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破解方子,倾举家之力一定可以。
俞静宜哪里会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好东西都会让人眼红,防不胜防,只要不是偷抢骗,各凭本事了。
她道:“强筋壮骨酒还要等上十日,其他三种现在就有。”
有就好,乔忻痛快付了定金:“十日后,我会让虎威镖局的人直接来取货,送到我本家。”
乔忻前脚离开,东雁澜身边的一等侍卫后脚来到酒柜前:“这位娘子,我家夫人早年随夫出征身体受过伤,还受过寒,患了弱症,虚不受补,能否服用这十全大补酒?”
随夫出征,夫唱妇随,感情必是极好。
俞静宜垂眸,掩去眼底的波澜,轻声道:“早中晚各一钱,温水冲服,若是有起色,增至三钱。”
这天下没有任何一种灵丹妙药能够确保药到病除,因人而异,因病而异。
装酒的时候,俞静宜撕下坛贴,只余一个光溜溜的坛身。
卫衡的夫人一定认得他的字,在他能起身走动之前,她不想让对方找来,若对方频繁出入俞家陪伴卫衡养病,她怕自己受不住,全家都受不住。
她打算等卫衡伤势痊愈后,一纸休书送他出门,一刀两断,永不相见。
因着这事,俞静宜情绪很低落。
小赘婿敏锐地察觉到小妻子对自己突然冷淡了,小手不给抓了,对他不闻不问,让张时贴身伺候他,忙碌的时候自己往店里面跑。
他突然觉得家里的小厮有点多。
夜半,俞静宜失眠了,她侧身面向卫衡,偷偷描绘他的眉眼,将他的模样深深刻进心里。
再过不久,这张床上只剩下她自己了。
卫衡皱了皱眉。
他梦见舅兄回来拆穿了他的身份,小妻子送他一纸休书。
……
扒拉着手指又过了五日,卫衡伤口结痂,他作势去抓,俞静宜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能碰!”
小赘婿顺势回握:“很痒。”
俞静宜抽手,看向张时,没好气道:“看好你家姑爷,拦一次,赏一两银子。”
张时连忙应下,好差事!
第一批买药酒的病患有了起色,再次回购,消息传开,又带来一批新客人,俞静宜赶着去店里主事,说完就离开了。
张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卫衡的手。
——你挠啊,我等着。
卫衡脸色阴沉。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他道:“我让你留意的那些人还在吗?”
“在,住在八方客栈,听伙计说,他们要找一位女子,找不到许是不会离开。”张时道。
女子,就是与他无关了,卫衡偷偷松了口气。
算算时间,舅兄也该有消息了,他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万一噩梦成真该如何是好?
得想个应对之策。
酒肆里,俞静宜向回头客询问病患的情况,记录在册,药典上只写明对应的症状,没有附上诊籍,她想做进一步的了解。
门口突然发生骚乱,一位妇人高声嚷嚷着:“一间酒肆,里头连个坐堂的大夫都没有,居然能卖药,这不是坑人吗,可怜我儿喝下去之后险些见阎王,到现在还没醒来!”
她的话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药酒的生意刚刚开始就发生这种事,如果处理不好,今后的生意就难做了,且她的话直切要害,若官府将药酒定性为成药,酒肆就没有资格售卖。
俞静宜走出门外想要一探究竟,待看到妇人的面孔心上一沉,宋家的仆妇,上辈子见过一面。
药酒火了,连带着案情被传得沸沸扬扬,宋暖姝的恶行人尽皆知,在孔迎蓉看来,这一切都是俞静宜的奸计,把她女儿当成踏脚石,她岂会让俞静宜如愿。
仆妇抬手指着俞静宜的鼻尖:“就是你这个小贱人自导自演装作有腿疾,骗我买假药,你赔我儿命来!”
说着,伸手去抓她的脸,夫人说了,抓花了有赏。
青荟一早得了吩咐,一手抓住仆妇的手腕,一手送了她一套连环巴掌。
俞家老太太她不能动,上门挑事的先来个以牙还牙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