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陈玉楼,也在揉耳朵。
何盈瑶这行为,放在后世,有一个贴切的名字,炫娃狂魔。
两个孩子的哭声洪亮,很快引来前院人的注意。
前来赴宴的夫人纷纷赶来。
何盈瑶目光炫耀声戛然而止,忽然瞪大眼睛,双眸紧盯那赶来的一个女人,牙齿咯咯打颤,眼珠一下赤红如血。
闻宴也见到了那赶来的,长相和何盈瑶一模一样的女人。
不,说一样,也有些变化。何盈瑶安静时如娇花照水,温和恬静,走来的女人,却是顶着一张温婉秀气的脸,做出了有些矫揉造作的姿态。
走路腰肢微有些扭摆,帕子揪住一小角,话还没说先笑,应当是被人教过笑不露齿,于是女人嘴唇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却没有露出牙齿。
看着……就怪里怪气,格外诡异。
“怎么回事,儿子,谁欺负你了。”‘何盈瑶’尽管在努力装的温柔,粗鲁的话语,更显怪异。
另一个夫人也走到小女孩身边,关切的询问,声音就正常很多。
许是问到了原因,崔大夫人笑,“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两孩子抢风筝,小敏敏啊,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小女孩抢夺小男孩的风筝不成,就撕烂了他的风筝。
男孩眼珠咕噜噜转,大概是跟母亲撒了谎,而且早已习惯了撒谎。
周围人的目光,顿时落在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母亲自然不吃这亏,“崔夫人这话,拐弯抹角的,还以为是我家敏敏欺负了你儿子,可这事,本就是你家儿子的错,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小孩,强人东西,还撒谎。”
崔大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你说谁撒谎……”
小女孩的母亲不想再争辩下去,要带女儿离开,崔夫人却不依不饶,非要辨个是非。
两人便吵了起来,吵架时,‘崔夫人’还拉出府中一个吓下人,询问他当时的场景。那下人自然向着自家小主人,把小女孩母亲气得不轻。
好好一次赏花宴,不欢而散。
所有夫人围观了这场好戏,有人忍笑,有人鄙夷。大家都不是傻子,到底发生了何事,都看得明明白白。
‘崔夫人’的名声,又差了一截。
随后急匆匆赶来的崔府二夫人,也就是从一家主母手上接过掌家权的小妾,听闻此事,气得过来大骂孟九。
作为一家主母,孟九被人训得头也抬不起,只能眼珠转动,含恨在心。
所有人都走后,孟九怒不可遏,不舍得打闯祸的儿子,转而一巴掌打到照顾儿子的奶娘身上,将人臭骂了一顿。
奶娘诺诺不敢还口。
“孟九。”
还沉浸在愤怒中的‘崔夫人’,乍然听得这个名字,身形骤然一顿,僵硬地回过头。
什么都没有。
“刚才,你可听见了什么声音?”孟九心惊肉跳,连忙抓住身边所有的下人,挨个问了一遍。
问了一圈,所有人都没听见。
也许是幻听,听错了。孟九这样安慰自己。
但很快,那声音又响起,阴阴森森,“孟九——”
崔夫人身体刷的紧绷,脸色血色褪去。
这回她听清楚了,这个声音,很熟悉。
是她快要以往的,“她”那副身体上的声音。
难道是那个女人,她找回来了?
不可能,那人说过,亡魂一死便入幽都,她不可能再回来!!
似乎真的是幻觉,那声音响了两声,便消失了。
孟九顾不得再生气,心神不定的回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一如往常清冷,孟九很想找夫君安慰,但那男人整天忙碌,因为忙碌,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夫人换了个芯子,得以让孟九成功留了下来。孟九过去庆幸这点,可如今,到了她需要那人时,他不在,孟九就觉得烦躁了。
“忙忙忙,整天忙,也不知在忙什么,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孟九嘴里抱怨,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小妾压在头顶,心里的火就灭不下去。
那女人,仗着她刚来时,什么都不敢动,故意使诈把管家权抢过去,如今他们母子两吃香喝辣,而她和儿子要用点什么,还要看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