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作精——鹤归青山
时间:2022-05-20 06:50:04

  “啊——!”周欣欣把二狗扔了出去,随即失声尖叫,顾不上形象就把外套鞋子袜子全脱了!
  恨不得在原地洗个澡!
  她感觉自己身上全是尿骚味!怎么洗都洗不掉!
  傅修聿接住被抛出来的二狗,顺势将他放在地上,脱下了他早已湿透的裤子。
  又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包在了二狗光着的腿上,怕他再次着凉感冒。
  动作一气呵成,一旁的乔雪骨则是捏着鼻子,默默地退后了两步道:“怎么这么膻?”
  傅修聿抱起二狗答:“我给他开的退烧药里有中药成分,新陈代谢后有一股药味儿很正常。”
  “而且二狗已经几个小时没喝水了。”
  稀释不足,精华全跑到周欣欣身上去了。
  “哦。”乔雪骨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忙脚乱的周欣欣,又瞥了一眼二狗,对傅修聿道:
  “走吧,我们出去逛逛,顺便给二狗买条裤子换上。”
  傅修聿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膀上、惊魂未定的二狗,心知这孩子是刚才被吓到了,也就立即跟上了乔雪骨的步伐。
  二人很快就走出了县医院的正门口。
  可周欣欣刚才的尖叫声却已经引起了会议室内众人的注意力。
  刚才傅修聿匆忙扔下一句“今天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谢谢大家”后,就马不停蹄地冲出了会议室。
  他们内心都好奇的紧,十分想要知道这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周院长的千金会一声不吭地把傅医生的孩子给抱出去?
  为什么傅医生的媳妇儿会摆出一副要打人的样子,拽兮兮地冲出来?
  傅医生出来后,他们的对话内容又是什么?
  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让会议室内众人是如坐针毡,尤其是周建东,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做这件事的动机是什么。
  但是有没有充足的理由让他能够出来一探究竟。
  幸好,幸好周欣欣突如其来了一声大叫,让一切都有了理由!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会议室内众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鱼贯而出地冲出了会议室。
  周建东打了头阵,刚想开口问女儿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他的女儿,他那个一向端庄得体、给他挣了不少面子的女儿——
  此刻,正光着脚踩在一摊又臊又膻的黄色液体旁,裙子被打的焦湿,头发凌乱,甚至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脱身上湿漉漉的背心……
  周建东:“……”
  “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
  他的面子!他身为院长的威严!此刻都被这个唯一的女儿给败光了!
  更别说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大佬同事和领导们,里面还有几位的孩子,是他周建东原先想趁着春节假期介绍给自己女儿的结婚对象!!
 
 
第50章 人贩子
  “大娘你好, 请问这条裤子怎么卖呀?”
  乔雪骨走进一家裁缝铺,拿起一条裤子对还在一旁低头踩缝纫机的老板娘问道。
  此时布票还没有取消,商业部还没有通告全国要敞开供应棉布的决策。
  因此街上还没有出现“xx服装店”之类的招牌, 能买衣服的地方,只能是裁缝铺。
  而且不仅需要钱,还需要布票, 并且买衣服还需要提前量好身高尺码,裁缝再根据这些数据来量身定做。
  能现场买到的衣服, 只能是先前定做的客人,在裁缝做出来之后临时反悔不要的。
  而这些衣服大多数也有做工问题, 所以在卖的时候价格也会较为低廉。
  那原本正在专心踩缝纫机的主事裁缝,突然听到正前方传来一个软糯娇气的声音。
  她循声一抬头, 就见到一个穿着红裙子、白色软毛外套的小姑娘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手里拿着一条小孩子的裤子对自己问道。
  “欸!你好!”裁缝大娘站了起来,双手交握在身前回答乔雪骨道:
  “这条裤子三毛钱, 要二尺布票。”
  二尺布票?
  乔雪骨下意识回忆起了自己家还有多少布票。
  当初她跟傅修聿登记结婚的时候, 村里按例补了16尺的布票给她和傅修聿。
  当初她给了徐秀珍一张五尺, 一张二尺, 一张一尺,总共是八尺布,相当于是她的那一份。
  那么也就是说, 现在傅修聿手里还有八尺的布票。
  既然如此……
  “傅修聿!”她大喊。
  “我在。”傅修聿抱着二狗走上前。
  因为二狗的腿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所以他现在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
  衬衫之下,薄肌略显。
  “有什么事吗?”他问,尾音不似平常跟乔雪骨说话时那般高昂, 听起来过分淡然。
  乔雪骨没有在意, 只是对他说道:“给二狗买裤子要布票, 还要三毛钱。”
  “你从兜儿里把钱和布票都拿给我,然后再把这条裤子给二狗换上。”
  她把刚才选的那条花裤子放到了傅修聿面前的烫衣服桌子上。
  二狗现在上身穿的,还是她上次跟徐秀珍摆地摊没有卖出去的几件衣服之一。
  那几件没有卖出去的衣服,她回来之后拿了几件给柳岗村里几乎平时跟她关系还可以、没有得罪过她的几户人家。
  这几户人家家里都比较贫困,乔雪骨亲眼见着这几家的孩子寒冬腊月的还打着赤脚满村跑。
  所以她把那些卖不出去的衣服一家给了一件,剩下的就拿回了家,刚好二狗来了,就给二狗穿。
  至于为什么不拿多几件给那几户人家……
  乔雪骨的想法是,如果她也像傅修聿那样不遗余力地去做慈善,那只怕最后上赶子吸他们血的村民会越来越多。
  毕竟当你对一个人的好让他变得习以为常了,偶尔一次拒绝了他,那个人就会只记得你拒绝他的这一次,反而忘了之前对他好的一千次,一万次。
  她才不要当冤大头呢!
  “好。”傅修聿满口答应。
  从二狗腿上的西服袋子里艰难地掏出了钱和布票后,交到了乔雪骨的手中。
  又拿起裤子把二狗抱到旁边一处隐蔽的角落去换。
  裁缝大娘看的是啧啧称奇,对乔雪骨道:“你家男人可真听你的话!”
  乔雪骨瞥了一眼正在给二狗换裤子的傅修聿,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她随即扫视了一眼这间裁缝铺,对裁缝状若无意地攀谈道:“大娘,最近正月里,您这里生意一定很好吧!”
  之所以不直接问“您这里生意怎么样”,是因为这么问容易让回答的人打太极。
  而直接抛出自己的想法,那么回答者就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
  这就是身为顶级设计师的乔雪骨,与他人交流时语言艺术的一种。
  果不其然,大娘只当她是随口闲谈,毕竟这姑娘生的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嫁的男人也斯文的紧!
  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哪儿能跟她抢生意呀!
  于是裁缝直率答道:“也没有多好。”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最近县城是连开了好几家裁缝铺,那些裁缝年纪轻,手艺都比咱们这些传统的新式,客人呐,肯定都愿意去他们那里买……”
  年纪轻……手艺新……
  乔雪骨默默地把这个特征记在了心里。
  上次徐秀珍跟她抱怨那些老裁缝的手艺不如她就算了,还固执不听人劝。
  而年轻人的创造力强,比起老一辈的必定也更加踏实肯学。
  一个想法逐渐在乔雪骨的脑海中成形。
  走出裁缝铺后,她只是想了一会儿,随后立马就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
  “傅修聿。”
  “傅修聿。”
  乔雪骨走在傅修聿后边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喊他名字。
  但傅修聿每次都只是她回一句,“我在。”
  语言毫无感情,就像智能手机里的语音助手。
  乔雪骨问多了两次,得到的都是同一个机械般的回答,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生气。
  她停了下来,跺了跺脚,十分委屈地嘟起了嘴,“傅修聿!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跟你说话你就这么回答我吗!”
  “还有!从医院出来你都没有牵着我!你就不怕我跑了吗!”
  她越说越难过,眼尾都开始隐隐泛红。
  别人都说傅修聿冷漠,她从来都没有感受到。
  因为自从她第一次见到傅修聿起,傅修聿对她的态度就跟对别人的截然不同。
  温柔,宠溺,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无限包容。
  可是刚才,她给二狗买完裤子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打那个莫名其妙的“师妹”说了那几句挑拨离间的话之后,傅修聿对她的态度好像就变了!
  变得冷漠,回答她的时候也十分敷衍,就跟对待别人的态度一样。
  乔雪骨委屈了,不开心了。
  她第一次无比想要离开这书中世界,回到她的现实中去。
  因为她知道,她的两个哥哥,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她的。
  “我……”傅修聿听到身后乔雪骨抱怨的话语,也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放下二狗,自顾自走向乔雪骨,把她拉到一边道:
  “我不是不爱你,我就是……”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揩去了乔雪骨眼角溢出的泪珠,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就是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乔雪骨带着哭腔道:“为什么会想不通?我让你失望了吗?”
  是不是因为她今天破坏了他的颁奖典礼,所以他才不高兴的。
  “不是。”傅修聿很果断地摇了摇头,“你没有让我失望,反而很让我骄傲。”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靠自己的努力挣了很多钱,比我挣的多多了。你设计出来的衣服很好看,也很有生意头脑,但是……”
  傅修聿直言,“但是,我很多时候都觉得,你根本没有完全信任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因为在结婚后的这段日子里,他问心无愧自己对乔雪骨坦坦荡荡,但是他能感觉得到,乔雪骨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愿意跟他交流。
  她总喜欢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而不是跟他商量后再去做。
  在过去,傅修聿还姑且觉得这是乔雪骨的生活方式,他不应该去要求她凡事都跟自己商量。
  可是这一次……
  “尤其是这一次,发生了真的大的事,你没有第一时间让我来帮忙,我还可以安慰自己是因为你自己可以解决。”
  “可是,在我回家之后,你哪怕跟我提一句呢?”
  傅修聿侧了侧头,眼神有些卑微地看向了乔雪骨。
  “还是说,你打心底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呢?认为我不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对象,所以很多事情你宁愿自己冲锋在前,也不愿意跟我商量一句……”
  “不是的……”乔雪骨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觉得,这种小事情没有必要让你知道。”
  一个在原文中提都没提到过的小插曲,她都没放在心上,更何况是说给傅修聿听呢?
  “不,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傅修聿握住了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这些事情我知道你不想理会,更懒得放在心上,那么,就让我去解决吧。”
  “你不想做的事情,都可以让我去做。”
  就像是做饭,洗碗,洗衣服一样。
  他只是想让乔雪骨轻松一点,把事情有选择性地交到他手中。
  “嗯,我知道了。”乔雪骨点了点头,随即就把那天在镇派出所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讲给了傅修聿听。
  “……事情就是这样,其实这件事情你也有帮到我的地方,就……不管她们说什么,我都一口咬定这是我打算做出来穿给你看的,她们拿我没办法,最后只能抱着黎杰的大腿任由他瞎编。”
  听完前因后果的傅修聿:“……”
  他的耳根子又不争气地染上了一层红晕,右手握拳放至嘴边浅咳一声后,他略微有些羞赧地对乔雪骨问道:
  “所以你为什么要画那些衣服?”
  乔雪骨朝他眨了眨眼睛,“为了穿给你看呀!”
  傅修聿:“……咳咳!”
  不出所料,他原本就红了的耳根,此刻更是红透了!还隐隐有些发烫!
  乔雪骨目的达到,想起刚才的事,又有些不高兴地对傅修聿问道:
  “你还没说你到底爱不爱我呢!”
  在人来人往的县城大街上回答这个问题,这对一向脸皮薄的傅修聿来说,的确有些困难。
  纠结片刻后,傅修聿心一沉,将眼前正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乔雪骨伏在他胸口,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方才积攒的那点儿委屈顿时消失殆尽,有些满足地闭了闭眼。
  二人解决完误会,脸上都犹如春风拂过,心情大好。
  他们牵着手,一同走到刚才的位置,二狗就在离他们不到半米的位置乖乖地等着他们,脸上还挂着一道鼻涕。
  想必是感冒还没完全好,刚才又买裤子折腾了一下,这才开始流鼻涕的。
  乔雪骨见状,掏出一张手帕递给傅修聿,让他去给二狗擦。
  毕竟片刻前这人才说过,她不想做的事情,都可以让他去做。
  乔雪骨很用心地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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