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锁情深(清穿)——baek蕊蕊
时间:2022-05-18 08:30:25

弘昼看着眼前演技精湛的人,一身宝蓝色布袍早已在地上滚跑沾满了土,脸上和着泪与土显得狼狈不堪,弘昼在外名声本就不好,他也无畏人们的流言蜚语,将他说的越混越好,但是说他荒淫度日也不能随便捡一个回去啊,仍是铁面无情地夹着马腹扯动缰绳准备离开。
顾芗看着男人驾着马离开,哀叹了一声自己时运不济,莫名其妙穿越,结果没活两分钟就又死一回,也不准备跑了,坐在地上等后面的人抓自己走。
那群追赶自己的人很快便冲了上来围住顾芗,还未听他们开口解释抓自己的原因,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到近,横冲直撞冲向那些黑衣人们,壮汉们惊慌失措纷纷散开躲避马的冲撞。
顾芗回头却瞧见是刚才的男人,神色严峻地驾马驰来,在经过她身侧时俯身,一把捞过愣在原地发呆的她,一下天旋地转便已经坐在马鞍上,面对着男人墨黑色雷云纹锦袍,窝在宽阔的胸膛前。
她本就是第一回骑马,而且头昏乏力,渐渐地便意识昏迷陷入黑暗。
弘昼觉得自己也是着邪了,本来准备离开却瞧见一群黑衣的人将那狼狈女子围住,竟然一冲动便返回去将人捞了出来。管闲事从不是他和亲王能办出来的事,救了一个素未相识的姑娘更是不可能,今日却反常地都做了。
驾马奔驰到了和亲王府,门口守门侍卫们震惊竟然瞧见和亲王怀里抱了个姑娘回了王府。平日里和亲王虽然荒诞爱玩,却也从未将人直接领到王府来。
到府里弘昼才发现怀里的人早不知何时昏厥了过去,请了府中的郎中诊治,命丫鬟给顾芗换了身干净衣裳,脸上的污渍擦干净后弘昼才看清人的模样。
方才顾芗的脸上全是泥,他一眼望过去只是一双鹿儿眼盈盈地望着他,似泉眼碧透莹亮,将他卷了进去。
顾芗被喂了药,退烧转醒后,自己躺在一床绵软丝滑的锦缎被里,打量了一下屋内陈设。这似乎是个侧厢房里间,屋子不大却处处能彰显府邸主人的身份和财力,整套黄梨木的家饰,她身下的团花纹锦缎被,还有不远处冒着缕缕青烟的洒金扁方炉。神志也慢慢清醒了,刚才她在街头乱闹一通实属情急,但若是因为此而惹恼了这个贵人定然没有好结果,她也不能刚出虎穴便入狼窝吧。
顾芗悄摸看着门口并没有守备,也许是想着她一个快病死的弱女子也没有看守的必要。瞅见黄梨木桌上的纸笔,便大笔一挥写上“仙女回天庭了。”便大摇大摆出了这侧厢房。
一路上畅通无阻,门口的侍卫看见是刚才进去的姑娘,以为是王爷的旨令,一个个都态度极好地将顾芗请出了府。
顾芗本以来这辈子与他都不会有所交集,却想不造化弄人,如今和亲王本人站在面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
“王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奴才真的未曾见过王爷。”
弘昼被这说谎话不喘气的顾芗气到乐了。
“头一次见到比爷我还厚脸皮的人了。”
顾芗心里暗想,您这是能给自己办丧礼的人,自己哪儿能比得过他呢。面上依然一副恭敬的让弘昼挑不出错。
“不是说怀了爷的孩子吗?爷负责啊!”弘昼坏笑着继续刺激顾芗。“仙女怎么从天庭又回来了呢?”
顾芗有苦难言,心里暗骂自己那天是烧坏了脑子。
“王爷,奴才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去办事的,如今已经要迟了,望王爷看在娘娘的面上绕过奴才一命,放奴才走吧。”
“你这么有意思以为爷能放过你吗?日子还长着呢小宫女。”
说罢便大笑着绕开向着正大光明殿的方向走去,独留了顾芗怔在原地,这和亲王表面上疯疯癫癫,骄慢任性,谁知真正的内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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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一个人喜欢自己写的文就真的好开心TT二十一世纪校园长得最帅家室最好的校霸——弘昼
第17章 纵容
 
壹拾柒
参和亲王弘昼肆意妄为,骄慢无理的折子一早便递来了数本,弘历连翻都不翻便直接扔到一边,不用想都能知道那些密折里的内容无非是劝谏皇帝切不可对这个弟弟骄纵过度,以免他惹出不可挽救的祸端。
“皇上,和亲王到了。”
弘昼大步晃着进了勤政殿,行为举止没有半点皇室亲王的样子,已经守在殿内的傅恒瞧见弘昼这懒懒散散的模样,眉心紧蹙似乎实在是难以容忍他这副模样。
弘历将人招至内间,御座后有一面巨型屏风将内间阻隔形成一面隐蔽的空间。屏风上刻有圣上御书《无逸》,后楹东壁为梁诗正书乾隆御制《创业守成难易说》,西壁为于敏中书乾隆御制《为君准跋》,处处无不彰显着皇帝对于政务的勤勉与自勉。
弘昼吊儿郎当地向皇帝打了千,瞧见一旁立着的傅恒还打趣几句。
“哟,傅恒你这内廷侍卫官儿不大,可干的活可不少啊走哪儿都能遇见你。”
“弘昼。”
上座的弘历淡淡开口喊了声名字,弘昼的脸色一僵,立马乖顺了起来,颔首恭敬地站好。
“你这几日是夏季酷暑难耐,火气过旺难抑了吧?”
弘历挑眉直直注视着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的弟弟,神色叫人难以琢磨。
弘昼低头掩去了眼中的无奈,再抬头依然是那副荒诞王爷的模样,冲着皇帝咧嘴一笑,晃悠着脑袋,一板一眼的说道。
“是啊皇兄,弘昼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朝堂上这些动脑费神的事情啊,我想想就头疼。”
“所以你就给自己办丧礼?”
“皇兄,臣弟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弘昼着急地上前走了两步,似乎自己是真的有隐情冤屈似的,连声调都拐了几个弯。
“臣弟办丧,在朝的文武百官定要前来吊唁,那带来的奇异珍宝们可都不是寻常的宝贝,纵然皆为精品,但是总会有那么几件物什不是寻常之物,皆为内府珍藏之物,怎么就落入了朝中大臣们之手呢?弘昼啊,这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内宫与朝堂之间的安定啊。”
这一番话听得傅恒一惊,这内府私藏之物怎会落入朝中大臣之手?轻则为内府奴才们胆大包天竟将藏物私传出宫,从中获利;重则是后宫与前朝有所勾结,有心之人插手朝政,无论是哪种设想皆有损宫中的安宁。
弘历听完弘昼的话,神色凝重,急唤来李玉带人严查宫中私藏物件走私之事,定不容姑息这般严重的事态继续发展。
弘昼正想直接溜走,不想皇帝又叫住他,“既然火气旺就在园子里待几日,太后最近常和朕念叨你许久未去见她了,正好留下来陪陪太后。”
“臣弟遵旨。”
弘昼仍是顽劣地笑着不正经地向弘历回了话便退出殿,皇兄开口留他在这圆明园无非是怕他出去再惹出什么事情罢了,这几日他着实过于显眼了些,避避风头也是好事。转念一想,太后如今在长春仙馆与皇嫂同住,刚才遇见的那丫头说自己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事情倒是凑巧更好玩了起来。他抬起两胳膊交叉架在脑后,大摇大摆笑着晃出勤政殿。
门口的李玉和别的小太监们都听闻了和亲王给自己办丧的消息,本以为皇上传他是要训诫,没想到这和亲王出来反而心情更好了,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今圣上对这位爷的恩宠可真正是头一份。
此时仍留在殿内的傅恒瞧着明明连犯大错却一点惩罚都没有的弘昼心里默叹了口气,好在这丧礼一事竟然是弘昼的鱼饵,引出了这桩大事,也算是将功补过。
“傅恒,这件事你暗地里也去查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奴才遵旨,幸好和亲王敏锐,及时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谁知皇帝竟笑了一下,似乎满是无奈。
“他哪是专门为了朕啊,不过是自己想敛人家大臣们的财偶然碰见罢了,他若是专门为了引诱怎么不见他把收来的礼都交给朕呐?他啊!”
皇帝握着茶盏,对这个弟弟无理取闹的行为摇了摇头。
傅恒退下,瞧见不远处的弘昼出声阻拦。
“和亲王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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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弘历对弘昼的纵容真的是历史上独一份
第18章 苦衷
 
壹拾捌
弘昼知道傅恒是有话要说,也没先开口,招着傅恒一起绕着林荫石子小道上缓缓走,两个人一路无言到了后湖,似乎都在想着心事。过了杏花春馆便到了万方安和,后湖在日光映射下光影斑驳,水纹粼粼,汉白玉的地基深入湖底,三十三间东西南北室室曲折相连的殿宇形成\“ 卍 \”字形。万方安和矗立于湖间,背靠绵延青山,构建别致精美。
“这万方安和本是皇考在世最喜欢的院子,后来皇兄便让我在圆明园时来这暂时居住。”
弘昼触景有些生情,无法掩去语气间的落寞萧索,喃喃道:“还以为他会让我回绿荫轩呢…”
入了正殿发现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弘昼笑着自叹自己的皇兄早就准备好让他在园子里待着不惹事了。
“没见着富察侍卫来了吗?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富察侍卫上茶。”
弘昼轰走了殿里所有的奴才,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大刀横马地往软塌上一坐便逍遥自在的享受起冰鉴里早备好的冰瓜果。
“傅恒,你愣在那干嘛,还得让我招呼你一下?跟我这装什么正经呢。”
傅恒也知道弘昼散漫惯了,但仍是礼数周全的入了座,行为规范得体惹得眼前的和亲王连着啧啧啧。
“傅恒你这样子一点儿不可爱,说吧,这么大老远跟我走过来想说什么?”
傅恒本是有心想要劝谏弘昼,真到了跟前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低头斟酌了半分才缓缓开口。
“和亲王,.您身为皇上最亲近的弟弟,如今行事却…”
傅恒吞吐,也不敢当面直言相谏。一旁的弘昼却笑出声,“傅恒,怎么你也觉得我行事荒谬,不可理喻?”
弘昼也没给傅恒接话的机会,自顾自吃着冰葡萄继续说道。
“这兵部尚书鄂善一案本由爷来查证,谁料到他鄂尔泰手这么长搅和这件事,张廷玉和鄂尔泰两人的关系爷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去摊这趟浑水啊,逍遥自在点不好吗?”
傅恒听了这话惊得睁大眼睛直愣愣看着眼前这个荒诞王爷,“所以你就敢在朝堂上当着皇上的面殴打军机大臣,皇上亲封的一等功大臣?”
弘昼满不在乎摆了摆手。
“爷打就打了呗,他讷亲听了鄂尔泰的谗言,还企图拉爷下这浑水,活该他挨爷这顿打。”
傅恒看着眼前的弘昼,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这两日疯癫的行为,先是当着皇帝的面公然殴打军机大臣讷亲,又是拒不道歉,自顾自办起了自己的丧礼。
“爷明知道皇兄最想要我怎么做,那我听话就可以了。明明知道他不愿我掺和朝政上的浑水,那爷自然也要上处好戏把自个儿摘出来。正好爷打了他一顿也不挨罚,敛了些财,逃了那些最讨厌的事情,留在这圆明园每天过过惬意的小日子。”
听着眼前的弘昼似乎无所谓的说出这些话,傅恒却觉得心里沉闷又难过。他自幼跟在弘昼与皇上身边一同长大,他能感受到皇上对弘昼真心的宠爱,也能感受到弘昼真心的快乐。可自从弘历登基,一切都变了。
皇上加倍的纵容弘昼,弘昼也整日荒唐度日,倚仗威势,傲慢任性,肆意妄为。两个人之间那个心结结下后便再也没能解开。
“和亲王!”傅恒有些焦急地提高了声音。
“皇上如此心思缜密之人怎会不知你其实才武双全,聪敏过人呢?”
听见傅恒的话弘昼表情微微一滞,眼中似乎情感纠葛十分复杂,窝在软榻上说道。
“爷自幼便与皇兄亲近,一同学文习武,皇兄聪慧出众,可我也不差,每日刻苦努力与皇兄一同进步。”
弘昼回忆起过往的日子,写下防备伪装红了眼眶。
“可是皇玛法只喜欢他,甚至将他接到身边亲自教导,皇考也只中意他。爷才七岁啊,七岁时便被所有人教导,何时都要礼让四哥,什么都不能与他争,甚至亲自跑到皇考那里明志自己无意于手足相争。爷那么小便见惯了这宫中的血雨腥风,根本不贪图那个位置,皇兄命中便注定要操持这整片江山,我呢就只能装疯扮丑做个荒诞富贵的王爷,也算逍遥自在。”
傅恒知道弘昼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说出这番话来最难受的应该就是他自己。傅恒再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走出了明间,没有打扰塌上闭眼撑着头的弘昼。
弘昼坐在万方安和的明间软塌上,闭着眼似乎浅浅入眠,他回想起了曾经的日子。
幼年时在这圆明园,他与四哥成日在洞天深处听着太傅讲经,得了闲便满园子乱逛,在杏花春馆里折花,在长春仙馆的绿荫轩偷懒,在麯院风荷里弹琴赏花。
如今的帝王,旁人都知晓他精通音律,琴音绝伦,却不知道弘历曾经对于音律一窍不通,他次次教他都会被四哥僵硬的手指气到崩溃,一遍训着四哥笨一遍又妥协地耐心来教他。如今皇兄抚得一手好琴,而他也再无那般口不择言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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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没人看就会没有动力TT
 
第19章 赈灾
 
壹拾玖.
高斌下江南治理水患,成效显著,而高宁馨有这个爹和兄长一天,地位便永远不会被动摇。皇上昨夜宿在了韶景轩的消息不过半时辰便传遍后宫,不同于其他宫里的主子们酸意冲了天,长春仙馆仍然是一副岁月安好的静谧。
富察昭婉正坐在紫檀刻花木椅上专注的写些什么,顾芗奉了花茶进来,见娘娘专注手中的事,只好将翠玉茶盏放在一旁的案桌上,仔细瞧着娘娘在写什么。
顾芗走到正捧着双燕衔花纹端砚研磨的枳画旁边,轻声问道:“娘娘这清早便开始写的什么啊?”
枳画像是怕她吵到娘娘似的,嗔怪的看了她一眼:“小点声!娘娘啊是在准备赈济流民的计划呢。”
富察昭婉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温柔的笑着抬头回道:“如今灾荒肆虐,流民无数,皇上每日忧心朝政,本宫作为后宫之主理应做主表率,所以本宫决定将内府积压多年的库存变换钱财,送至灾情严重的地区。”
“娘娘真是顾芗见过最心善的人。”顾芗诚心地感慨着,转念一想娘娘最近的身子状况,实在是不能让她操劳太多。
“可是娘娘的身子是第一位的,太医都说您必须要静养,不能操持这些劳心费神的事情啊,这些事您交给奴才们去做就好了。”
顾芗担心皇后的身体上前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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