过去，反而是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是她，就是他一直喜欢的欢欢。
心悸又来了。
欢欢一直都喜欢穿红裙。
她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祢恒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恰巧她也蹲下了身子。
“欢欢…”他叫唤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