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鹤城主的口碑,通常是没人会因为遇到了一个城主府的人,就生出鹤城主一家并没有逃离鹤城这种揣测来的。
故他听秦伦的语气,觉得秦伦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那般推测。
“你们从过军打过仗的人就是不一样啊!什么都瞒不住你!”
秦伦感慨了这么一句,就如实说道:“前些日子,我挨个去跟我们这支大部队里的其他人打招呼的时候,跟几个从鹤城出来的人聊过几句,他们是商人,警觉性要高于常人,他们在燕北军攻打鹤城之前,就已经离开鹤城了。
然后当时我跟他们说到了鹤城主撇下百姓逃了一事,他们之中有一人十分笃定的说鹤城主不可能做那种事!”
顿了顿,秦伦又道:“当时我没有当真,可昨晚看到这块玉佩后,我却总是想起那句话来,然后就生出了那样的猜测。”
容赫点点头,等他们去到容至臻帐篷外面,在帐篷外的空地上席地坐下了,他才说:“无论是否有隐情,与我们也并无关系,且那姑娘就算是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她恐怕也很难醒来告诉我们了。”
她媳妇儿到底不是传说中那种能用法术就把人治好的仙人。
未必能把那姑娘医好。
秦伦心下一沉。
然后摇头叹道:“昨晚我们本来是想给她简单清洗一下的。但她伤的太重了,我们完全无从下手,还有些担心清洗的过程中会直接害死她,所以就直接送来你们这里了。”
听了秦伦这话,容赫拧着眉略显不悦的看了秦伦一眼。
他们不想那姑娘死在他们手里,是觉得那姑娘死在他们一族手里就没关系吗?
因为他们一族是罪人?
秦伦并没有觉察到容赫的不悦,但秦善立刻就觉察到了。
他到底是跟容赫兄弟三个接触了挺长时间的,就连忙凑到容赫身边说:“阿赫你别多想,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你们这边有药,我们觉得把她送来你们这边处理,生还的几率要更大一些罢了。”
容赫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就去问脸色有了些微变化的秦伦,“除了这个玉佩,还有其他事情吗?”
“其、其他就是关于这一路上都没有野菜这种小事了。”
秦伦听了秦善那话,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因为他就是觉得比起他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来,容氏一族的人要更擅长背负他人的生死。
但不是因为觉得他们一族是罪人!
而是因为他们一族乃是将门之后,从各种意义上都要比他们这种普通人厉害些!
他觉得他有必要亲口解释一下,免得双方生出嫌隙。
但容赫在他之前就先开口解释了,“容家村的人总把我们一族视作罪人,觉得什么糟心事都该由我们一族去做。因此我有些过于敏感了,还望秦村长别介怀。”
“不、不会……”
秦伦连忙摇头。
容赫那语气,不像是单单在跟他解释。
还有提醒他不要如容家村的人一样来看待他们一族的意思。
而容赫该知道他并非那样的人。
那容赫就是想借他来告诉旁人这一点了?
毕竟是他跟长义老弟最先生出想跟他们一族走的想法的!
也是他们去说服旁人跟他们一起改道前往万佛山的!
他有责任去提醒旁人这一点!
以免日后他们这支小部队之中的各个村子里生出什么不必要的嫌隙来!
见秦伦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容赫又道:“关于野菜的事,有劳秦村长先跟四叔公,还有我娘说道说道吧,我去给我娘子打下手,免得她累着了。”
说完,容赫就起身往回走。
秦伦看着他走远了,才拧起眉嘟囔,“那姑娘浑身都是伤,肯定得脱干净才好处理,阿赫他一个男人去帮忙,不太合适吧?”
楚氏没有说话。
这两天阿赫兄弟三个的气色一直在好转,她知道那肯定是拜棉娘所赐,也就并没有去多问。
而她没有问,阿赫那孩子也没有主动来跟她说,就意味着阿赫不想让旁人知道!
她索性也就不打算问了!
至于阿赫此时去帮忙合不合适……
刚刚阿赫想抱那姑娘,棉娘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