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宠妃和三个黑化大佬——荒无言
时间:2022-05-21 07:30:13

  顺手将其救下后,郎元化名浪远,借口是因战乱流亡的难民,被突狄王以恩人的待遇接到王宫修养。
  在突狄也曾有人从郎元的身形,推断出他虎萧人的身份。
  可虎萧国已被暮崇吞并,郎元孤掌难鸣又从不惹是生非,再加上有突狄王的信任,那些朝臣也拿他没办法。
  至多是用言语讥讽两句。
  后鹤乘被灭的消息传来,突狄王居安思危,有意与靖炀修好,可苦于谈判细节。
  正值此时,郎元主动请缨,假扮成王前去和谈,一来足可表示突狄方面的诚意,二来,也可借此考验靖炀。
  若郎元无法归来,那突狄王便从此断了与靖炀联盟的念,再做他想。
  总而言之一句话:瑶姬杀不得他。
  * * *
  瑶姬盯着游戏界面,思虑改如何办才好。
  提示卡可验证郎元有没有说谎,可若在方才的话中,他故意隐瞒了重要细节,卡牌给出的结果将会严重影响瑶姬的判断。
  犹豫半晌后,瑶姬还是谨慎地选择了一张预言卡。
  随着一阵钱币哗哗流逝的声响,账户余额仅剩下330个行动点。
  “若我同意与突狄联盟,三月后将会是何等下场?”
  三个月,是卡牌能预测到的最长时间。
  郎元仍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不再尝试站起,方才说的许多话,似乎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眼下正闭目养神,也有可能是真的晕过去了。
  瑶姬静待卡牌给出的答案,没想到预言卡在虚空中转了几圈儿后,竟又回到了远处。
  虚无。
  瑶姬猛然站起身,错愕后退两步。
  这场景先前曾在绥廉出现过……
  死亡。
  她活不到三个月后。
  瑶姬喉咙发紧,她下意识抓起桌上残余的酒饮尽,不管有毒没毒,对她的身体都没两样。
  不慌,不能慌,既然预测到了,必然能躲开凶险的未来。
  她已经成功活下来过一次,必能再次做到!
  冽了眼半死不活的郎元,瑶姬深呼吸后,再次呼唤卡牌,显示出她最后时刻的景象。
  卡牌再次转动,这次倒有了结果。
  从牌面中的场景看,应是靖炀的天牢。
  可笑得是,她曾经被苍济成关过,对那鬼地方万分熟悉。
  画面中,她身着华贵朝服,王冕不在,青丝凌乱,双眼失神靠坐在地。
  一只有力的手虚放在她微微上扬的脖颈处,突然猛然发力,她先双眸圆睁了下,随即脑袋便无力地撘在那人手上。
  抱膝的双臂也缓慢放下。
  整个人就这么无助地栽倒在那人怀中,而行凶者,也张臂拥住了她。
  纵然画面显示出的角度有限,可瑶姬还是清楚看见了那人胳膊上搭着的赤红袈裟。
  扼杀她的人,是玄行。
  * * *
  “想让他听话,做成人蛹不就好了,何必这般费事?”
  瑶姬正沉浸在思绪中,冷不防听见屋内还有旁人说话,着实吓了一跳。
  待她看清来人原是自山上分别后,便不见踪影的顾桢,登时将所有惊都转为怒。
  “我不是同你说过,不许再将人做成那东西。”瑶姬烦躁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眼盯着地上的郎元,思考该如何处置。
  谁知顾桢却信步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看向郎元的视线:“人蛹有何不好?永远不会消失,也永远不会背叛。”
  瑶姬现在哪儿有工夫跟他争论这个,怒道:“不准就是不准,再让我发现你干那行当,就小心你的狗命。”
  顾桢整日的言论行径都爱惹她生气,因此也早就习惯了她的怒火。
  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罢了,不准就不准吧,若你想听他说真话,我也可以帮忙。”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似乎永无穷尽的银针,在瑶姬眼前晃了晃。
  这倒是个好主意,瑶姬刚想准许,却在即将张口的刹那迟疑起来。
  她见识过顾桢银针的威力,不单能控制受针人的行为,甚至可以左右其说的话。
  若他诚心让郎元说谎……
  顾桢本就清冷的眸察觉到瑶姬的反应,愈加黯淡了几分。
  但很快,他就掩去细微的情绪,唇角重新挂起笑了:“天色已晚,不如改日吧。”
  “等等。”见顾桢转身要走,瑶姬忽然出声叫出了他:“我想要一件东西。”
  地上的郎元仍静静躺着,对屋内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 * *
  顾桢的动手能力极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将瑶姬要的“环箍”做好。
  在晴雾山庄时,瑶姬曾在制作人蛹的书上,瞧见过许多别的恶毒技巧,其中印象颇深的,便是环箍。
  那是条一指宽的铁环,内藏密齿机关,戴在人的脖颈上后,每日密齿都会伸出一点。
  第三日入皮,第四日入肉,第五日入骨。
  等挨到第七日,密齿将会全部弹出,彻底扎穿佩戴者的脖颈,终结其性命。
  铁环本身并非坚不可摧,却只能以独特手法解开。
  若旁人想依靠外力强行砸断,亦会触动密齿的防御极致,当场结果佩戴者。
  这便是顾家祖上研发出的钳制人的法子。
  只要佩戴者乖乖听话,主人就会每日为他略松松环箍。
  胆敢有半点办事不力若违背,致命的折磨就会随之而来。
  环箍的制作方法十分复杂,纵然瑶姬一直站在顾桢身后看着,也只学了个一知半解。
  “你手法这般娴熟,可是用它坑害过不少人?”瑶姬接过顾桢的成果,在烛光下细细打量着它内在繁复的机关。
  “不差这一个。”顾桢轻笑,将解环的方法亲自教给她,甚至还让她反复练习了几遍,确认万无一失后,才俯下身给郎元戴好。
  望着顾桢专注的背影,瑶姬心中忽然升出丝疑惑。
  这般“好用”的东西,他之前竟从未在她身上施展过,即便是他最想控制住她的时候……
  不对。
  瑶姬很快将此念头赶出脑中。
  这厮的变.态行径屡屡翻新,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指望能理解,才是天大的笑话。
  顾桢摆弄了好久,待环箍总算戴好,瑶姬端起桌上的空酒杯,毫不留情砸到郎元脸上,将他唤醒。
  分别这些时日,郎元的性子也比从前沉稳得多,理解自身处境的速度,也快得很。
  从这刻起,他不再是突狄王的替身,而是专属于瑶姬的靖炀细作。
  郎元听着瑶姬的吩咐,始终一言不发,甚至没露出半点无措和怨恨。
  不对,恨倒是有。
  当他死死盯着顾桢的时候。
 
🔒第一百零七章 盅界
  在外潜逃许久, 郎元岂能想不通虎萧遭遇的祸事,与这位曾受万人敬仰的月巫大人脱不开关系。
  暮崇细作在他眼皮子底下潜伏这么多年,竟无半点察觉, 还整日对其尊重有加。
  似这般奇耻大辱,以郎元的性子,若非身中奇毒, 定要直接将顾桢活活撕碎。
  “药效大约明早才能完全消散,在此期间痛疼虽能缓解, 但浑身仍会绵软无力。”瑶姬示意顾桢将他拉到屋内榻上。
  顾桢在郎元近乎吞人的瞪视下,单臂将他健实高大的身躯拉起。
  并未抗靠在肩, 只像拖麻袋一半在地上拖拽,随即用力往榻上一丢, 任凭郎元的脑袋撞到墙壁, 发出沉闷的“咚”声。
  瑶姬不止一次惊异与顾桢的力气,毕竟他长了副文弱的书生皮囊, 寻常人怕是害以为他连只鸡都杀不动。
  真是天生的伪装者。
  “听好, 明早手能动, 尽快将突狄国的城防图绘制出来, 至于那位善于隐匿的突狄王,他所有计划,我都要知道。”瑶姬寒声吩咐道。
  郎元闭目缓了会儿神, 待脑内被撞出的眩晕感减退, 才慢慢道:“阿瑶,你当真不想与突狄联盟?”
  “不关你事,无需多问。”瑶姬敷衍道, 此事还得仔细斟酌。
  潜藏的玄行是个大麻烦, 按照牌面给出的提示, 往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必须慎之又慎。
  郎元努力将身子从榻上翻过来,蛮力骇人,甚至能短暂抵消药性。
  代价是喘得更加费力,非得咬破舌尖,才能将再次袭来的汹涌睡意驱散。
  “阿瑶,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主动请缨,是真的想帮你……也想帮虎萧。”郎元调顺呼吸,尽量忽视瑶姬身旁那惹人憎厌的顾桢。
  “哦?怎么,你想夺回虎萧?”顾桢瞧着郎元虚弱的神态,摇头笑道:“暮崇吞入口的东西,哪儿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郎元绵软的右臂忽然青筋暴起,在空中以极小的幅度抬了下,很快又再次落回。
  能做到这种程度,平日里这家伙单手抬起整个磨盘,恐怕都不是难事。
  瑶姬难得对郎元感同身受,毕竟顾桢欠揍的程度与日俱增,谁见了手都痒痒。
  “想夺下突狄并非难事,那里虽凭借地势优势易守难攻,但只要知晓通往境内的秘道,便可轻易将其拿下。”缓过乏后,郎元轻声述道。
  强用力便会遭到药效的反噬,嘴唇再次变白的郎元学乖不少,他压下怒气,疲惫的眼眸只看向瑶姬。
  郎元的唇轻微颤抖,还想同瑶她再说些什么,视线却忽然被落下的床帐挡住。
  顾桢慢条斯理地理好散开的帐绳,将郎元殷殷缠绵的目光,与瑶姬彻底隔离开。
  “夜已深,还是快些安寝的好。”顾桢唇角略牵,挥手将屋里烛火尽灭。
  又是一声沉重的“咚”声从帐内传来,听着郎元奋力而又不甘的挣扎声,顾桢笑意更甚,随瑶姬翩然离去。
  * * *
  秋夜露水重,将两人的衣衫坠得更沉。
  瑶姬尽量放轻脚步,却还是能听见自身会不可避免发出衣料摩挲声。
  反观身旁的顾桢,负手随意跟着她的步伐前行,走路姿态与平日并无二般,可瑶姬却连他的呼吸都听不到。
  真不晓得究竟经过何种训练,才能让他达到无论何时,都能与周围环境融入一体的潜行本事。
  和制毒不同,这种功夫显然并非一朝一夕能成,瑶姬也就消了学会的念头。
  “你不在外面等着,进来做什么?”瑶姬对顾桢屡屡违命的行为很是不悦,方才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训斥。
  瑶姬想避人耳目,而顾桢的银针在这方面作用不小,起码这一路下来,无人会记得靖炀国君曾夜访过崇奉殿。
  以及殿内闹出的那一系列响动。
  顾桢将头偏向远方望风景,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整日的不见踪影,最近愈发可恶,连朝都不上,好歹还挂了个国师的名头,屡次三番的走假,月俸可还有脸面领?”瑶姬细细数落着他的不是。
  最近她有在认真考虑,要不要革掉他的职。
  虽然顾桢没少帮她做事,但朝中近日的风言风语也传得更盛了。
  特别是祭祀归来,她二人的“情”更被奉为鸳鸯佳话,甚至还有好事者揣测瑶姬之所以不同意联姻,会不会是想立顾桢为男后。
  着实侮辱人了。
  瑶姬旁的都可以不顾,但贬低她的品味,隐隐有点挑战底线。
  靖炀多俊郎,各个生得面红齿白身段喜人,乖巧又温顺。
  就算要找男宠,她也不挑面前这个动不动就发神经的疯批。
  顾桢听着她的念不回声,只是头越发偏得斜了。
  瑶姬气不过,扯着他的胳膊将他转过来,却发现他竟在笑!
  和平日那种只浮在面上的轻佻不同,同方才有意惹怒郎元的讥讽也不同。
  清冷的眸子几乎弯成一条线,长睫微颤,原本苍白的脸颊难得没被月光笼上凉意,反而偷了抹晚霞的韵。
  如同偷品过世间最难得的佳酿,顾桢竹月色的眸中颖颖生出得意光彩。
  他忽然俯下身,凑得离瑶姬极近,近到徐风吹过,将各自的发梢都缠绕着:“瑶姬,你想我留在身边?”
  “什么?”瑶姬下意识觉得他这话说得不对:“我是有事寻你,但不是……必要的时候,你不许乱蹿!”
  话才说完,她心中便生出些许悔意,因为顾桢脸上的欣喜又绽开几分,甚至还用拳抵住唇笑出了声。
  美得活像白捡了二两银子。
  瑶姬越解释越乱,索性踮起脚,捏着顾桢的脸,将他扯到身前:“不许笑了!你吃皇粮总得保护国君的安全!”
  顾桢也不恼,任她扯着,还故意矮下肩膀方面配合她的身高:“放心,在赌约的输赢揭晓前,玄行不会再靠近你。”
  短短两个字,将瑶姬原本舒缓些的心,再次击沉到谷底。
  她眸光愈发的冷,寒得顾桢的唇角也逐渐失去温度。
  “顾桢,我的性命在你眼里,便是和他的一场赌?”瑶姬送开手,退得稍远些,甚至不想跟他肢体上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于他而言,欢怡在同瑶姬的相处中,总是比夏日的花火还要短暂。
  有时消失得太快,甚至连全貌都映不达眼底,只是心头存留着那惊鸿一瞥的余韵,在很长时间内细细回味。
  他幽长地叹了声,在瑶姬戒备的目光下,伸手揽过她的发,无奈揉着,安抚道:“赔的是我的命,与你有何干呢。”
  瑶姬摇头将他的手晃掉,坚定道:“我要杀玄行,断不会坐等他来取我的命,不管你们究竟有过什么约定!”
  顾桢沉默,摇摇头继续朝前走:“想杀他,不易。”
  先前在暮崇时,二人有过旧交,顾家的秘事被那和尚偷学了个十成十,甚至是易容的手段。
  玄行无论在什么领域,都是速成的天才,当这个天才疯起来时,想要挡住也万分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事。
  但天下没有攻不破的盾,连孙悟空都有五指山镇压,瑶姬就不信,玄行当真坚不可摧。
  “你一定知道他的弱点,只要有可能制服他,就算是再微弱的可能也要试一试。”瑶姬快步绕到他身前,严实地挡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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