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藏美人她要跑路——撞春
时间:2022-05-18 09:02:14

  见人还是一动不动,少年可惜得松开了手。她力气真小,耐力也不足,肯定连他一拳也挡不住,太娇弱了,这怎么能行?
  “明日我带你习武吧!”他试探着问了一下。
  宋清玹觉着就很离谱,不高兴地鼓起脸颊。
  她好像是不乐意了呢,少年立即转移话题:“今日你还想亲亲么?”
  亲……什么亲!
  她当即捂住他张没有分寸的嘴。
  浓黑的羽睫扑闪,尉迟小将军眼里沁着水光,含着委屈,控诉一般看着她。她不爱听他说话!说什么她也不应!她就只喜欢他的身子、他的脸!
  宋清玹微顿:“不许口无遮拦。”她实在想不到,有一天,她也能同人这样循循教导,“安静一点我就松开,好不好?”
  少年泱泱地点了点头,凤眸愈发黯淡无光,看吧看吧,她果然不要听他说话,嫌烦呢。
  宋清玹刚一松手,他那股子较真的劲就开始上涌:“怕你同我生气,我什么都问过你,可你总是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我把你当心尖儿,你呢?”
  直直对上少年执拗的凤眸,这架势,是今夜定要得个准确的答复的。
  他倒也没做错,但是,总有些事是不要问的啊。昨夜她明明都表现的那样明显了,他就是故意为难她。
  但,给小犬儿一些肯定也不是不行:“同你一样。”
  少年黏黏糊糊地缠上去:“哪样啊?是哪样?我不清楚呢……”
  “哼,你明明最清楚了!”
  “好姑娘,快说。我也是你的心肝对不对?”
  宋清玹被他这股子缠绵劲闹得不行:“是!是还不成么。”
  转瞬间,孔雀尾巴都要翘得高高的,他一脸得意,趁机又问:“那,或许你想明日再亲亲?”
  同做梦一样,那点温度香气在唇上舔一舔就没了,快得似是没发生,要不是勾玉还戴在脖颈上,他怕真要觉着是梦境了。
  宋清玹推着他出去:“不想,我每日都不会想。”真笨,什么都要问。
  “你昨日分明就是想了!你还做了!你又要不承认了是么!”尉迟小将军顽强抵抗,气得炸毛。
  他反手将宋清玹抓紧在怀里,瞬间变脸,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行罢,那我且忍一忍。走之前,同你说最后一件事。”
  见她点头,他接着道:“不许你再叫小将军小将军的了,难听死了,我不喜欢,一点儿都不亲密。”
  “唤我阿迟好不好?从前娘亲也是这么唤我的。”
  “阿迟。”她心陡然又软了。她的阿迟如今是没有娘亲疼的小可怜儿,她听哥哥说过,小将军的娘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软软糯糯的一声,少年心满意足,将姑娘狠狠勒紧抱了一下方才离去。
  ……
  京都,丞相府。
  书房内烛火通明,重重的咳嗽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里,一声接着一声,颇有些撕心裂肺。
  沈韫清俊的脸上绯红得不同寻常,等这一阵过去,他又提起笔继续忙碌,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立于一侧的宝碌担忧望了一眼,沉沉叹息,犹豫半响才说道:“主子,您歇一歇罢,您的身子熬不起了。”
  夫人也太不像话了!明明知道主子的身子如何,竟还让主子操心至此!
  沈韫握笔的手凝住,微微启唇,刚想说话,却又是好一阵子轻咳。胸腔里憋闷异常,缓下来后,才开口:“行了,此话说一回就罢。沈怵如今还是太过稚嫩,掌握不住大局。”
  “是,主子。”宝碌垂眉颔首。
  夜色寂寥,斯人孤独。
  一炷香时间过去,沈韫将将搁笔,不是因为事毕,只是因为身子实在撑不住了。
  他不能拖着一副残破的身子见她,他还要等荞荞回来的,荞荞只不过是在外头玩疯了,乐不思蜀而已。
  “有消息了么”
  宝碌抬眼,见主子这副表情,当即知道他问的是谁:“禀主子,还在细查,很快就能得知姑娘游玩的路线了。”
  沈韫望着烛火出神,脸上神色难辨,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时刻盯紧边关的消息,有何动向立即禀报,如不出意外,此仗一结束,大队人马应当就能班师回京。”
  近些时日,边关事态频发,消息一个接一个连连上报到朝廷。尉迟小将军很聪明,不仅利用了大都护,还利用了北夷,北夷此役结果只有一个,只能是自取灭亡。
  征战多年的边关就要在尉迟一家的手上稳定下来,将是举世的功绩和荣耀。
  沈韫决不能让他就这么光鲜亮丽地回来。
 
 
第46章 再次求成亲
  这一役来得比想象中要快。
  三日前,北夷将城池之外周边山岭设置的营寨堡垒,以及护城河周边设的箭塔逐一拔掉,拔掉外围据点后,进一步压缩进攻范围,接着填平了护城河,为后续进攻扫清障碍。
  气焰嚣张,愈发肆无忌惮。
  士兵们冲锋陷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喊叫遍布山野林间。高耸的城墙之上,一列锐利箭矢齐刷刷地对准了城墙之下的侵略者。
  你攻我守,两军争锋相对。这是一场选择与拉锯,城池的任何一点被突破都会导致全线的崩溃。
  云石、横木、滚油,混着痛苦的哀鸣,活生生的人间炼狱景象。
  战争无疑是脑力与兵力的双重对决,士兵守城门,将领斗兵法。
  容不得分心,自从开战,两人便很少有时间见面。
  宋清玹忙于治伤来回奔走时,偶有听见将士们讨论战情,北夷惯会使阴险法子,企图挖地道损伤城墙。
  而尉迟小将军早早便沿城墙设置好了水缸,探查挖土的声音,用烟熏通道,好一阵使坏折腾北夷人。
  他可真厉害呀,宋清玹总是听得津津有味,思念也一缕一缕漫上心头。
  是夜,她悄悄来到议事营外,透过敞开的窗隙向里张望。
  宋清玹这点动静一下就引起了尉迟小将军的注意,少年扬起唇角,脚尖一跃,直接就提溜着姑娘进了自己地盘。
  “阿迟!你又吓到我了!”
  少年将人牢牢抱在怀里,埋在馥郁馨香的姑娘脖颈间,犹自快乐地吸闻:“你可总算来找我了!等了你好久。”
  宋清玹扭来扭去,笑着躲避这令人瘙痒的气息:“你也可以来寻我的呀。”
  “才不。”
  少年嫌不方便,调整着姿势将人搁在腿上,湿润的绯色薄唇轻轻蹭着,肌肤又热又烫,嘴里含含糊糊:“阿宋,你……有点好吃。”
  少年凭着本能,做着亲昵的事情,眼见宋清玹白皙的脖颈上黏黏得糊了一大片水渍。
  “停……又乱来。”被亲的微微喘的姑娘实在拿他没办法,揪着他的耳朵强行扯离。
  凤眸长长的眼尾滟涟又迤逦,沁着动情的红晕,一脸不满足的瞅着她:“阿宋小气,长在这里,就是要给我亲的。”
  宋清玹耳根微烫,他又神志不清醒说瞎话了,哪有姑娘家听得了这个话,脖颈好好的,怎么就天生要给他……亲?
  “你再乱说话,我就走了,下回也不来了。”瞪着他。
  “瞧你这股小气劲,难道你觉着自己吃亏了么?”小将军理直气壮。
  “……”宋清玹哑言,难不成不是么?一般都是亲上头的呀,他偏要在脖颈上作怪,酥酥麻麻的好生奇怪,他分明就是轻薄于她。
  哥哥要是在,定要打死他。
  少年撇嘴:“我这般好看,心甘情愿伺候你,你还矫情起来。小嘴不让,小脖子也不让。”
  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凑到她耳边轻声炫耀:“将士们都说,日后哪家姑娘睡了我,是天大的福气。”
  宋清玹呆滞住,她早先也听说过,军营里都是男子,讲话难免口无遮拦些,但,但这些时日,她穿行来去,也没觉着哪里不同。
  宋清玹眼神难免闪烁,想到了不好的东西,想到少年精致的脸庞,想到他紧实的肌肉……
  戳着手指,嚅噎道:“嗯……未免有点……快罢。”
  “你个小色胚,你还真的想睡我呀?”尉迟小将军促狭地说她。
  又捏着姑娘家幼嫩的耳垂,严厉教导:“我这干净的身子,将来是要给我的宝贝夫人的,你贪我的色,将来是要嫁给我的。”
  “分明是你!”
  “嗯?我怎么了?我逼着你看我的身子了?”
  少年极致俊俏的脸直直逼近,热气熏得她不断闪躲,他一口一口嘬她的腮:“嫁不嫁?嫁不嫁?好阿宋嫁不嫁嫁不嫁嫁不嫁嘛……”
  尉迟小将军毕生的心眼儿都用在了一个青涩的姑娘家身上,他不觉羞耻,反倒沾沾自喜。
  美色使宋清玹头晕目眩,暗自使力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勉力保持着一分清醒的神志:“阿迟,太快了……我爹我娘我哥哥,还有你爹……怎么能这么胡来?”
  “笨!这是我们两个的事!他们都是外人。”他又盯上了软嫩的耳垂,舌尖轻轻戏耍。
  宋清玹迷蒙着双眸,雾气浓重。她在努力地思考小将军这句大逆不道的话。
  完全颠覆了,与她这十几年来的认知全然不同,成亲是要经过三书六礼的,聘书、礼书、迎亲书一样不能少,而六礼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样一样,皆是要按照严格的步骤来,不得僭越。
  没有这些,不就是私定终身?是行不通的,没有人这样的。
  “哼,你们就是规矩太多,在我这里,才不讲究这些。”少年仿佛看懂了她眼里的疑问。
  他扯着她的耳朵,给她洗脑:“你欢喜我,我也欢喜你,然后我们快活地成亲,生小崽子给你玩,当然,你不乐意就不生,那就一直我们两个玩,好不好?”
  这么简单么?懵懵懂懂的姑娘眨巴着眼睛,脑子里始终转不过来弯,真的有人可以这样么?
  “笨死了笨死了,阿宋笨死了!”没什么耐性的少年气坏了,简直要跳脚,她怎么还不同意呢?!
  宋清玹结结巴巴:“阿迟……让我想一想……这个事,太大了……”
  尉迟小将军心灰意冷,捧着她娇艳欲滴的脸蛋,抵着额:“是大事没错啊!我成亲当然是天大的事,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可是也很简单对不对?只要你点头,等打赢,我们立马就能拜堂!”
  宋清玹晕晕乎乎,不久前两个人才互通心意呀,她都跟不上他的脑子,他成天地在琢磨些什么?
  “会生气的。”爹爹娘亲知道她这么乱来,会打死她的。
  少年调皮一笑,毫不在乎:“先斩后奏嘛,这叫惊喜。”
  说来说去,他就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少年郎,孤高自傲,轻视世间种种规矩,可偏偏就是这一点,迷住了她。
  这么赤诚的心意送到眼前,不欢喜是不可能的。
  “给我一点时间,好么?”宋清玹浅啄少年一口,温声安抚。
  尝到甜头,他收起自己的张牙舞爪,真将她逼急了也不好,要慢慢的,一步一步来。仿佛幼兽露出肚皮,他装模作样同她撒娇:“好嘛,不过,我不想听到否定的答案哦!”
  ……
  瓮城,是在城门外修建的方形的护门小城,属于城墙的一部分,用来加强防守。
  两个月后,瓮城外门破,北夷主力军队攻入,企图攻破瓮城内门进入城池。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仗着手头上的消息,迅速寻到通向城池内部的小门,北夷众将士大喜过望,当即就要破门攻城。随着“滋啦——”声起,内门缓缓开启,然而,门后并不是向往的胜利之途。
  是堵得严严实实的铜墙铁壁!
  眨眼间都灰白了脸色,仅仅呆滞一秒,北夷迅速反应过来倒头撤走。中计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计,从最开始,就错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身后外门不知在何时就已经关上,任凭北夷将士如何撞击砸弄,纹丝不动。
  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此时出现在瓮城城墙之上,狭长的凤眸里含着冰霜,是毒蛇的尖牙,阴冷毒辣。
  冷冷望着犹作困兽斗的北夷,他接过手下递来燃着火星的利箭,引弓待发,毫不犹豫地射出,疾如雷电。
  根本避无可避,火箭长驱直入,这支主力军的将领应声倒地。
  “一个不留!”少年清润的嗓音杀意肆起。
  一声令下,所有兵器瞬间对准了底下的羔羊,皆无虚发。猩红的火光映在眼底,只觉快意非常。
  果真,没有一个活口。
  高耸的城墙之上,青色的烟雾信号婆娑向上,直抵云霄。奋战在城墙外围的北夷其余将士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掉头逃走。
  逃至居邕关,被埋伏山野已久的宋子策一部绞杀。而后头,尉迟小将军紧追不舍。两批人马渐渐成包围之势,包围圈愈杀愈小。
  漫天的嘶吼杀戮,没有一个北夷士兵能够活着离开,数十万将士全部陨于郦城墙外,尸横遍野,血水浸透泥地,腥气萦绕不绝。
  在屠杀发生的前几日晚间,尉迟小将军接到了两份密信,一封来自皇帝,另一封来自他的亲爹尉迟太尉。
  少年冷淡着脸,漫不经心地逐一拆开,信上所言皆是让他定要留下北夷俘虏活口。
  “嗤。这两个老家伙。”少年轻哼。
  引泉抖了两抖,齿关冷颤。诋毁圣上,嘲讽生养的父亲,这可都是大不敬啊!主子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无法无天!
  他苦着脸想,这战事就要打赢了也不好,主子这桀骜的性子还是老老实实呆在郦城是最好的,回了京,指不定要怎么造作!
  少年却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冷笑着,先是撕毁了父亲苦口婆心劝诫的密信,接着,慢条斯理将皇帝这封也一点点撕成碎条。
  手一扬,雪花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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