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她还有自己的私心。
俞宋两家有亲,她本就不喜齐逸与俞家有所往来,卫衡离开俞家,两人的关系不会变,正合她意。
齐逸抿唇不语。
……
等待的日子很是难捱,尚不知下一次登门的会是表弟还是表弟的小青梅,只能先安抚小妻子,卫衡主动将自己的生意经传授给俞静宜。
他以为,有齐小郎君助阵,万无一失,从俞静宜的神情来看似乎并非如此,他想了想道:“金夫人为人比较谨慎,待她确认过桃花酒的药效定会与我们合作。”
现阶段,俞家依附风雅楼将桃花酒推出去,得到大家的认可,就能反过来为风雅楼引客,于风雅楼来说此举并无难度,也无需承担风险,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没理由会拒绝。
“呵。”俞静宜冷笑一声,她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非但生意没有谈成,还惹了一肚子气。
卫衡记忆全失,俞家想要一份凭证并不过分,免得被歹人钻了空子,且卫衡这还伤着呢,总要等到他伤势好转,两家人坐下来把事情讲明白再把人带走,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对俞家出手。
这个“呵”是什么意思?
小赘婿额角流下一滴冷汗,不明其意。
俞静宜挑唇:“金夫人不仅接受了,还主动提到乌发养颜酒。”
这是好事,可卫衡听着俞静宜的口吻总觉得不太对劲,试着问道:“为何会如此?”
俞静宜咬牙切齿:“这要归功你夫人,你夫人为报答俞家对你的救命之恩,替俞家向金夫人说项。”
闻言,卫衡眉头狠狠地一拧,东雁澜拿不出婚书,竟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只得道:“她不是我夫人,你才是我夫人。”
未免卫衡再折腾自己,俞静宜揣着小情绪,颔首:“你赶快养好身体,亲自告诉她。”
她并非不想放人,对方下次登门之时,便会完璧归赵。
卫衡连忙应声附和。
傍晚,青荟送来治疗内伤的汤药,待四下无人,卫衡端着药碗来到院子里,浇在白玉兰树下。
休书还在摆在案头,别以为他听不出俞静宜的弦外之音,伤好之后就会把他送走,伤上加伤太明显,只能拖延病情,至于俞静宜受的委屈,待表弟登门,他定会加倍讨回。
……
两日后,晨光明媚,青荟一边为俞静宜梳理长发一边惋惜道:“娘子,门口的白玉兰树许是活不成了,花被我摘了,如今叶子也掉秃了。”
卧床的小赘婿:“……”
他或许该吹凉了再倒下去。
上辈子,那株白玉兰树与其他几株相比,长势更好,这辈子竟因卫衡的一句话就遭了无妄之灾,俞静宜暗暗白了他一眼,道:“请人来看看,能不能想法子救活。”
青荟应下,又道:“这两日有几间药铺派人来询问药酒的价格,许是见元和堂卖得好,也有合作的意向,娘子可要再多酿一些。”
俞静宜颔首,镇北侯府插手俞家的生意,她索性窝在家中泡制药材,等过了这阵子再出门。
临近晌午,黑豆用麻袋装着蜂巢敲响俞家的后门。
早前,俞静宜提过一嘴想要用胡蜂酿酒,时下并非胡蜂出没的季节,本以为会更晚一些,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得了银钱,黑豆眼珠子转了转道:“我觉得关神捕人很好,姐姐可以招他入赘。”
说完,不等下文,一溜烟跑掉了。
俞静宜听得一头雾水,但她明白,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决定让罗开去打听一下。
路过白玉兰树的时候,偶遇正在翻土的张时,他道:“小的在张家村的时候帮人打理过果树,都是树,应该差不离,小的想尝试一下。”
赶紧把掺了汤药的土换掉,或许还有救。
俞静宜不作他想,继续往店里面走。
张时见状,将锄头丢到一旁:“娘子有什么事,小的可以代劳。”
俞静宜眸光一沉,复而加快脚步,平日她经常去店里面走动,怎么不见张时这么殷勤,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店里面有三桌酒客,打眼看去,并未有何不妥。
她挑开珠帘,来到柜台前,俞景山正在翻阅账本,抬眼看到她,微微一怔,轻声道:“宜儿怎么过来了。”
俞静宜从善如流:“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店里面没什么事,下个月买粮酿新酒,你去酒窖清点一下前年的酒还有多少。”俞景山若无其事道。
当年的酒隔年开坛,参照前年的酒来判断新酒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