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买不上了,也只能吃几个酸不拉几的野果子了。”林景颇为忧愁的叹了一口气。
之前秦洲还时不时的给他买点小零嘴回来,现在乱成这样,哪还能吃上小零嘴。林景又是个爱吃的,没有零嘴的日子可是一点也不好过。
“瞧这小可怜样儿。”秦洲把离他远远的林景抱在怀里,“等忙完这段时间,上山找找有没有什么野货,可不能让我们乖宝馋着啊。”
以前吃什么小零嘴都能买到,他也没怎么注意过这些。但自古以来,山上的自然资源都是很丰富的。
尤其是这种人类足迹不明显的森林,生态一点都没遭到破坏,野货肯定是有的。
现在天热了,林景又不爱挨着秦洲睡了。
他推着秦洲的胸膛,“我热,你别抱着我。”
秦洲不听,反而越抱越紧,佯装生气,“用完就一脚踢开啊,冬天睡觉的时候恨不得睡我身上,热的时候挨都不让我挨,有你这样的吗?”
林景可不会被他吓到,继续使劲推他,“你离我远点,我热的慌。”
“我就不。”秦洲把林景箍在怀里,“今晚就这样睡。”说着秦洲就闭上了眼。
林景瞪他,半晌后,眼睛都酸了,秦洲还是不放开,林景也只能那么热着睡了。
第66章 安顿下来
第二日,武善强几人又留在秦家吃了一顿早饭之后就离开了。
忙活了十来天,终于围着村子修了一道围墙。
墙体有一米厚,墙高三米。
修的结实一点人们也放心。
武家人这几天正忙着盖房子,他们人不算少,十来口呢。除去睡觉的,厨房,杂物房等等,起码也得盖个四五间房。
村里主动去帮忙的人也很少。想也是,他们都刚搬来没几天,村里好多人都不认识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帮忙。
忙完之后,秦洲就上山准备找几棵果树。这几天,他走的还挺深的,是以前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还真叫他找到了几棵山楂树和柿子树。
秦洲也不手软,在给这些树输了几天异能之后,直接全部都连根挖起全部打包带走。
数量虽说不多也有个十来棵,他们家院子里也种不下这么多树。他干脆叫了秦扬,秦林和张二牛几人一起来。
他要了两棵山楂树三棵柿子树,剩下几人一人各分了一棵柿子树和山楂树。
这些树还不像去年挖回家的那样小,都还长的挺大的,搬的时候也费了一番力气。
林景看着这几棵树,“这真是山楂树和柿子树啊?”
原来糖葫芦上串着的山楂,就是在这两棵树上结出来的啊。
“这我还是不至于认错的。”
“可是这树上才刚长出叶子,连个小果子都没,你怎么知道的?咱们这也没有多少这种树啊,爹娘他们都不认识。”林景狐疑地看他。
刚开始对于秦洲带回来的这五棵树,王金花是拒绝的。就像她说的:“这不是白占地方吗,有那地儿我还能多种点菜呢。”
但听说了这是什么树之后王金花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也不拦着秦洲了。
他们这里最常见的就是那种红色的野果子了,一般人都不认识什么山楂树柿子树的。
“我有法术,认几棵树还不是小菜一碟。”秦洲摸了摸鼻子,凑在林景耳边小声说道。
“你这法术学的挺广的啊,还能认出什么树呢?”
“这不是很正常吗?”秦洲一脸坦率:“我都能控制树了,知道它是什么树这还不简单。”
他这么一说,林景就想起来去年见到的那惊悚的场面。
“行吧。”
“这几棵树我已经施了法术了,结出的果子肯定不错。秋天熟了之后给你做柿饼,山楂糕和山楂丸吃。”
“好吃吗?”林景一脸期待。
秦洲笑着捏他的脸,“好吃,等熟了就给你做。山上的松树上还有松子,到时候给你摘回来吃。”
他上辈子虽然是个孤儿,但这些东西都是吃过的。这都是极其平常的吃的,好多人都不爱吃。在这里却成了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看着林景眼睛里充满期待的细碎的光芒,秦洲心里微微发涩。
“好啊。”林景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对了?”
林景忽然说道:“还可以做糖葫芦。”
“是,你想吃什么都行。”
当初秦洲可是买了不少东西,糖,盐一类的吃食调味品,各种日用品。
他把林景埋在房间地里的钱全部都花了,这笔钱在那时候足够买很多东西了。
不只是他,大哥两口子,爹娘也都把钱全置办东西了。
王金花又会过日子,糖啊什么的那些东西到现在还没怎么用过呢,还剩很多。
做一点糖葫芦山楂丸简直是绰绰有余。
这几日的天气已经很热了。
院子里树多的好处也显出来了,树多,荫凉的地方就多,院子里也就没那么晒了。
武家一家人也盖好了房子,都安顿下来了。他们盖了三间房子,以后继续慢慢盖。
看着他们完全没有盘炕的打算,秦大山有些纳闷儿,问了之后才知道他们家乡都是睡床的,连火炕是什么都没听过。
秦大山干脆直接找人给他们在屋里都盘了一大张火炕。
还提醒他们:“我们这冬天可冷啊,不盘火炕可不得冻死啊。还有啊,早早的就得开始攒冬天的柴火了。”
武家人这才对他们新到的这片土地的气候状况有所了解,也很感激秦大山。
他们的房子是靠近后山的一片空地,也算是比较偏僻了。
这几日正在后山脚下开荒地呢。
他们家的男丁也多,十来口人有六七个男人,开荒的速度也不慢。尤其他们边开还边把已经开出来的都种上了。
种子都是和村里人换的。他们打南方来的,种的都是水稻,拿来的种子也没用。索性,带了不少东西,也能和别人换点种子。
这日,秦洲去找武善远。
站在地头,秦洲喊道:“武善远。”
武善远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腰来,两手交叠放在锄头杆顶上,笑着说:“秦洲啊,有啥事啊?”
这段时间,秦洲锻炼的时候总是能碰到武善远,一来二去的,两人也能聊上几句了。
“现在还要种子不?土豆种子。”
“要啊,你有我就要。”武善远点头。
“那成,你还有干海鲜没有了,虾干,鱼什么的?有的话换点。”
“有。”
武善远给出的条件是,十斤土豆换了一斤虾干和两条鱼干。
秦洲之前没和他换过,一听就有些汗颜,怎么有一种自己占便宜的感觉。人家都是初来乍到的,秦洲也不想占人便宜,直接问出口了。
“没有啊。”武善远哭笑不得,心里还有些感动,“在我们那鱼虾泛滥根本不值钱,我出的价都是正常的。”
“那你们应该不难活下去啊,怎么就离开了?”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海里可是一点也不安生啊,海水少了很多,鱼虾也少了。而且现在海里的鱼虾根本没法吃。”说着,武善远摇摇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又怕秦洲误会,他解释道:“我们带的这些都没问题,都是我们家养的,走之前晒干带走了,路上我们也吃。”
他也没有再问什么了。
最后,秦洲带着一斤虾干两条干鱼回家了。
当初武善强来家里吃饭借宿的时候就带了些虾干,还挺好吃的,家里人都该挺爱吃的。肉质嚼起来弹牙,还带着一股独有的鲜甜。
他们这里别说虾了,就连鱼也很少见,山上的泉水连一条鱼都找不出来。
市场上的鱼价高的离谱,一般人家根本吃不起,很多人到现在都没吃过鱼。
第67章 异常
秦洲的生物钟很准,每天卯时一刻就醒过来了。今天也不例外,到点后秦洲就醒过来了。
他坐起来,薄薄的被子滑落在腰间,露出了精壮结实的上半身。
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夏日里天总是早早的就亮了,太阳也是早早的就升起来悬挂在天边。
一般这个时辰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窗户的透光度虽然不强,但外面的光亮或多或少会透进来一点,屋子里也不怎么暗了。
今天屋里却是异常的昏暗。
秦洲衣服也不披,掀开被子就下了地,几步走到门口。
“吱呀”
屋子的门开了。
一阵凉风吹进来,秦洲仅仅穿了一条裤子,被这股凉风吹的有点冷。
顾不上去披一件衣服,秦洲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只见外面还是一片黑暗,三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深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弯弯的月牙,旁边点缀的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
别说太阳了,月亮和星星还挂在天上呢。
对于这样奇怪的从来没有见过的情况,秦洲有些警惕,又有些担忧。
他把门关上又重新上了炕,把林景抱在怀里,闭上眼。
好一会儿过去了,秦洲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屋里还是和刚才如出一辙的昏暗,没有丝毫的变化。
秦洲睡不着,但他也没起来,反而一直睁着没有一丝停顿困意的双眼躺在炕上。
日夜更迭交替,这是千万年来亘古不变的一种状况,今天却有了变化,就是不知道这种变化有没有影响。
对于未知的事物和异常的情况,秦洲总是抱有一丝警惕之心。
卯时六刻,也就是早上六点半。
林景忽然动了动,他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屋里一片昏暗,身旁也是热热的,秦洲还没起。
天还早,林景放下心来,又合上了干涩的双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绵长起来。
又睡了半个时辰,林景又醒来了。
他先是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眼睛,这才睁开眼。
“天怎么怎还没亮?”林景有些诧异。
他扭头看着秦洲,“你还没起啊?我都觉得我睡了好长时间了,还不到起来的时间?”
“平时这时间早起来了,现在都辰时两刻了,是今天天还没亮呢。”
“嗯?”林景双眼瞪大,一骨碌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会儿了天还不亮?”
“是啊,外面还黑着。”
“啊。”林景脸色慌张,“这怎么回事啊?天还不亮。”
“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等着吧。”
等到了上午快八点半的时候,天色终于明亮起来了。
“天亮了。”
林景揪着秦洲的衣袖,有些激动。
“可算是亮了。”
拉开门,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天气热得很。
今天的天色不对,怕有什么事,一家子谁也没出来,就呆在屋里,等天亮了之后才都出来了。
秦江道:“这天可真是怪啊。”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
秦洲抬头看着天空,耀眼灼人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天空之中看不到一片云彩,一碧如洗,倒是异常的明朗。
坐在堂屋门口,王金花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衫,袖子撸到胳膊肘处,还不停地扇着扇子。
她抱怨道:“什么天气真是,热死个人了。”
早上天没亮的时候还有点凉意,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之后,天气越发的炎热了。
太阳光也是愈发的毒辣了,秦洲刚刚就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胳膊上,脖子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就被光灼的生疼,进了屋里一看,通红一片。
这可让其他人都吓到了,就这么一会儿就晒成了这样。
孙梅更是下定决心一定得看好秦浩,可不能让他乱跑,大人都受不住晒,一个两岁的小孩儿的皮肤更嫩,更经不起晒。
“这天气一年比一年热,人也快受不了了。”王金花叹气。
“别说人了,地里的粮食也受不了啊。”秦大川说:“地里的粮食都刚长出小苗。也亏的前一段时间就搭了棚子了,不然那么小的苗怎么能受得了。”
“等到晚上不晒的时候浇点水。”
说起这个,大家都觉得庆幸,自己院子里挖了井,想怎么用水就怎么用水,想给地里浇水就能浇,不用像其他人那样一天只能挑两桶水。
最近井里的水位又下降了,秦大山又开始限制村民的用水量了。
日头烤得大地都快冒热气了。
人们也都待在家里不怎么出去了。
想着等太阳落山的时候去给地里浇点水。
可是,一直到了夜里九点天还没黑,太阳已经落到了西面,眼看就快要陷入群山之中了,却依旧很亮、很灼人,一点都没有日落西山之时该有的的温柔与落寂。
早上天不亮,晚上天不黑。
这着实是让人害怕担心。
到了夜里十点多,太阳终于被西边的山峰遮住了,天色终于暗了下来。
“今天可真是怪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林景躺在炕上,脑子里到现在还是晕晕乎乎的,“希望明天一切都恢复正常吧。”这种从未出现过的状况实在是有些吓人。
“这谁能说的准呢。”秦洲笑着说:“也许明天就好了,也许还要一直下去。”
“希望能变回去吧。”
没成想第二天依旧是这样。快九点的时候天才亮,晚上十来点的时候太阳才落山。
人们可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唯恐这是什么不吉的征兆,唯恐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尽管村里也没什么信佛信道的人,但大家对上天,对各种未知的事物都是很敬重的,却又带着些讳莫如深。
慢慢的人们也就放下心了,除了天气更热了之外,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