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作精——鹤归青山
时间:2022-05-20 06:50:04

  “怎么回事?”他用眼神询问乔雪骨。
  身后是冰凉的木门,眼前是明明比自己矮上半个头、却压迫感十足的美人。
  傅修聿怎么想怎么奇怪。
  “嘘——”
  乔雪骨将食指放上自己殷红饱满的唇,又指了指窗外,示意傅修聿窗外有人。
  傅修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大白天的窗户本该是透亮透亮的,但此刻却俨然多了半个黑色的人影。
  有人在外面偷听!
  傅修聿的脑袋“嗡”的一声,随即就感觉到自己的耳畔一热——
  “……傅修聿,你说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乔雪骨的嗓音慵懒,还带着些许气息不足,喷在他的耳垂上痒痒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骤然加速的心跳,变得通红通红。
  傅修聿:??
  “我觉得,演戏也没必要这么真吧……?”他弱弱道。
  谁知乔雪骨只是勾了勾唇,笑着对他说道:“演戏嘛,肯定要先骗得过自己才能骗得过别人啊。”
  果不其然,窗外那个人影在听到先前句话后就离开了。
  随后他们就听到,那个偷听的人愤愤然地往东屋墙角、也就是他刚刚站过的地方吞了一口痰。
  “……你他娘的姓傅的!”梅栋没忍住,还是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他从小就被家里人捧着长大,一路顺遂,但偏偏婚姻不顺,娶了个五大三粗的李玉兰。
  今天好不容易能跟心上人近距离接触,他看到乔雪骨并没有把傅修聿当一回事儿,反而是傅修聿跟伺候祖宗似的哄着她,不禁心中大喜。
  刚才梅栋又看见他二人前脚后脚进了东屋,于是也连忙赶了过来。
  本来他还想偷听一下乔雪骨平时是怎么对傅修聿颐指气使、理直气壮地使唤来使唤去的,结果却听到了……!
  “傅修聿啊傅修聿,大白天的就憋不住,你他娘的活该身子骨不好啊你!”
  梅栋气得不行,过去他看到傅修聿那副常年没有表情的冰山死人脸,还以为他这人就跟表面看上去的一样冷静自持。
  谁他娘的能想到这人背地里居然是个衣冠禽兽!
  光天化日就敢这样,还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傅修聿娶了个漂亮媳妇儿呗!
  梅栋边骂边走,可怜东屋里的傅修聿将梅栋自以为很小声的叫骂全都都听进了耳朵里,还不能为自己辩解。
  傅修聿:“……我感觉我有一点儿委屈。”
  乔雪骨:“不,你不委屈。”
  她收回手,从傅修聿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小手帕,一根一根细致地擦拭着。
  傅修聿:……
  背了锅又被人嫌弃,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怜。
  “知道我为什么大白天地拉你来东屋吗?”乔雪骨边擦手边问他。
  傅修聿沉思片刻,回答她道:“因为你困了?”
  乔雪骨:?
  她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傅修聿一眼,内心暗想:
  真不知道原小说中这位“京城来的大佬”、“十年出一个的医学天才”,为什么实际上会是这么个愣头青。
  “我虽然爱睡觉,但也不至于在这里睡。”她的表情带着些许无奈,看样子是被傅修聿傻到了。
  东屋过去是李玉兰睡的,又暖和又宽敞,后来钥匙被她拿走了。
  如今她们二人又都已出嫁,李桂花一直住在自己屋,所以东屋已经大半个月没人睡了,一眼望去已经落了不少灰。
  乔雪骨对睡眠场所的环境极其挑剔,傅修聿有洁癖,刚好满足了她对生活环境的高要求,如今再乍一看这东屋,居然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她在东屋内环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木桌子下、那个红薯洞的盖子上。
  红薯洞家家都有,无非就是在地上挖个两人高的洞,用来存放红薯。
  可乔雪骨还记得她出嫁那天,李桂花非冤枉她偷了麦芽糖,还带着林少芳、董香兰,以及二狗他娘来搜东屋,最终却只搜出了几块沉香木。
  也是那天乔雪骨才知道,原来她住的屋子里还有地道这东西。
  现在看来,这红薯洞一定就是这条地道了。
  “傅修聿,看到那个红薯洞没。”她问。
  傅修聿乖巧地点了点头。
  乔雪骨:“很好,去把它打开。”
  傅修聿一边照做,一边抬头问她:“你饿了?”
  不是才吃完饭没多久吗?
  乔雪骨:……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恨不得把一脚傅修聿这只二哈给踢进去。
  “哐啷”一声,红薯洞的木盖子被傅修聿扔在了一旁的水泥地上,他看着脚下凭空出现的储物室,一时间连手上的灰尘都忘了拍。
  “这是……”他疑惑皱眉。
  “这里面有东西。”
  乔雪骨垂眸,顺着洞口居高临下地看向了那间地下储物室,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进去看看,里面兴许有我娘留给我的东西。”
 
 
第31章 一封旧信
  地下室里有些黑, 傅修聿连忙找来一盏煤油灯,这才让环境亮了些许。
  乔雪骨捂着鼻子继续往里走,傅修聿紧跟在她身侧, 寸步不离。
  借着这微弱的灯光,二人这才看清了这室内的陈设。
  只见,这间地下室的一大半都被红薯给占了, 唯一的一个空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桌子,那桌子的四个角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残缺, 但出人意料的是,木桌的抽屉却还完好无损。
  傅修聿走上前, 将那抽屉使劲往外扯了扯,意料之内的纹丝不动。
  “别浪费力气了。”
  乔雪骨双手环抱在胸前, 迈着小步子走了过来, 她看着那个锁的紧紧抽屉,淡淡道:
  “如果能这么容易就能被打开, 估计李桂花她们早就把这个给打开了。”
  她记得她在看小说时, 里面曾经提到过, 原身的母亲在嫁过来时, 乔松年为她做了个梳妆台。
  那梳妆台精美的很,李桂花嫁过来后一看就忍不住犯嫉妒,有一天趁着乔松年不在家, 她和李玉兰合力把它给抬到了这常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来。
  又不敢拿出去当柴火给烧了, 这一放就是好多年。
  傅修聿有些懵,“那要不要我去拿些开锁的工具来?”
  “不用。”乔雪骨看着那木桌子上落着的厚厚一层灰,忍不住皱了皱眉, 对傅修聿扬了扬下巴道:
  “咱们用正规手段, 拿钥匙开。”
  她说的钥匙不是别的, 正是当初他们去卖沉香木,药店老板从里面取出来的钥匙。
  那时乔雪骨还在疑惑这钥匙到底有什么用,现在看来,也许她娘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傅修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带了一把钥匙来,他“嗯”了一声,一边从兜儿里掏出了那把钥匙,一边暗暗佩服乔雪骨的聪明机智。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而骨节分明,黄铜色的钥匙被他用两指夹在中间,显得又小又陈旧。
  抽屉被顺利打开,带出一阵灰尘,傅修聿下意识反手捂住了乔雪骨的鼻子,自己先凑过头去,发现里面是一封信。
  “这信封上没有邮戳,估计是你娘还没来得及寄出去的。”
  傅修聿将那封信拿了出来,抖掉了表面上的灰尘之后,这才递给乔雪骨。
  乔雪骨没有理会他,只是撕开那个什么都没写的信封,把里面的信纸给抽了出来。
  大概是放的年份有些久,信纸的四角微微泛黄,空白的纸上只有用钢笔写下的六个大字——
  “我的宝贝女儿,”
  结尾用的标点符号是逗号,而不是句号,像是一句话没说完。
  乔雪骨很快就猜到,也许像这样的信不止一封。
  “原来是你娘留给你的信。”傅修聿走到她身边,与她一起看信的内容。
  但他的这句话却让自己收到了乔雪骨一个大大的白眼,他立刻心领神会,连忙改口道:“咱妈咱妈!”
  乔雪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收回了眼神。
  傅修聿暗戳戳地擦了擦汗。
  再看乔雪骨,她的指尖在信纸上不住摩擦,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她看向了刚才那个抽屉,见里面早已空无一物,而今天白天,乔松年曾经无意中提过,原身母亲的娘家,似乎每个月都会寄钱过来。
  这么说来,她的那些亲戚想必还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否则也不会每个月都把钱寄到乔家来。
  一想到李桂花独吞了原身这么多年的钱,还对原身动辄打骂虐待,乔雪骨就忍不住在心中替她不值,连带着攥着信的指尖都被她捏的有些发白。
  再加上没头没尾的信让她隐隐有些好奇,甚至开始猜想,也许她的穿书,会跟这封信有关。
  “年后陪我去一趟外公外婆家吧。”
  乔雪骨把信纸捋平,随即顺手又将信塞进了傅修聿的口袋里,结果没塞进去不说,她还感觉信的首端传来了一阵没由来的阻力。
  “你这装的都是什……”
  她皱着眉头往傅修聿袋子里看,却发现里面都是自己的东西。
  “装的都是你的东西。”
  傅修聿接过信纸装进内兜儿,转而朝自己的小祖宗笑笑,笑容略显无奈。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乔雪骨不仅没有感到不好意思,还暗暗嘀咕:“看来下次要给你设计一件全是大口袋的衣服,这样才能多装些东西。”
  傅修聿:……
  “可以,你开心就好。”
  这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他更称职的备胎了,傅修聿想。
  ——
  俩人拿了信就往自己家里赶,临走前乔雪骨还特意把东屋的灯都给点亮了,门从里面反锁,她和傅修聿为此还是翻窗出去的。
  就为了营造出一种里面有人住的错觉。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李桂花和李玉兰看着被霸占的东屋,虽说心有不甘,但为了不吵到梅栋休息,还是咬牙切齿地睡进了柴房。
  毕竟要让乔松年睡柴房他肯定是要发脾气的,让梅栋来睡的话就不止是发脾气了,恐怕是连媳妇都要换!
  所以娘俩只好搬了床薄被躺到柴房的土炕上,把主屋让给乔松年和梅栋,她们隔着薄薄的窗户纸,望着不远处被柴火烧的暖洋洋的主屋,母女俩背对背靠着取暖。
  “贱.人!”
  李桂花睡了好久脚底板都是冰凉的,她想到自己当初把乔雪骨赶过来睡柴房的日子,事实上,自她嫁过来起,乔雪骨一直都在柴房睡。
  过去的十几年也没见那贱蹄子这么傲,也不知道投了个湖是不是被狐狸精给上身了,越长越漂亮不说,还越来越气人!
  把东屋霸占了那么久,结果回个门还不安生!
  “娘啊,我好冷……”
  李玉兰冻得瑟瑟发抖,忍不住把脚往李桂花的肚子上伸,那李桂花虽说爱女儿,但也没爱到给她暖脚的地步。
  于是她拍开了李玉兰的脚,还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拢了拢。
  “知道苦日子不好过了吧!”李桂花借机嘱咐她,声音中都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你要不想再这样冻下去,明年你就努把力,争取给梅家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就不用受这窝囊气了!”
  黑夜中,李玉兰的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娘,我不是说了梅栋不肯碰我吗!我一个人咋生呀我!”
  “傻不傻啊你!”李桂花拍了拍她,“上次在厨房娘是怎么教你的?娘不是让你多学那个狐狸精吗?!”
  “她那做作样子多惹人疼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啊都喜欢她那一挂的,你没看那姓傅的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她啊!”
  李玉兰点了点头,但又忍不住疑惑道:“可是娘,今天你不是说男人都喜欢能干活儿的女人吗?可是那贱.人明明啥活儿都不干……”
  “娘让你学她,没让你学她享受!”李桂花要被自己这个笨闺女给气死了。
  她沉住气继续说道:“你回去之后该讨好公婆就讨好公婆,至于梅栋那边,你就学着那狐狸精的勾人法子对他就行!”
  “明天就按原计划进行,到时候你只管看我眼色行事!”
  李桂花说的是当初在厨房里,她想出来的法子。
  一个能让李玉兰怀上的法子。
  “……好。”李玉兰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她只感觉身下这土炕就跟坨冰块儿似的,睡得她遍体生寒,冻得骨头都僵了,牙齿也被冻的上下碰撞。
  但她很快就开始幻想起了自己未来的幸福日子,她想,只要她保持能吃苦能干活儿的儿媳妇形象,在梅栋面前做出他最喜欢的样子,那她肯定很快就能怀上大胖小子!
  到时候她就是给梅家延续香火的功臣,谁都会对她好!村里人肯定都会羡慕她!
  至于乔雪骨,她再漂亮又有什么用?能有自己勤快?能跟自己一样生儿子?
  想着想着,李玉兰都快睡着了,结果——
  “呼……哈!呼……哈!”
  李桂花如老母猪般的鼾声在她耳边响彻,比雷声还渗人,李玉兰被她吵的顿时就清醒了,接下来是不管怎么样都睡不着了。
  她忍不住往里挪了挪,试图离李桂花远一些,结果因为被子不够,她又幽幽地挪了回来。
  这么来回移动一瞬间又带走了不少热气,李玉兰感觉自己一晚上跟睡在冰棺里似的,再加上旁边还有个鼾声如雷的李桂花。
  她感觉自己是误入了猪窝。
  直到第二天早上听见鸡叫声,李玉兰还是没睡着,眼睛底下多出了几分青色,跟个幽灵似的。
  更惨的是她刚一出门,把正在漱口的梅栋吓得不轻,直接一口水喷在了她脸上,脸上的水珠十分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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