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頔洛神便走了,丝毫没有理会澜姿的话。
他叫沈汀云带到一个房中,缓缓放在塌上,沈汀云使劲想要挣脱,却被他狠狠按住了双手。
“别乱动,我已经很不高兴了,沈小姐。”
他慢慢将吻落在她的脸上,很快,沈汀云的眼角就泛出泪来。
“嗯?怎么哭了?”
沈汀云咬住唇,眼睛红红的,頔洛神本该见着她这副模样更为动情才是,但此刻,却觉得心中无比心疼。
他起了身,给沈汀云又灌了一枚药。
沈汀云吃下药觉得力气缓缓恢复过来,她立马一掌要劈向頔洛神。但他却轻松抵挡住,并抓住了她的手,沈汀云又想用脚踢他,他便用力将她压在身下,使她动弹不得。
“我都放过你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对我?沈小姐,真让我心寒。”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沈小姐,我,现在放你回去。每个月的第一日我都会让人给你送药来,以后……你都要乖乖听话,不许忤逆我,知道吗?”
“你想干嘛?”沈汀云恶狠狠盯住他。
“以后你就知道了。”
沈汀云用力推开他,他坐在一边,笑得极诡异。
“无耻。”
沈汀云说完便加速脚步出去了,頔洛神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
頔洛神看了看她方才躺过的地方,叹了一声。
“真是……十分遗憾。”
第76章 谣言
沈汀云回去后,身体颤抖了许久,她将青青和子衿都关在屋外,自己在房间久久不能平复。
“小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开门呀?”
“算了,小姐估计是累了,我们去给小姐弄些吃的,等她醒了就吃。”
子衿对青青说道,见她们要说,沈汀云大声喊道:“子衿去金品坊给爹爹买一件衣裳,现在都不要来打扰我。”
“好,那小姐好生休息。”
子衿回应后,又和青青说:“奇怪,咱们怎么在頔公子府上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吃饱了就困吧。”
……
沈汀云在屋内身体还忍不住的颤抖,她想起自己吃下的药,然后想尽办法让自己吐出来。
“卑鄙无耻!”
沈汀云用力拍了下桌子。
“南沇……”
此刻沈汀云想起南沇来,心中十分纠结要不要与他说。
思来想去她还是打算书信一封于他,只有两个字——“相心”
沈汀云找下人要来了许多酒,一个人在房间喝了许久。
她想起上一世,自己死得极惨,上一世的火是沈汀滢放的。但沈家不在了,她活着也没意思,与其苟且偷生,倒不如一死了之。于是,她便遂了沈汀滢的愿。
这一世,自己又是要草草了却此生,沈汀云心中更多的却是遗憾。
“南沇……”
她喝得酩酊大醉,她在心中已经做好打算了,她就是死也不愿意被頔洛神操控。
但一想到距离下个月还有几日不到,她还来不及给沈父过生辰,还没见到南沇,沈汀云便觉得内心无比苦楚。
喝醉了后,沈汀云就睡了一觉,第二起来时,头痛欲裂。
回想昨日,沈汀云苦笑了一下。
“小姐,不好了!”
青青在门口拍打着门,沈汀云拖着身子去开门。
只见青青和子衿满脸忧愁的看着沈汀云。
“小姐,不知为何,街上的人都在传你与頔公子在金品坊私会,说你……”
子衿话没有说完,沈汀云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一定是史如碧搞的鬼,年纪不大,心思如此恶毒。”
“老爷叫你去一趟他书房,小姐,怎么办呐?”
“不急,子衿去揪出那些嚼舌根的人,然后给他们一些惩罚,让金品坊老板出面作证,这件事不能任由它发展下去。”
“好。”
沈汀云说完,回屋梳洗一番便去往沈父书房之中。
“爹。”
沈父看见女儿,眼神凝重。
“坐吧。”
沈汀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汀云啊,人呢,不能三心二意,如今你都是要做太子妃坐一块的人了,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要小心,稳妥。”
“爹,我没有,我没有和頔洛神……”
“可是,有人看见你的出入了頔洛神的府邸,还有人也看见了你们在金品坊……”
沈汀云坐不住了,立马从椅子上站起。
“爹,您相信我,此事……孩儿没有说谎。”
她目光真诚,沈父看了她几秒,便认真说道。
“爹相信你,但是,你又为何去他府邸?”
“爹,这不您生辰快到了,爹爹喜欢頔洛神的戏,女儿就是去找他学艺,我也没料到。”
沈汀云不敢对沈父有所隐瞒,一五一十说出,沈父捋了捋胡子,十分坚决地说:“那我们就去告这个造谣者,敢动我的女儿,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沈父一话使沈汀云心中一震,没想到沈父竟然如此维护自己,想起上一世自己对沈父毕恭毕敬,不算亲近,一直未曾注意沈父的爱护。如今看来,原来这世界上是有人这么护着自己的。
“爹,女儿现在就去衙门。”
“汀云,为父同你一起去。”
“爹,您别去,您是太师,您去了,大家会说是官官相护,所以……爹爹,此事,女儿自己可以。”
看着沈汀云坚定的模样 沈父点点头,随她出去了。
第77章 对簿公堂
衙门内,衙役站成两排,手中拿着水火棍不停地在地上敲打。
台上左右是猛兽的利牙,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上面是赫然的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台上是新上任的余大人,他看起来有些臃肿,眼睛小如黑豆,留着八字胡须。
“台上何人?”
“民女姓沈,名汀云。”
余大人听到她名字,眼睛睁大了些。他对沈汀云略有耳闻,将来的太子妃,如今居然跪在自己面前,余大人内心十分慌乱,但表面却是故作镇定。
“你要告谁?”
“民女沈汀云要状告史丞相之女,史如碧。”
一听是史如碧,余大人几乎是整个人从椅子要掉下去。
他咳了一声,对旁边的人说:“这一边是太师之女,一边丞相之女。”
旁边的人打开扇子小声嘀咕。
“大人,都惹不起,她毕竟是将来太子妃,我们还是……”
余大人瞟了眼沈汀云,正坐好。
“不知所谓何事?”
“民女告史如碧讹言惑众,污蔑臣女。”
沈汀云对着余大人拱手说,台下的百姓都纷纷议论了起来。
路人甲:“哎呀,我听说过!都说沈汀云和頔洛神在金品坊私会呢。”
路人乙:“得了吧,别说了,你看沈汀云如今都跑来衙门告史丞相之女史如碧了,你就少说些,免得等下把你抓起来。”
沈汀云没有理会百姓的话,继续说:“大人,民女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大人。”
余大人看向师爷,师爷点了点头。
“那,传史,史如碧上堂。”
过了一会,史如碧风风火火来到,嘴上骂骂咧咧地。
“沈汀云!你居然告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诽谤,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啊!”
沈汀云冷笑了下。
“史小姐,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我状告史小姐,你……谣言惑众,污蔑我清白。”
“什么叫污蔑你,你就说!你那天是不是和頔洛神在金品坊约会了!”
史如碧叉着腰对众人继续道。
“我和我的人都看见了,前天!他们两个在金品坊的二楼私会!大人,不信你就传那个金品坊的老板陶掌柜。”
沈汀云接着又笑了,怎么有如此蠢笨之人,竟然自己找自己的证据。
“余大人,您尽管传陶掌柜,但,在此之前先让这个史如碧闭上嘴,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是否有些不成体统啊?”
余大人被沈汀云这话一说,立马拍了下案板。
“余大人!你别忘了我可是丞相之女!”
史如碧大呼叫道。
“本官现在面前只有民女沈汀云和民女史如碧。不管你是丞相之女还是太师之女,来到本官面前,都要遵守纪律,来人,传金品坊的陶掌柜来。”
很快,陶掌柜就来了,他先是跪下,然后给余大人磕了一个头。
“陶掌柜,你是否认得这二人?”
“小人认得。”
“在前日二十号,頔洛神是否和沈汀云在你的金品坊私会啊?”
“回禀大人,是。”
沈汀云一听立马看向他,露出质疑的眼神,陶掌柜慌张地连忙改口。
“是是是,但是不是私会,我店中的人都可以作证,当日我是请二人上二楼看布料的,当日史小姐也在,不信大人可以去搜,史小姐哪里有我还没拿出来买的江南金丝缎,而查看小店的账簿也可以得知,那金丝缎前日才从江南运来金城,极为珍贵,整个金城也只有小店才有。”
余大人又看向史如碧。
“你是否有那江南金丝缎啊?”
“没有。”
史如碧丝毫不慌,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可能的,大人你可以查小店的账簿,而且我还有史小姐的钱袋呢。”
说罢从怀中拿出钱袋。
“史小姐用的钱袋都是上好的面料,所以小人拿了钱,并没有丢掉。”
余大人对旁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旁边的衙役立马拿过钱袋。
“史如碧,你有何可说?”
“大人,这能证明什么?这种钱袋我有得是,之前赏给陶掌柜的也说不准呢?”
“大人,那就派人去搜那金丝缎,陶掌柜不是前日才运来的吗?既然如此史如碧那里有金丝缎,就证明她也到了那二楼,我与頔洛神是清白的。”
第78章 林豪顶罪
余大人觉得沈汀云说的有理,放下钱袋说:“来人啊,去搜史如碧的住处,看是否有那江南金丝缎。”
“是。”
“大胆,你们谁敢敢搜?”
“怎么?史小姐是做贼心虚了吗?”
沈汀云看向史如碧,假装惊讶。
“谁!谁做贼心虚了!”
“那怎么不敢?”
“我爹是丞相,我的房间也可让你们随便去搜?”
“史小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会不懂吧?”
“那也轮不到他来搜!”
“混账东西,净给我丢人。”
此刻,从人群中来了一个人,不是他人正是史丞相史聪。
“爹。”
“爹什么爹,余大人,小女给你们惹麻烦了。”
“下官见过史丞相。”
余大人一看到史聪立马扶住了自己的乌纱帽,上前行礼,并让人摆上了椅子。
“丞相您坐。”
沈汀云看此场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余大人,你现在带人去,若是搜出来了,本官也不会手下留情,若是搜不出,哼……”
史聪眼睛犀利看向沈汀云,笑里藏刀。
余大人见史聪话说成这样,连忙拿衣袖揩了揩自己额上的汗。
“是……”
说完衙役们都前往了丞相府邸,在史如碧房间搜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什么金丝缎。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不敢说什么。
“头儿,没有。”
“算了,回去交差。”
他们不知道,其实早有人赶在他们前面把那金丝缎给藏了起来。
“沈汀云,他们都已经搜过了,哪里有什么金丝缎?余大人,按我朝律法……诬陷他人,该如何处置啊?”
“杖……杖责五十,再押入大牢。”
“哦?那余大人……”
沈汀云看着史聪,手握成拳,牙都要咬碎在嘴里了。
“慢着,余大人。”
突然,子衿带着一群乞丐进来。
“来者何人?竟敢擅自扰乱朝堂!”
“大人,我乃沈府丫鬟,我有证人,我家小姐绝对没有冤枉史小姐。”
“哦?”
史如碧看见那群乞丐,连忙看向旁边的林豪,林豪看见那群乞丐立马露出慌张的神色。
“这些都是街上的乞丐,他们说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才四处传播谣言的。大人你看,每个人他们都有这史小姐的专属钱袋。”
史如碧立马跳起来对子衿说:
“这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钱袋!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