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藏美人她要跑路——撞春
时间:2022-05-18 09:02:14

  戳一戳七枝红彤彤的脸,“莫不是还在想上午那个陈公子呀!”
  沈韫没来这几日,她十分勤快,每日都去画馆里头报道,次次都能碰上陈御,一番相处下来,她发觉陈御虽然看起来不大正经,但人是极好相处的,碰上谁都是笑眯眯的。
  沈韫脾气也是极好的,但沈韫矜贵自持,一身清风明月,是温和湿润的风,让人亲近。
  陈御嘛,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放纵的意味,是无家可归的小狗狗。
  小丫鬟困惑地挠头,“姑娘,陈公子可是林府表少爷哎!他从头到脚,哪怕一根头发丝儿,与无家可归都挨不上半点关系。您看看我俩自个儿,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无家可归。”
  宋清玹瞪她一眼,恨铁不成钢,训七枝:“跟着姑娘这么久了,半点长进都没有!看人能光是看表面么?”
  也不知小丫鬟是什么个心思,陈御逗她,她总能红脸,回到宅子里头就晃神,还会时不时地傻笑。
  宋清玹咂咂嘴,好家伙,现下人都没在这儿呢,光是提一嘴就羞得不成样!
  她一把拉住躲躲闪闪的七枝,“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收拾收拾见你的陈公子去!”
  她才晓得原来上回和沈韫去的那家店店主正是陈御,她夸了几句那里酒水不错,陈御听了一高兴就要请她今日再去玩。
  寻思着,上次也确实没尽兴,今天就没人再管着她,她势必要将店给喝垮才行。
  陈御给安排的就是林舒安上回呆的那个雅间,位置不打眼,周围也还算清静,但是视野宽阔,基本上没有遮挡之物,最是适合好热闹又不想凑热闹的姑娘家来。
  因着今日恰巧也来了不少公子哥儿,陈御安顿好宋清玹二人,随意聊了一小会,就匆匆离去招待贵客去了。
  来得大都是开业那天动用林府人脉请来的世家贵族,陈御应当在其中做了不少努力。
  这次要是也招待妥当,往后一些个大宴小聚之地,这儿就是其一选择,稳住这些常客,这酒水楼就是真正在京都扎好根了。
  听陈御说,是沈府的二房嫡子沈怵得了个重要差事,选在了今日小小庆贺一番。
  人一走,七枝立马俯身在宋清玹耳边悄悄问∶“姑娘,丞相大人会不会也在?说不定待会儿还可以同大人一道回去。”
  她笑嘻嘻得,“姑娘和丞相就是有缘,你想人想得紧,人立马就到姑娘跟前。”
  宋清玹却不这么想,丧气往桌上一趴,哀声道∶“沈韫哥哥哪里有那闲工夫,多半是被相府绊住了脚。”
  她将下巴往胳膊上一放,眼神放空没有焦点,呐呐自语∶“再过一阵子,我们就去姑苏。”
  “姑娘,您说什么?”音量太小,七枝就算离得不远,也并没有听得清楚,她又向前两步,弯下了腰,靠得更紧了。
  “我让你去买个冰糖葫芦来,我突然想吃了。”
  宋清玹将脸整个埋起来,藏进宽大的衣袖里,小巧的脸被完全遮住,声音闷闷的,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吃冰糖葫芦了……”
  宋府上下谁人不知宋府唯一的小姐嘴馋的要命,她也不是饿,单单纯纯就是馋吃进嘴里去的那一口味道,没见着的时候还好,见着了就想吃,也不管肚子里头能放进多少东西,直往嘴里塞。
  宋清玹表示其实肚子还好,就是牙口有些受不了。
  宋夫人拎着宋清玹在院子里就是破口大骂,有哪家的姑娘十多岁的岁数了还坏牙?!
  她苦着小脸不敢回嘴,乖乖站着,不安得绞手指,被凶得瑟缩了一下。
  在宋夫人这里从来就不吃她这一套,瞟她一眼,冷哼一声。为示惩戒,那段时间宋清玹的全部口粮都断了,一日三餐清汤寡水。
  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的日子,红着眼睛向沈韫撒谎,自己是因为打破了书房里爹爹最喜爱的青瓷瓶,娘亲才如此狠心待她。
  沈韫心疼她,于是她得到了丰盛的款待。
  沈韫偷偷从后门将人带了出去。那天晚上是她第一次吃到王婆做的糖葫芦,比以往买过的任何一个都好吃。
  ……
  “好勒姑娘!七枝这就去!”
  吱呀一声响,门从外头关上了,“塔塔塔”凌乱匆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宋清玹一动未动,过了许久,手臂枕麻了才动弹一下换个姿势,原先枕着的那块布料暴露在空气中,一小块地方微微濡湿。
 
 
第12章 
  世人皆知沈府大公子沈韫年轻有为,无人知晓二公子沈怵满腹经纶。
  陈御推门进去时,里头已经喝上了,沈怵见着陈御立马招呼人赶紧过去,亲自倒了一杯好酒奉上,“多谢陈兄款待。”
  “谢归谢,今日这账你可还得结。”陈御不推辞,一口饮尽,与众人笑闹打趣很快融入进去。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不必把自己放太低,也无需自视甚高。
  “还得是你沈怵这小子!出息了!”
  “好好干!下回还来这喝酒!我请!”
  “去去去,你请什么请?谁有好事谁花钱!”
  酒过三巡,已然醉了大半。
  陈御酒量极好,还十分清醒,懒洋洋地把玩手里的琉璃酒杯,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
  眉清目朗的少年也不胜酒力,脸颊被酒气熏得微红。
  陈御初来乍到,至今还没见过沈韫,但也听说过兄弟俩是有几分相似的。
  配舒安姐姐,应当也是配得上的。
  少年扬起酒杯,笑起来还有一丝稚气未脱,“陈御,喝!”未等人动作,自个儿一仰头一杯酒又下肚。
  陈御没喝,打了个哈欠,托着脸看着。
  年纪轻轻就在典客蜀为官,上头除了一个典客令,就再无官职。
  说好听点是典客蜀二把手,难听点就是个领钱没活干的,典客蜀主要掌管邦交和边陲部族村落事务,沈怵却一次也没去接见过贵客。
  毕竟沈家出了个丞相,已经足够。
  难得这次上头派了一个不错的活给他,他确实应当高兴。
  少年人,一身热血,总不能成天游手好闲吃家底,懂的享受这份快乐的也只有陈御自己了。
  近年来边疆战事烽火不休,小国频频闹事,因战事吃紧,百姓日子也并不好过,缴纳的税款大半都流入军事筹备上,国库空虚,一层层剥削下来,最后只能是落到平民身上。
  陈御就曾听他们讨论,前阵子被流放的一个官员,名唤宋朝,是撞着刀口上了,皇帝哪还管是不是他宋朝干的,先抄个家填一填国库再说。
  天时地利人和,自认倒霉吧。
  而沈怵这个活为什么不错呢?
  这回要来觐见的正是边境其中一小国——南蛮,苦战事久矣,特来求和称臣,派遣使者共同商议纳贡事宜。
  他雄心勃勃势要办好这个差事,少年心高气傲,也不跟家里头说,打算得了赏再给老祖母和父亲母亲一个惊喜。
  天下没有突如其来的馅饼,吃的时候当心噎嘴。陈御从小就懂得这个道理,他半点儿也不看好这差事。
  这些个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勋贵子弟们已经太习惯别人的赠予了,是好是坏都照单全收。
  不过这与他半点干系都没有。如果是沈韫,他或许还会说上一句。
  陈御又转念一想,万一这沈怵不小心惹出大祸来了,严重到足以牵连沈府……
  他坐直身子,又瞧了一眼此时已经醉趴下的少年,哎,下次等人清醒时碰见了,就多嘴上一句好了。
  来时个个都称自己千杯不醉,现在这一个一个的,都栽倒在了地上。陈御仔仔细细吩咐好手下,务必要将贵客们安全送到其府邸,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转头去了另一雅间,宋清玹早就已经走了。
  ……
  她一身酒气,醉醺醺趴在沈韫身上,温热的呼吸打在沈韫白皙修长的颈侧,嘴里还在说着醉话∶“嘿嘿……沈韫哥哥……要吃糖葫芦……不……不许吃……”
  说着说着含进一根手指去,以为是糖呢,像模像样吸了两口,“唔……不好吃……”傻笑两声,攀着沈韫的肩头爬起身子,“吧唧”一口咬在沈韫无瑕白玉般的下巴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齿痕。
  她双眼迷离,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朦胧又美丽。
  呆呆盯着那痕迹看,没有再闹。
  沈韫不拦她,随她发酒疯,小姑娘细细的腰就像没有骨头支撑般,上半身摇摇晃晃。他只好攥紧了她两侧腰线防止人一头摔下去。
  软软的,是真没有骨头,掌心好似都陷了进去。
  沈韫控制不住捏了一下软肉。
  笑她:“这是吃了多少好东西?”
  “唔……吃了……”小傻子听了个半话进去,圆不溜秋的眼睛瞪得更圆更大了,对上沈韫含笑的目光,咧开嘴来笑得傻兮兮。
  宋清玹喝酒上头又上脸,眼角眉梢蕴着春情,水光潋滟晴的眼珠子媚意横生,是从未有过的风情。
  这风情被她一笑就破。
  笑得又傻气又娇憨,眼睛移也不移呆愣愣瞅着沈韫看,透白细小的牙齿不住地来回厮磨。
  面前这张清俊到了极致的脸庞让她充满了食欲。
  沈韫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来不及防备就被她按在椅背上,狠狠地啃食了一口紧抿着的薄润嘴唇。
  小姑娘饱满的唇娇艳得像花一样,沈韫还未来得及感受这香甜,人就离远了。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沈韫愣住了,整个人僵在那,不知道动弹,不知道今夕何夕。
  全凭本能,目光直愣愣就追着人嘴唇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手指也有它自己的意识,等沈韫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越距了。
  软乎乎呵着热气的,是嘴唇。
  白生生齐整整的,是牙齿。
  手突然抖了一下,被什么烫着了似的。
  “扑通——”
  “扑通——”
  谁的心在狂跳。
  沈韫回过神来,立刻就收回了手指,两只手掌同时揽住了宋清玹的后背。
  她真的喝了太多,浑身发软发虚,他微微用上一点力气,她只能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整个人又栽倒在沈韫身上。
  “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气息,以为沈韫在跟她闹着玩。
  被迫仰起了下巴,她还在笑。
  沈韫连同笑声一起吞了进去。
  唇上温度热烫惊人,沈韫在小姑娘软唇上辗转反侧,所有嘤咛被吃得干干净净。他不满足,还是渴得厉害,妄图再深入一点点。
  但那人始终牙关紧闭,他喘息着抬起了身子,轻声诱哄着:“荞荞,张开,看一看,给我看一看。”
  手上加重一丝力道,轻易就让人没了防备。
  他又俯下身去,勾住那暴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红艳舌尖,他满意地阖上了眼睛。
  喝醉酒的宋清玹只能任人宰割,懵懵懂懂的睁着眼睛。一开始还觉得难受,呼吸都困难,现下认命躺平,他们离得太近了,沈韫浓密如羽翼的长睫就在她眼前不安地颤动,像主人失序的脉搏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她就被沈韫的大掌捂住了眼睛,陷入一片黑暗。
  被完全包裹住,呼吸间全是彼此的气息,听觉、触觉、感受无一不被侵占。
  ……
  七枝掀起床帘看了一眼,宋清玹还在睡。
  这都日上三竿了。
  昨个姑娘喝得酩酊大醉,还未来得及叫马车,两人刚出酒楼,就撞上了来寻人的沈韫。
  他皱起眉头,打横抱起迷糊不清的人径直上了车厢。
  宝碌冲她挤眉弄眼,七枝也只是茫然。
  “啧!”他屁股挪一挪,坐得凑近了她,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车厢,挡着嘴用气音小声说道:“怎的不看好你家姑娘?主子爷近日事情多,又是朝廷、又是府里头,两头跑忙的脚不沾地,你心疼心疼主子,多看着点,姑娘这边就少操点心,让主子省点心。”
  “好你个宝碌!命令起我来了!我们姑娘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喝酒也就喝了。”七枝毫不留情推开面前宝碌那张小圆脸,啐他一口,“恁是爱瞎管教!”
  宝碌自讨了个没趣,摸摸同样圆乎乎的脑袋,叹气∶“唉,你这人真不知好歹,丞相大人也算你这小丫头半个主子了吧,讲句不好听的,我就算说丞相是你主子,你呀,也得认,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花的相府的钱?”
  “你——”
  七枝一时说不上话,这口气闷在心里,硬生生闷了一晚上。
  气哼哼的想,等姑娘清醒了,看她不告上一状!要叫他好看!
  她忍了又忍,总是时不时得撩起帘子查看一二。
  姑娘可真能睡。
  也好,能睡是福。
  她就再忍一忍。
  好七枝,不气不气,姑娘常常说她是个大气的人。
  宋清玹其实早醒了,脸埋在被褥里头发傻,越是清醒昨晚的回忆也就愈是清晰。
  颤抖着手碰了下嘴唇,被烫得浑身一哆嗦。
  她不纯洁了!呜咽一声掀被把自个儿整个藏进了被子里。
  闷头想着事情的七枝被这一声动静吓得不轻,又欢喜起来,“姑娘!可总算是醒了!”
  探头往床榻里头一看,宋清玹人影没看见,只有一小团蜷缩着窝在墙角里。
  “姑娘,当心闷着自个儿。”
  “荞荞,别胡闹。”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男子干净的嗓音已经近在咫尺,宋清玹轻轻颤抖了一下。
  沈韫早早就起身在书房忙活了一上午,都没能听到下人来报,眼看着午膳时间都快到了,赶来捉人。
  他在床榻边坐下,挥了挥手让七枝出去侯着,看向角落里,含着笑意道:“昨日不是说好要一道去郊外么?”
  什么郊外,她压根就不记得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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