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管地,还管她吃饭。
邢瑞不知从哪掏出一瓶酸奶,对她说:“先喝点酸奶,保护胃”
柳妍淑喝着奶,撅了撅嘴“邢瑞,你这样,我以后会离不开你的”
习惯了有你的生活,习惯了你的照顾,就不习惯你未来的离开了。
邢瑞在她没注意间笑了笑说:“那你可千万别离开我”
俩人吃完饭,散步在滏阳河边,她们这里只有一条河,很长,可以到达另一个城市,只是这河在另一个城市就不叫这个名字了。
俩人都没说话,之间的默契不用配合。
邢瑞的电话突然响起,邢瑞脸色有些许变化。
挂掉电话后,邢瑞看着柳妍淑说:“齐敏喝多了,寻死觅活的闹呢”
柳妍淑不用想,也知道齐敏为什么闹。
柳妍淑捏了捏邢瑞的手,故作怒气的说“都怪你四处勾搭,摊上事了吧”
邢瑞也非常入套,点头对柳妍淑说:“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在学校一句话都不说”
‘噗嗤’柳妍淑笑了出来。
柳妍淑握住邢瑞的手说:“带我一起去”
邢瑞看着柳妍淑点了点头,又叮嘱道“一会别让她伤着你了,她现在精神失常,还有…”
“还有什么?”
“她说什么你都不要信,我真的没有跟她有过过多的接触”
柳妍淑冷哼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俩人来到KTV门口,一进门就被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到。
唱歌的,吵闹的,虽然每间屋子都关着门,但有些人在楼道里就吵吵起来了。
邢瑞牵着柳妍淑来到了角落的意见包厢。
与外面不同,这里出奇的安静。
推门而入,看见的就是齐敏瘫坐在沙发上,手腕上被割出血,但流的不多,看来割的不深。
其余人站在一旁,没有人敢往前走。
邢瑞没有说一句话,上前抢走手中的刀,扔向一旁。
齐敏眼眶通红,死盯盯的看着邢瑞,在他要走时,一把抱住了他。
邢瑞想要推开她,就听见她说话。
“阿瑞,不公平,不公平,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为什么被抛下的也是我,不公平,不公平”
最后几句话,齐敏几乎是歇斯里底的喊出来的。
听闻爱情,十有九悲,没想到会悲到我身上。
齐敏最终还是松开了胳膊,放开了邢瑞,她坐在沙发上,眯着眼拿起一根烟,可晃动的手臂让她点不起火。
“她们都说我贱,骂我私底下不干净,她们说我不配跟阿瑞你在一起,阿瑞,如果我是干干净净的,你是不是也会喜欢我?”
路边开满的不知名野花,过路人都想摘下一支,可那一文不值。
柳妍淑走到齐敏面前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邢瑞秒懂柳妍淑的意思,朝旁边的人支了个眼神。
扶着柳妍淑的胳膊,说了声“保护好自己,有事叫我”
邢瑞跟在最后除了包厢,却一直回头看向柳妍淑。
包厢门开了又关,终于只剩她俩人。
“他可真疼你”
柳妍淑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猛灌了几口,擦干嘴上的水渍,开口说
“齐敏,我其实挺感谢你的,你陪伴了阿瑞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看着喜欢的人爱别人,很窒息吧,可我们真正爱一个人时,不就是想要他幸福吗?
谁又能肯定彼此相爱的人,一定会在一起?”
齐敏躺在沙发靠椅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眼泪从角落缓慢且坚定的流了下来。
人生中最盛大的心动,最终以遗憾结尾。
齐敏走出包厢,楼道里放着她曾经最喜欢的一首歌。
‘Till now I always got by on my own
I never really cared until I met you
And now it chills me to the bone
How do I get you alone
How do I get you alon
You don't know how long I have wanted’
原来,喜欢的人也会有喜欢的人,好吧,那就当我放过你了。
邢瑞看见齐敏走出来,冲进包厢内,柳妍淑安然无恙的坐在沙发上。
邢瑞看着柳妍淑,开口问“妍妍,她没说你什么吧?”
柳妍淑笑着摇摇头,伸出胳膊,示意抱一下。
邢瑞蹲在她身下,被柳妍淑紧紧拥抱着。
八月三十一日
柳妍淑站在日历前,反反复复的确认,没错,今天就是八月的最后一天。
邢瑞昨晚给她发消息说,今天有点事晚会去学校。
他会有什么事?离九月二十日就只有二十天了。
曾经的二十天后,自己出了车祸,父亲去世,邢瑞也出事了。
‘啪’水杯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渣。
柳母走过来怒气的说“你干啥呢?拿杯子都拿不好”
见柳妍淑呆愣的看着自己,有些纳闷,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啊?”
柳妍淑眨了眨眼,从母亲注视的目光下,离开了家。
柳妍淑一路来到邢瑞的家门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
可脑海中总会出现他家门口,柳妍淑遵循脑海中的感觉,一路走来。
正要敲门,听到院子里传来走路声,柳妍淑小跑跑到后方的院子门口。
柳妍淑探出脑袋一看,果真是邢瑞。
柳妍淑一路小跑跟在邢瑞身后。
来到了一处篮球场,篮球场两边还坐着两个长着肥膘的男人,胳肢窝处夹着钱包,不用猜,就知道是个大老板。
第19章 怕你离开
邢瑞放下书包后,那长着一身肥肉的男人笑嘻嘻的递给了他一件红色球衣。
邢瑞没有任何表示,套头穿上。
柳妍淑在不远处看着,心想:篮球比赛?那为什么不跟她说?
裁判员吹哨开始,刚开始一切没有任何不同。
可邢瑞这队分数越来越领先,身穿蓝色球衣的男生故意用手推了一把邢瑞,邢瑞也踉跄倒地。
柳妍淑一脸心疼的看着邢瑞,为什么裁判员不吹哨,这明显的犯规?
但邢瑞起身后一句话都没说,两方继续打球,邢瑞这边的队友,也开始搞起了小动作。
看着裁判员没有任何表示,柳妍淑这才明白,这是打脏球。
忽然想起一起去游乐场那天,他穿着长袖,那时柳妍淑就有些不解,但并没有问出口。
邢瑞揉着胳膊下场,满脸肥肉的男人拿着几张红色钞票递给邢瑞。
“小瑞,打的真不错,我下星期还有比赛,别忘来啊!”
邢瑞看着手里多了几张钞票,看了眼男人,点了点头。
柳妍淑一路跑回学校,进门时还被老师批了一顿。
柳妍淑坐在座位上,仰望着窗外的树枝,树枝上有个鸟窝,在平日上课时也能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
鸟妈妈正好从远处回来,嘴里叼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大概是虫子吧。
我们都不是靠着父母在生活,曾经柳妍淑认为,这是父母必须尽到的责任。
可邢瑞早就脱离了父母的臂膀,自己在这个残酷的社会生活。
老天总是为难苦命人,柳妍淑是,邢瑞也是。
中午饭点,柳妍淑站在四班门口等他。
邢瑞看见他,先是惊讶了一下“嗯?妍妍怎么主动来找我了”
“我请你吃饭,上一次说请你,但都是你花钱”
柳妍淑拉着邢瑞来到一家店,邢瑞口味清淡,而柳妍淑口味重,碗里全是辣椒。
柳妍淑无意间瞥见邢瑞的手腕上贴着膏药,大概是打球受的伤吧?
眼眶一瞬间就红了,握着筷子的手再往下夹不住。
极力克制住眼泪流下,柳妍淑掏出手机,对邢瑞说:“邢瑞,我要和你拍照”
用合照留下我最爱的人。
邢瑞还是微笑着,一只手放在柳妍淑的头上。
一瞬间,一张照片,彼此的爱只能这样留下来。
俩人牵着手漫步在午后的太阳下,柳妍淑侧过头看着被光照在脸上的邢瑞。
他眼角带笑,眼睛看着前方。
他也该有未来,他也不该困在小盒子里。
柳妍淑盯着他看了很久,心里也从风平浪静到狂风暴雨。
“阿瑞”
柳妍淑叫住邢瑞,一把扑在他的怀里,柳妍淑在他的怀里终于控制不住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邢瑞大手抚摸着她的肩膀,担忧的问:“怎么了妍妍,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今天就觉得柳妍淑不对劲,他害怕柳妍淑不告诉他,自己承担。
柳妍淑擦了擦眼泪,骗他说:“没有,我今天上课做了个梦,梦见现在一切都是假的,我们没有在一起,也不认识,还有人死亡,而现在一切都是平行时空”
邢瑞似乎在思考什么,反过来看着柳妍淑说:“可那就是梦啊,不用害怕,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可这一切就是真的,我们相爱在平行时空。
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注意到你,让你带着遗憾爱了我五年。
“妍妍,我们明年还要一起看荼蘼花开放呢”
邢瑞眼里闪着光芒,嘴里说着未来。
来年花还会开,而我们却不会再见。
回到教室后,柳妍淑情绪激动,慢慢的深睡过去。
邢瑞看着睡着的女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的人,一辈子都不会讨厌她。
爱与热烈,越来越强烈。
时间就在此刻停止吧!
傍晚,柳妍淑躺在床上打开了相册,止不住笑了出来。
画面中的她正看着镜头,旁边的人一手摸着她的头,而眼睛却盯着她。
柳妍淑摸着手机,从眼睛到嘴,仿佛这样就能永远留住他。
九月一日
柳妍淑不到中午就站在邢瑞家门口,邢瑞看起来刚起床要出门,就看见蹲在一旁的柳妍淑。
“妍妍,怎么不进去?”
柳妍淑走上前两步,凑在他身边说:“邢瑞,去我家吃饭吧,我爸妈都在家”
邢瑞呆愣的看着柳妍淑,抿住止不住笑得嘴角“不好吧,阿姨都在家”
“不行,必须去,要不奶奶一起去吧”
邢瑞关上门说:“奶奶睡觉呢,一时半会醒不来”
柳妍淑皱了皱眉头说:“那改天吧,但今天你必须去”
邢瑞被柳妍淑拉到家门口,邢瑞拽住妍淑的手说:“我不能空手去,我买点东西去”
柳妍淑看着邢瑞紧张的额头都流下了汗,伸出手帮他擦掉说“没事,主要是你人”
邢瑞坚持不行,最后还是跑出去买了一箱酸奶来。
柳妍淑将邢瑞强行拉进来,向父母轮番介绍。
柳母看见邢瑞笑着说:“长的真帅,这大高个子”
柳妍淑将邢瑞拉到沙发上,柳母给邢瑞倒了杯水,邢瑞也是赶紧双手接过。
柳妍淑看着邢瑞紧张的一动不动,对父母说:“爸妈,以后他就是你们干儿子了哈,有啥事就找他就行了”
邢瑞一抬头看见的先是伯父伯母的笑脸,只能低头示意。
又赶紧去扯柳妍淑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说了。
最后,邢瑞来到柳妍淑的房间,才算松下了一口气。
柳妍淑凑在邢瑞身前说:“至于那么紧张吗?放松放松”
邢瑞颤抖的手拿过水杯,灌了几口进去。
柳妍淑的房间不算大,但很温馨,大多数东西都是粉粉嫩嫩的,还有散落在床上的内衣。
柳妍淑顺着邢瑞的目光看见自己床上的东西,急忙跑过去,埋在被子里。
柳妍淑试图解释:“我不喜欢粉色,可我妈非要这颜色”
“以后你想要什么颜色就要什么颜色”
柳妍淑拿过一张透明便签递给邢瑞。
邢瑞看着一字没有的便签,有些疑惑。
柳妍淑侧了侧头说:“秘密”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平静。
邢瑞脸色从微笑变成了眉头紧皱。
柳妍淑急忙问他:“怎么了?”
“白向南出事了”
第20章 白向南出事
邢瑞到达医院时,入目的就是齐敏满手是血的蹲在一旁。
明煦此时也走了过来,看着邢瑞说:“瑞哥,是职教那一伙的,她们看见敏姐…齐敏一个人,就把她拖到小胡同里了,南哥也就这时来了”
柳妍淑走到齐敏身旁,将她拉起来。
俩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柳妍淑拿出手中的湿巾将齐敏的手上脸上擦干净。
齐敏看着柳妍淑,抱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都怪我,都怪我…”
柳妍淑将手搭在齐敏的肩上,想起自己与父亲出车祸,自己活了下来,而父亲却没坚持住。
“不怪你的,怪他们那些人”
邢瑞面色如铁,突然朝外走去。
柳妍淑急忙拉住邢瑞,颤抖的声音问:“阿瑞,你要干嘛去?”
邢瑞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逐渐被腐蚀,但回头看到柳妍淑紧张的小脸。
却不忍心冲她发火,邢瑞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的说:“妍妍,这仇必须报”
柳妍淑抽泣的说:“那我呢?”
你走后,我一个人该怎么活,你一句话未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留下我难以忘怀。
邢瑞像是在思考,但最终还是艰难的开口“妍妍,不管是谁,我都会这样做,好好跟着明煦,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