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王殿下。”她颔首称了一声却更为疏离。
他原本欣喜的心情慢慢有些苦涩。
祢恒扯出了一贯君子的笑，只是看起来有些牵强，“原谅我，好吗？”
柳湘湘也对人笑了一下：“殿下，不要贬低自己。”
她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柔，可那话语依然带着不易察觉的刺。
他的唇边溢出了一丝苦笑，不曾站起，“欢欢，你救过我。”
“有吗？我好像记不清了。”红衣少女微微歪着脑袋，她似乎是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才回话。
祢恒眼睫微颤，“你不记得了吗……”
“殿下没事请回吧。”软软的唇吐出了回绝的话。
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会有这么不怕的一面，“好，我会再来的。”
*
“欢欢，对不起。”
“殿下，请回。”
…
…
…
“欢欢，你原谅我了吗？”
“请殿下不要再来打扰我。”
*
梦里，花灯节。
一袭红裙的少女手里拿了一只小兔子花灯。
她抿唇笑了一下。
软软的叫了他一句：“祢恒哥哥。”
灯火阑珊处，温婉美人回眸。
祢恒走到人身边，牵住了她的手，认真的问：“欢欢还想去哪玩？”
她小心翼翼的问：“猜灯谜，可以吗？”
“当然可以。”
*
梦醒。
视线里昏暗无光。
差点忘了，他已经瞎了。
第7章 祢伏
1
第一次见面，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
年幼的柳湘湘拉着柳支的手进了宫。
彼时还是太子的祢伏躺在花园的花丛中躲避着太监和宫女的搜寻。
“太子殿下，您可别吓老奴，赶紧出来吧。”
“太子殿下！您在哪？”
“殿下？殿下……”
骄阳似火。
他百无聊赖的闭着眼冥想中，蓦然有一片阴凉覆了下来。
祢伏微微睁开了眼睛，一名穿着红襦裙的小女孩就入了视线。
她微歪着脑袋，迷惑的看着他。
红唇软软的，声音也不大不小：“他在…这…”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
湘湘就被躺在花丛中的人抱了个满怀。
祢伏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了唇边。
示意着噤声。
被他捂住嘴的小女孩瞬间闭了嘴。
似乎是因为喘不过气的原因。
白软的脸颊微红，睫毛又黑又卷。
眼睛正在水汪汪的盯着他看。
两人卧在花坪中心，他们被外围比人还高的青草遮了个严严实实。
祢伏确定了这里没有人会发现他的时候，才移开了手。
身下的人猛的就咳嗽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想起了人工呼吸。
湘湘咳嗽的唇和眼睛都红了，在她差不多快缓过来的时候，唇瓣蓦然就被亲住了。
身为罪魁祸首的他还在不停的给她渡气。
她举起手，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
坐了起来，用红袖擦了擦唇：“流氓。”
听到这话的祢伏眼角抽了一下。
他不服气的反驳道：
“我救你，怎么就成流氓了？”
湘湘看着跟她同坐的人，抿紧了唇，她站起身，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迈出了花丛。
代表她不是很想理他的意思。
祢伏看着远去的人影，心情都有些烦躁。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好心给她渡气，怎么还被骂成流氓了。
撇了撇嘴，认真的心想。
那个小女孩可真是无理取闹。
最可恶的是，她为什么比他高？！
2
晚宴上。
他坐在母后的旁边，一家三口坐在高位。
睥睨着台下，意外的是。
他又见到了中午见过的那个小女孩。
她似乎是也看到了他，只是在看了他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
向来被夸赞众星捧月的太子殿下第一次有了不满。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母后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轻笑的问道：“伏伏这是怎么了？”
祢伏转过脸看向自己的母后：“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皇后娘娘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背，才笑着讲了两个字：“调皮。”
看来时他脸上没什么有损颜值的东西。
祢伏转过脸，再次看了她一眼。
还是没得到什么回应。
所以，她为什么不看他？！
3
下了晚宴。
祢伏把人堵在了花园的路上。
他装作凶神恶煞的问：“我好不好看？”
哪知，那小女孩竟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要继续前行。
他拦着她，她就往回走。
祢伏：“……可恶。”
4
在放行后。
太子殿下失魂落魄的跟着宫女回到了宫殿。
他一眼就瞥到了坐在一旁织衣服的福嬷。
祢伏轻咳了两声：“福嬷，你看我这一身好看吗？”其实他想问，他自己长得好不好看。
福嬷看了他一眼就笑，她会意道：“殿下当然好看。”
“皇后娘娘和陛下的好容貌都被殿下给继承到了。”
自我感觉良好的太子殿下疑惑的问出声：“那为什么有人不愿意看我？”
福嬷直接就放了手中的衣物，跪在了地上。
她小声回道：“哪有人不愿意看殿下，要么就是不敢，要么就是不好意思。”
祢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5
太子殿下捧着书，在学堂学习。
左家娇女这个词突然就让他想到了前几天那个小女孩。
在她走后，祢伏就调查了一下人。
柳家丞相之女，这位是个嫡出小姐。
柳湘湘，名字还怪好听的。
他抬眸，“夫子，左家娇女，作何解释？”
在另一旁站着的夫子恭敬的回道：“禀殿下，这是一个成语，是指美丽、可爱的少女。”
太子殿下淡淡的“哦”了一声。
就没了下文。
6
生辰十六岁。
登基为帝的陛下叫人寻来了许多红衣少女的画像，可所谓是一画千金。
这导致不少画像师每日每夜都蹲在那柳府周围就是为了一睹那柳家大小姐的芳容，然后唯美的画出来。
陛下不同于太子殿下。
所有的战事都是亲临上阵。
久而久之，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管那些风花雪月的情-事。
文武双全的陛下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不爱学习以至于每次在朝堂上被那祢恒皇叔王爷压几道。
慢慢的少年天子就开始变得暴怒起来。
向来爱穿的白衣的陛下也不知道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白衣染血都变成了红衣。
宫外美名远扬的红衣少女和民间传闻杀伐果断暴虐成性的红衣天子根本搭不上一点关系。
但是，陛下是天子，他说的话都是圣旨。
他说要娶，那就得嫁。
7
她喜欢穿红衣，那他就给她封个皇后。
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祢伏在又一次见到那祢恒吃瘪后，心情都是舒服开心的，又一次遇见，他才知道原来那柳湘湘的小名叫欢欢，两个都怪好听的。
8
他哪里学过什么同房术。
只是偶尔在民间看到了春-宫-图的画本。
所以才想着试上几番。
……
该说不说，还怪舒服的。
欢欢也不反抗。
他们两个果然是天生一对的。
就像母后和父皇。
现在祢伏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去了哪里游山玩水了，反正他身边有欢欢陪着，现在的他只想过两个人的生活。
……
全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