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肖凌？”
方盛旗不语，默认。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肖凌和白茉宁的身份才相配。
“方大哥，我跟谁都有那么一丝可能，跟他绝对不可能，你一万个放心。”
“为什么？”
白茉宁扑哧一笑，道：“方大哥，我如果告诉你一些事情，你会相信我吗？”
“你说的，我都相信。”
“他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嗯？”方盛旗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猴子是邢队吗？”
“不是，比邢队更厉害的人。”白茉宁忽然顿住不说了，沉吟片刻，她叹息一声，道：“方大哥，我可以都告诉你，他的秘密，包括我的秘密，但是我告诉了你，我的处境会很危险。”
被拉出来展览是小事，万一被送到实验室切片……
白茉宁不敢想。
方盛旗愣了一下，他盯着白茉宁，很快想到了外面的传言：
从昨晚到现在，有份小报悄无声息地飞遍了G市的每个角落，上面说白茉宁是穿越者，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未来，所以她能知道经济发展的趋势，能预测政策的变化，否则以一个个小小的农家女，怎么会突然蜕变成金凤凰？要钱有钱要学历有学历，这样的幸运。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
传言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别人以为他疯了，两个人说，别人会迟疑一下，三个人说，大部分都会信了。
然而，方盛旗会信，却不是因为那个，而是他切切实实看到了白茉宁的过人之处。
她的眼光，她的能力，都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
“那你还是别说了。”方盛旗急忙打断。
“我……”白茉宁刚一张嘴，却瞬间被滚烫的双唇封住。
方盛旗一只手抓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放到了她的脑后。
柔软，香甜，让人爱不释手。
窗口吹进的风里，早就带了秋天的凉意，可是白茉宁被方盛旗抱着，吻着，很快便觉得浑身像着火一般难受。
方盛旗却不管不顾，舌尖在她的小嘴里一路攻城略地……
白茉宁吓坏了，她没有想过方盛旗这么开放，毕竟还是八十年代初……
她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一根木头一样地杵着，不知道怎么回应方盛旗的温柔。
“九斤？九斤！”
门口忽然有人喊，方盛旗这才放开白茉宁，然后若无其事地回过了头，站起了身。
“白阿姨！”转过身来的一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斯文阳光的高级知识分子。
门口的人是白宝娟，她听说女儿受伤，连夜从小山村赶了过来，这会儿见到白茉宁在床上坐着，精神很好，总算是松了口气。
然后，她的目光一转，看到了方盛旗。
方盛旗的脸……
算了，不用问她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方，小方……”
她听说了白茉宁和方盛旗分手的事情，现在看到两人腻歪在一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你们和好了？”
第530章 从来没分手
“什么和好呀，妈，我们从来没有分手！”白茉宁笑着打断道。“妈，外婆是不是给我做了好吃的？”她下了床，直接打开了白宝娟手里篮子上的盖布。
里面果然都是白茉宁喜欢吃的水果，旁边还有几个煮鸡蛋，是白老太太的秘方煮的。
折腾了一晚上， 她饿坏了，拿起来就吃。
“方大哥，你也吃！”
方盛旗被她塞了个鸡蛋，话都说不了，她自己三五下吃了两个，因为吃的太急噎到了，白宝娟赶紧给她拿了杯水。
“慢点儿！”她一边帮她捋背一边嗔怪道，“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狼吞虎咽的？对了，九斤，那个肖凌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他是……”
白宝娟已经听说了肖凌的身份有问题，正打算跟白天意他们一起想办法揭发。
“妈，还是我告诉你吧，肖凌不是坏人，他是邢队请来的助手。”
“什么？”白宝娟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剧情急转直下，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跟妈说，究竟怎么回事？”
肖凌？方盛旗听到这个名字，微微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阿姨，九斤，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打壶水！”
他起身拿了个暖水瓶，径直向水房走去，可是刚到水房门口，见左右无人，忽然又一转，拐入旁边的一间病房里。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肖凌半躺在床上，见方盛旗进来，露出一个意料之中到的笑容。
“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他抬头瞟了方盛旗一眼，示意他坐下。方盛旗却不肯，只是靠在门旁边的墙上，抱着双臂远远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这个人从外形来看，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但是他有种直觉：肖凌一定知道白茉宁很多的秘密。
“有些问题，我不方便问九斤。”他道。
肖凌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怕你万一弄明白了她的身份，她便没有办法留在这里，所以你来找我。问吧，我能回答你的都回答你，算是……战友的情分！”
方盛旗有些诧异。
“战友？”
“没错，并肩作战这么久，今天你终于见到我的庐山真面目了！”
“这么说，这段时间，和我联系的不是邢队，而是你？”
“没错，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白茉宁有次偷偷跟踪我到树林里，那次我去见的那个人就是邢队，我们故意说了转移杨望华的事情，目的就是借白茉宁的手打草惊蛇，不过可惜，那些人并没有上当。”
方盛旗马上反应了过来。
“这么说，九斤看到的那个出入你家的神秘人，就是邢队？”
“没错。”
方盛旗不说话了，他忽然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他没有想到这俩人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不过想想自己只是个工程师，而人家是专业侦查，他便也释然了。
有时候知道的少，反而更安全，他们应该是处于这些考虑才瞒着他。
“那么，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第531章 引蛇出洞的好办法
肖凌道：“你们的项目马上要成功，肯定很多居心叵测的人想利用这个机会搞破坏，所以邢天接受了一个秘密任务，就是铲除那些暗中搞破坏的人，而我就是暗中协助他的人。你知道，这种事情，邢天在明面上，背地里必须有人接应。”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从肖晔突然进入研究所的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怀疑了。”
“是的！”方盛旗道，“她进来的这个时间点太过蹊跷，虽然她的背景够硬，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怀疑。”
在白茉宁的帮助下见到邢天，确认他可以信任后，方盛旗便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肖晔若只是为争名夺利才来研究所，为什么会想尽办法接近他？为什么会去偷偷翻他的书？为什么想尽一切办法接近资料库？她一个大小姐，又没人使唤她，安安静静地等着坐享其成不是更好吗？
方盛旗觉得这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肖晔是为了资料而来，而她的背后，说不定还有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
但是，他当时也没有证据，不好轻易下结论，于是邢天便想了个办法引蛇出洞一网打尽的办法。
肖晔不是想接近方盛旗吗？那就给他机会让她接近，但是方盛旗和白茉宁两个人感情正浓，不能说分就分，于是邢天又请肖凌帮助演出了一场棒打鸳鸯的戏码。
当然，为了真实性，肖凌这个角色的存在意义，当时只有邢天和他自己知道。
肖凌果然利用手中权力逼白茉宁和方盛旗两人分手，肖晔也趁机插入。
邢天又找人做了小电台，编了一套只有他和方盛旗肖凌才知道的摩斯密码，就这样，方盛旗一边把肖晔在研究所里的动向报告邢天，一边假装跟白茉宁闹别扭，引肖晔上钩。
后来他又故意送给肖晔一个装有窃听设备的音乐盒。这个音乐盒让肖晔欣喜若狂，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去的方盛旗的信任，顺利地拿到了资料库的“钥匙”，却不知道方盛旗早已经一步步地把她引入陷阱。
那天吴卓值班是方盛旗安排的，他还暗示如果肖晔来，一定要给她机会。
于是，一向恪尽职守的吴卓吃了肖晔带来的点心昏昏欲睡，连资料库被打开资料被盗都不知道。
而另一方面，方盛旗任由假的杨望华破坏了通讯设备，为的就是让戏码看起来更真实一些，然后，他又在全所的人在原地待命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追凶。
其实，他根本不用去的，他去，只是为了深入虎穴。
方盛旗回想起这些事情来，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有些地方和白茉宁神奇的相似，比如不怕危险，比如随机应变。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在心里感谢上天，谢谢它送来一个配得上他的白茉宁。
因为有了方盛旗的“帮助”，肖晔才顺利进入资料库，盗走假资料，毁了假模具，然后毁掉了她的“组织”，邢天也才得以顺藤摸瓜，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第532章 匪夷所思
“你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和你配合最默契的人是我，对吧？”肖凌得意地笑了笑。
“怎么样？那次是不是真的想揍我一顿？”
他指的是带白茉宁去研究所那次，那次他和白茉宁故作亲昵，可是把方盛旗气得不轻。
方盛旗笑了笑，竟然无法否认。
“何止想揍你，简直想把你生吞活剥！”顿了顿，他又道：
“既然你觉得我配做你的战友，那么你想必也明白，我刚才问的那个问题，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他到这个世界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代替那个真正的肖凌吗？像白茉宁一样？
肖凌笑了笑，道：“其实你关心我的不是我的目的，而是白茉宁的目的吧。”
他的直接让方盛旗吓了一跳。
“你……”
“我猜对了是吗？”
肖凌得意地勾起嘴角，抬起双手，慵懒地枕到脑后，
“你猜对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多少？”
他是什么人不重要，方盛旗真正想知道的是白茉宁究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在这个世界，又该怎么保护她。
“你过来！”
肖凌道。
方盛旗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他以为肖凌会说几句悄悄话，肖凌却突然拔出刀，一下划破了自己的腿。
“肖凌，你干什么？”
方盛旗想夺刀，肖凌手指一动，已经收了起来。
“自己看看！”
肖凌用下巴指了指腿。
方盛旗愣住了。
肖凌的伤口里，并没有血液流出，他的皮肤仿佛裂开的皮囊一般翘开，里面全是一些金属骨骼和线路。
怎么可能？
八十年代的科幻作品还不是很多，方盛旗自然没有见过里面虚构的未来战士，因此他对眼前的一幕惊讶不已。
他的神情，显然逗乐了肖凌。
“在废墟之下，我的腿被压断了，白茉宁见到的时候，没有多少的惊讶。方盛旗，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来的那个地方，科技已经进步到了这个程度。”方盛旗沉默片刻，缓缓道。
肖凌的目光一闪，摇了摇头，道：“非也，她说，半人半机器的未来战士，她只在科幻电影里见过。这说明，她来的那个未来，并不是我那个未来。”
肖凌说到这里，方盛旗不用猜测也知道他们的来历了。
匪夷所思，但是不得不信。
“那个你呢？”想了想，他又问道。
肖凌扫了他一眼，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有另外一个我，我就是肖凌，也确实死过，身中数十枪，死在冰河里，被封了几百年，后来被人复活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回来，是为了帮助这个世界，这里有我在意的人，有我流过的血，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恶人破坏？”
他说得非常认真，方盛旗也听得非常认真，原本心里那点儿怀疑嫉妒现在全被敬佩替代。
“所以，你是来改变历史的，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你才故意选择了同样超时代的九斤做助手。“
第533章 终究要飞走
“可以这么说，但不是改变历史，而是让历史步入正轨。白茉宁来到这里的目的她自己虽然不清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你的发动机项目还要多少年? 就算你终于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动赵城，赵城的身体，又能支撑多少年？”
方盛旗沉默了。
肖凌说的没有错，如果没有白茉宁，赵城便不会这么快出山，他不出山，研究中遇到的问题便不会这么快解决。赵城的身体在那个时代受到了很严重的摧残，就算他最后会答应他出山，以他的身体素质，也万万不能支撑到现在。白茉宁虽然没说，但是他和赵城都知道，她给他配的药，要比一般医院开的药有效的多。
白茉宁真的是上天派来帮助她的吗？
他抬头望着虚空，眼眶一热，然而那丝担忧也很快浮上心头。
上天派她来完成任务，那么完成任务之后，她还会留下吗？
“我明白了。”半晌，方盛旗向着肖凌颔首，表示感谢，沉吟片刻，又道：“你……终究是要离开的，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