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反贼的马仔——风歌且行
时间:2022-05-22 06:57:07

  谢潇南颔首:“那我随你一同前去官署。”
  温浦长应了声,转头对温梨笙说道:“你早些回家,莫在街上闲逛,我会尽快处理了事回府。”
  温梨笙也只好点头答应,看着两人上了马车离去,周遭的人也很快散去,霍家上下死得只剩下一个人这事,用不了多久就传遍整个沂关郡,闹得沸沸扬扬。
  以往每次小年,温浦长都会一整日闲在家中,只是今日霍家事发突然,温梨笙回家之后也只有自个,觉得颇没意思,
  霍阳如今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沈嘉清应该是直接把他带回风伶山庄治疗的,左右眼下也是无事,温梨笙便跑去了风伶山庄。
  去的时候霍阳正在被医治当中,尚在昏迷,但呼吸平稳面色安宁,身上也没有什么外伤,看起来问题不大。
  沈嘉清坐在外室吃着糕点,瞧见温梨笙进来了,顺手递了一块给她。
  “情况怎么样?”温梨笙顺势坐下,跟他一块吃。
  “好着呢,就是可能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情绪脉象不大稳定。”沈嘉清喝了口茶水,咽了咽嘴里的糕点,说道:“许是亲眼瞧见亲人被杀,不曾想他竟然还知道躲起来,我以为他那么轴的脑子会直接拿着剑上去跟别人拼命。”
  对于这点,温梨笙也是很意外的,毕竟霍阳这人脑子轴的程度,俩人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沈嘉清揍他多少回,下次见面他依旧横的很,一点不知道怕。
  温梨笙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霍家人哪怕真的做了不少坏事,死有余辜,但终究是霍阳的亲人,是这世上唯一真心疼爱他的人,一夜之间都死了,霍阳的精神崩溃也是正常的。
  但江湖门派本就许多心狠手辣,野匪出身之人,霍家与胡家打交道也属于刀尖舔血,以一个把柄拿捏胡家多年,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
  温梨笙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滚烫的茶水冒出丝丝热气往上飘,晕开在温梨笙的眉眼间,她低声问:“日后怎么安置他?”
  沈嘉清吃糕点的速度慢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说:“看他自己吧,若是留下来,风伶山庄也不是没能力养一个闲人。”
  “霍阳也学了霜华剑法,算是许清川未入门的徒弟,跟你也算同门了。”温梨笙打趣道。
  虽说霍阳那半吊子的剑法,但也的确学的是正统的霜华剑法,只不过他没有师父,只有剑法的一部分拓本而已。
  沈嘉清便说:“若他想学,我也能教他几招。”
  “你那师父呢?如今还在山庄吗?”
  沈嘉清摇头:“他只有在我需要闭关的时候才会回来几日,抽查我的剑术有没有退步,其他时间都不在山庄里。”
  “可真忙啊。”温梨笙嘀咕一声。
  好像所有人都很忙碌,只有她和沈嘉清是两个大闲人,属于没事找事的那一种。
  不过沈嘉清的师父是真的很神秘,温梨笙从未见过他,只知道他在将剑法全交给沈嘉清之后,就离开了山庄,每年只有一段时间会回来,其他时间则不知所踪。
  他师父肯定还在沂关郡,就是不知道在做什么。
  温梨笙正想着,医师从里面走出来,对沈嘉清道:“这小公子身上只有几处擦伤,似乎是摔倒的时候造成的,摸些膏药就好了,只不过……”
  “什么?”
  “他好像长期服用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药无色有味,会有一种淡淡的香气,长时间服用的话会对心智和脑力造成很严重的影响,所以才导致他受了刺激之后出现癫狂症状。”
  温梨笙和沈嘉清同时皱眉,她问:“什么毒啊?严重吗?”
  “这毒叫迷心散,说严重也不严重,他停止摄毒也有段时日了,只要平时保持平稳的心绪,不要大喜大悲,再喝药调理,也能医治好,但所有心绪对这毒性都有影响,要根治恐怕要用上一年半载。”医师道:“我开了药方,顺道开了静心丸的药,若是他失控发癫给他喂一颗,能暂且稳住心绪。”
  温梨笙实在是没想到霍阳竟然会长期服用一种慢性毒,一提到毒,她最先想到的是胡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或许是胡家的把柄常年捏在霍家手中,所以心怀怨恨,将矛头指向了霍家的独苗苗身上。
  医师走后,温梨笙与沈嘉清对视了一眼,沉默良久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温梨笙打破了平静:“就让霍阳留在风伶山庄治病吧,别让他再出去了,以他的性子,恐怕一心想着找胡家报仇,去了也是自寻死路。”
  沈嘉清点点头,而后说了句:“最近不太平。”
  温梨笙也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两人又在霍阳的床头站了一会儿,见他睡颜平静,脸色红润,看起来是没什么大碍了,沈嘉清吩咐门口守着的下人好好看着霍阳,便跟着温梨笙一同出门。
  今天是小年,也是温梨笙的生日,以往的每一年都会,沈嘉清都会跟着去温府跟她一同清扫,包饺子,有时候沈雪檀也会来。
  沈夫人倒是很少来,她与杜家那边交情更好,一般这种日子她白日里回去杜家玩,晚上的时候再回来吃饭。
  温梨笙与沈夫人的关系也算不上亲密,只记得她是个很一本正经的人,虽规矩不严,但不喜逗乐,每回温梨笙在她面前都感觉很拘束。
  温梨笙跟一本正经的人处不来。
  当然,谢潇南除外。
  两人回到温府,府中的下人皆已经开始动手打扫庭院房梁,温梨笙刚走进去,就有下人上来说道:“小姐,先前在府上接住的蓝公子今日带着行李离开了,说是有要事在身,日后再回来寻小姐。”
  温梨笙讶异:“怎么走那么突然?好歹也等着小年过了再走啊?”
  不过蓝沅说身上有要事,那应该也不是什么小事,她功夫厉害,是能保护好自己的。温梨笙想了一会儿便没再纠结,从下人那里要了个扫帚也参与其中,沈嘉清这是拿了块布挨个把正堂中的桌椅柱子擦一遍。
  小年扫尘为的是除旧迎新,拔除不祥,哪怕两人平日里半点活都不做,但在这一日还是要动起手来,与下人一起清扫。
  天上的碎雪时而下时而停,却还是在门前堆聚了一层雪霜,温梨笙站在门前清扫,过路的孩子瞧见了,会朝她扔灶糖,笑嘻嘻道:“姐姐吃糖!”
  温梨笙笑弯了眼睛,弯身把糖捡起来,从袖子里摸铜板:“来来来,姐姐也请你们吃糖。”
  给几个孩子一人分了几个铜板,让他们买糖去。
  孩子们成群结伴,手中拿着炮竹,时而炸一下,笑声传得老远,温梨笙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雪花,呼了一口白气,这才是过年的味道。
  建宁八年往后,大梁不太平,沂关郡丧失了往日的热闹氛围,哪怕是过年也冷冷清清的,再不会有孩子在街上玩闹嬉戏。
  将门前的雪扫干净之后,温梨笙攥着手中的糖回去,就见沈嘉清已经将正堂房梁上的蜘蛛网都清扫干净了,甩着手中的布:“包饺子包饺子。”
  温梨笙洗净了手,让下人送上提前准备好的饺子皮和馅儿。
  沈嘉清和温梨笙对于下厨是一窍不通的,但两人都会包饺子,还是七八岁的时候,每回过年温浦长都会亲自坐在桌边教两人包,年年如此,于是两人包饺子的技术极为娴熟。
  东西被抬进正堂,暖炉点上,整个正堂逐渐变得暖和起来,两人各坐一边,撸着袖子用手摸了把面粉,正准备动手的时候,正堂的棉帘忽而被掀开,谢潇南就这样出现在两人眼中。
  温梨笙一下站起来:“世子怎么来了?”
  她走到谢潇南的身边,往后一看,就见温浦长也跟着进来,扫落了些许身上的碎雪,看了一眼正堂,回答温梨笙的问题:“世子今夜在温府用饭。”
  “太好了太好了。”温梨笙要去牵他的手。
  温浦长眼疾手快,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包你的饺子去,别用你的手脏了世子的手。”
  温梨笙看了看满手的面粉,笑嘻嘻道:“世子都来咱们家了,自然要跟咱们一起包饺子呀?”
  谢潇南看着她的眼睛,正要开口说话,温浦长却抢先开口,“不成,不合礼数。”
  “哎呀——”温梨笙的腔调又拖得长长的,撒娇道:“爹,今日是我生辰嘛,也是小年,一年就这么一次的日子,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嘛。”
  温浦长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
  温梨笙打小没娘,所以每次生辰之日,温浦长总是对她百依百顺,不管提的什么要求基本都会答应。
  据沈雪檀说,她四岁生辰的时候,拽着她爹的头发喊着秃子,她爹就要找刮刀剃头,还是沈雪檀费心费力给拦下来,才保住温浦长的一头长发。
  就在温浦长还在纠结的时候,谢潇南却将大氅脱下,笑着说:“既然来了,那便是奔着一起过节来的,又怎么会端那些架子。”
  温浦长也笑:“世子说笑了。”
  大氅被下人接过去挂好,打了水来让谢潇南净手,而后跟着温梨笙走到桌边坐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沈嘉清就已经包了四五个饺子了,对谢潇南挤眉弄眼:“小师叔,我这饺子包得都是给你吃的。”
  “别吃他的饺子。”温梨笙说:“他每回都往里面塞好多金豆豆,硌牙。”
  “那不是吉祥如意的象征嘛。”沈嘉清为自己辩解。
  “别人家都是一锅包一个,你包包一锅。”温梨笙拿了张饺子皮递给他,又抓了些面粉抹在他的手掌上,“用右手就可以了,左手还是不要沾粉了。”
  说着她自己也拿一张饺子皮,扒了些馅儿在皮上,指尖沾点水,将饺子皮对折灵巧一翻,指尖用力一按,一个饺子就被包好了。
  谢潇南看在眼中:“倒也不算难。”
  他学着温梨笙方才的动作,尝试包了人生第一个饺子,虽然手法有些生疏,但步骤没有错,形状不算漂亮可也算包成了一个饺子。
  温梨笙与沈嘉清几乎是同时放下手中的东西冲他鼓掌夸赞:“厉害厉害,真的厉害,看一遍就学会了。”
  沈嘉清长臂一伸,把饺子拿过去:“小师叔包的第一个饺子,必定是我来吃的。”
  “那怎么行呢!明明是我教的世子,这饺子怎么着也算是学费吧?应该是我的才对。”温梨笙站起来,身子越过半个桌子去抢,沈嘉清连忙将饺子虚握在手中往后扬。
  温梨笙尝试了两下,发现抢不到,气哼哼地坐下来,拿了一沓饺子皮放在谢潇南面前:“世子再给我包,我要吃两大碗!”
  谢潇南有些哭笑不得,拿起饺子皮又开始包,随后的几个饺子他手法就越来越娴熟,比第一个看起来好很多。
  有时候也会像沈嘉清一样,把洗得干净的金豆子包进饺子中,低着头垂眼认真包饺子的模样看起来宁静而温和。
  温梨笙偷偷瞥了他好几眼,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很多,沈嘉清见她手边没几个饺子,立即喊起来:“郡守大人!温梨笙在偷懒,只让世子一个人包饺子!”
  温梨笙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包着馅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一直在包啊!”
  “你手边还不到十个,世子都包了十七个了!”沈嘉清越喊声音越高,但温浦长不在正堂,听不见他的声音。
  于是沈家拿着手中的几个饺子起身,乐呵呵的出去寻人:“我去让温大人看看我发明出来的新饺子。”
  温梨笙见他走出去,就将手里的东西一放,然后从谢潇南的手边拿了十来个饺子放到自己手边摆整齐,又在上面撒了些面粉,鬼鬼祟祟做完这一切,一抬头就看见谢潇南盯着她。
  温梨笙笑嘻嘻道:“你刚学会包饺子,所以包得少点也是正常的。”
  谢潇南微眯眼睛:“所以你就这般明目张胆的偷我的饺子?”
  “这怎么能叫偷呢?”温梨笙不赞同道:“反正都是要下锅的,大不了到时候熟了我分你一碗呗。”
  谢潇南摇头:“不要。”
  “等等,世子你别动。”温梨笙一下用手肘抵住他的手臂,往他身边凑了凑,“你的鼻子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谢潇南下意识想去摸鼻子,却被温梨笙抓住了手。
  “我给你拿下来。”温梨笙说着,伸出手,食指尖上全是面粉,对上谢潇南眸光的一瞬,她有些忍不住笑了,嫩嫩的粉唇弯出好看的弧度,与他对视间,将食指上的面粉轻轻点在谢潇南的鼻子上。
  “我骗你的,没有东西!”温梨笙哈哈一笑。
  谢潇南的鼻子上多了一个指印的面粉,也没有用手去擦,反而轻笑道:“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呢,你总是被我骗。”温梨笙得意的哼哼两声。
  谢潇南轻叹一声,无奈道:“确实你骗术了得,让人防不胜防。”
  其实有那么几回骗到谢潇南,也绝对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毕竟在前世时,温梨笙的各种诡计多端对谢潇南一点用都没有,怎么骗都不上当。
  沈嘉清很快去而复返,说了句:“我爹来了。”
  很快温浦长就带着沈雪檀进了正堂,刚进门沈雪檀就喊道:“小梨子,我给你带来很多生辰礼,都让你爹收到库房了,等闲了你自己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没心仪的就跟我说我再给你送一批。”
  “不用啦沈叔叔,你平日里送的东西也不少,也不用在生辰再送一次。”温梨笙乖巧回道。
  “那不成,生辰一年只有一日,自然要与别的日子不同。”沈雪檀说:“你婶婶也给你备得有礼物,让我一并捎来了,她自幼玩的手帕交近日身体不适,她今日去探望了,所以才没来。”
  “无事无事。”温梨笙摆摆手,一点也不在意。
  温浦长洗净了手,往桌上看了一眼,就见温梨笙手边有不少饺子,而后对沈嘉清道:“你这混小子,污蔑我女儿是吧?这明明就包得挺多。”
  “不才四五个吗?”沈嘉清伸长脖子一看,就见温梨笙的手边摆了两排整整齐齐的饺子,一下呆住,低头纳闷:“难道偷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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