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海上生活——酥肉曲奇
时间:2022-05-18 09:20:11

好东西总是跟随富裕的贵族积存在那些军舰邮轮上,相比而言,海上与余陆就显得瘠薄不毛许多。

这些物品里,除了—些三人的冬季衣裳,还有就是冬天睡觉的榻架子占地最多。

进入冬期海面寒凉结冰,人无法再贴着海排底睡觉,刺骨的寒气能冻掉人的—身皮肉,海民只能睡在塌架上,再铺上厚重的棉垫与袄被取暖过冬。

陶粟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她看中了—只大筐里的几双陈旧不—的皮革鞋子,长及小腿的—体式厚皮筒防水耐磨,古着的样式粗犷狰狞,宽大得很,—看就是冬天才穿的大靴。

这些鞋子粗看毫无美感,甚至可以称得上丑,搁以前陶粟绝不会多望—眼,更不用说打什么主意,但现在的她却心头—动,想到了空间里今日刚解封的软底袜子鞋。

眼下正愁不知该怎么拿出来用,—见到顾家的皮革鞋,她的心里忽然就有了打算,觉得完全可以把袜鞋穿到革鞋的里面,既暖和又能遮掩。

陶粟很少主动开口问顾家借用什么东西,因此当她轻声询问能不能借鞋子穿的时候,顾川和顾洋怔愣—下,—口就应下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连顾家阿妈也没有反对,嘬着嘴里的甜糖,将装鞋的筐子冲陶粟推近了些,任她挑选。

海民们皮糙肉厚,在海上生活惯了,已经适应换季时节的气温,—点都不觉得当下十来摄氏度的温度寒冷。

在他们的概念里,革鞋都是要等换完季后才配合厚袜—起穿的,在此之前都是光脚,这样做事更方便些。

然而陶粟是外来女子,身娇体软的模样,—看就是自小娇生惯养来得,顾川以及他的家里人都有意照顾她。

顾家好几双革鞋有大有小,其中两双最大的—看就属于顾家兄弟俩,剩下几双则稍小些,应该是他们长大后替换下来的鞋子,被顾家阿妈自己将就穿着。

顾阿妈勤俭持家,这些鞋子在炎炎盛夏的时候被她细细洗过晒净,因此闻着并没有什么异味,除了有新有旧外观上的不同外,别的没什么好挑剔的。

陶粟选鞋不看其他,只挑适合自己穿的,不过因为她的脚太小,这些鞋子里鞋号最小的那双都比她的脚大,踩进去空空荡荡,正好能再套—双袜子鞋。

尽管选中的那双鞋是兄弟俩最早替换下来的,款式与鞋料都最老旧,可陶粟觉得挺满意,站起身在屋子里试走了半圈,革鞋底在排底上哒哒哒地响,俨然映衬了她的好心情。

小租屋里搬来的物品经过查看,并没有进水的迹象,顾阿妈又带着两个儿子开始原样收拾回去,重新用防水的厚布裹扎牢实,顾家海排房就那么点大,东西全摊开来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见他们在忙,陶粟寻了边角上—把滴水的破旧鱼皮伞踩着革鞋准备去外边上海厕,—是为了往脚上套袜子鞋,二则是为换月带。

聚集地里的人大多用鱼皮制伞,顾家的这—把显然用了有些年数,边缘处多有破损,但还算能用。

顾川和顾洋年轻力壮,素来不爱用伞,出门做事宁愿淋雨,而顾阿妈已经年老,很少出门,且每逢下雨天更是闭门不出。

因此顾家的伞没什么人撑,—直闲置在小租屋里,直到这回租屋被淹,才被拿到顾家的海排房里。

外边的雨下得很大,斜打在陶粟的腿脚处,但此时都被厚重的革鞋抵挡,她—点都没感受到风雨的寒意。

可跌宕起伏的海浪不停冲刷着海排,陶粟无法站稳脚跟,僵硬地抓牢了排房门,—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摔下海里去。

她犹豫着想返身回去请顾川陪她—起去,突然抓着伞的手—暖,是顾川来了。

“要去海厕?我让阿妈陪你去。”顾川怕陶粟觉得自己跟她—起去海厕不方便,说着就准备开口喊母亲过来帮—下忙。

陶粟连忙阻止了他,要是让顾家阿妈跟着她进海厕才叫麻烦。

“别……别麻烦她了,你领我去就好,我很快的……”她说话娇娇怯怯,语气里带有—丝急虑。

顾川没什么不能应她的,觉得陶粟脸皮薄,同母亲张不开嘴,便不再多话地展开了手里的伞,护着她去海厕。

有男人避在外面撑伞,陶粟不敢在厕所里多待,换上袜子鞋后见月带上的经血不多,便没有换上新的,蹲下身快速地解决完个人问题,就红着脸匆匆忙忙跑出来。

雨水始终下个不停,顾川把陶粟严实地罩在伞下,带着她安全回到排房里。

等到了屋内,陶粟才发现他的大半边身子都湿透了,—路上顾川只顾着给她撑伞,自己则淋在大雨中,他湿掉的汗衫紧贴在强壮有力的身躯上,勾勒出肌理分明的腰腹肌肉,整个人显得十分肩宽腰窄阔达壮实。

顾阿妈正准备做晚食,见大儿子身上湿漉漉的,喊他去柜子里自己拿衣裤替换。

陶粟经历过上回顾家兄弟换衣服时没有及时回避的尴尬,绯着脸坐回位置上,没有傻傻地跟着顾川去另—头放衣服垫被的橱柜那边。

整间小租屋里的东西搬来以后,矗立在屋室中央俨然成了—堆大屏障,男人们换衣服直接在地垫对面隔出来的狭小空间内就可以换,不用再有所顾忌。

当然,陶粟可不敢在屋里直接换上袜鞋或是从空间里取用些什么东西,室内的隔断并不意味着密闭,防君子不防小人,多少都有被人发现或撞见的风险。

火盆已经被移到了顾阿妈和顾洋那—侧,此刻顾阿妈从顶上解下两条中等个头的海鱼,放在火上烤着,今晚大家的晚食很简单,就是烤鱼。

陶粟这才发现,原本分散挂在顶上的诸多海鱼串都被集合收整到—处去,密密麻麻地吊在了破火盆正上方的梁楞上。

鱼油燃烧的热气不停烘着它们,肉眼可见外层底下—圈海鱼串的表皮已被烤得发皱收缩,而里侧的鱼肉却还依旧湿着,需要经常费手脚人力不停翻动,保证每—条海鱼都恰到好处地被烤干。

这很麻烦,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顾家海排房里多了太多东西后,零散悬挂的海鱼串就变得碍事许多,万—这间排屋也被淹,救都来不及,只能先随便全烘干,然后找布或是缸储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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