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盛秋右手用来勾弦的三根手指都红肿得厉害,只是她之前沉浸在一次次尝试开弓的过程中完全没发现。
“你不是有药?”
在盯着盛秋吹手指吹了将近一炷香后,乱天音忍无可忍开口,“涂啊,省这一口?”
“嗨,皮都没破上什么药,矫情。”
盛秋甩甩手,把乱云弓递回给乱天音,“喏,谢了。”
乱天音被盛秋一句矫情噎得不行,接过乱云弓反手收起,“不上就不上,一会儿开猎神弓时别喊手疼。”
“呃……”
盛秋低头重新看看自己肿了近一圈儿的右手,“你说得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乱天音冷笑。
盛秋扒拉出伤药来往手指上随便一涂,“行了,走。”
要去哪儿呢?
自然是回穆砂练开弓的地方。
“都这么晚了,你确定那丫头还在练开弓?”
乱天音语气不冷不热地问。
“确定。”
盛秋捻了捻手指,咧嘴笑道,“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好啊,赌就赌。”
乱天音嗤笑一声,率先发话,“我赌她在。”
盛秋:……
这家伙怎么还学会耍赖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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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赌最后还是没打成,等两人回到穆砂所在的位置时,不出二人所料,梭鹿族新任的王还在坚持不懈一遍遍练习着开弓。
二尺四寸。
开弓的成果比两人离开时只增加了一寸,但穆砂付出的代价却显而易见——她的右手如今缠满了布条,血透过布条不住渗出来,而猎神弓下端的弓背早已被血染红。
这次,两人没有收敛脚步声,穆砂觉察到有人靠近警觉回头,见是他们两个才松了一口气。
“恩公,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她甩掉猎神弓上未滴落干净的血,将长弓往身后一背。
“睡不着,出来逛逛。”
盛秋瞥了一眼被穆砂看似随意实则刻意藏到身后的右手,“穆砂姑娘,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应允。”
“您是我的恩人,就是整个梭鹿族的恩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穆砂微微仰起下巴,“只要不是违背猎神意愿的事,我都会尽力帮您达成。”
“没那么严重。”
盛秋摇摇头,抬手朝穆砂背后一指,“我只想借你的猎神弓一用,不知姑娘同不同意。”
“借猎神弓用?”
穆砂微微睁大眼,“恩人也会弓箭?您打算什么时候用?用猎神弓做什么?”
猎神弓对梭鹿一族意义非凡,涉及到它,也难怪穆砂谨慎。
“你放心,我不用它做什么,只是早年间便听闻过猎神弓的威名,如今终于有缘一见,忍不住想要试一试罢了。”
盛秋出言打消穆砂心中的疑虑,“至于时间,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此时,就在此处。”
“可……”
穆砂眼底还是有着一丝犹豫,“猎神弓不是凭力气就能拉开的,恩人确定要试吗?”
“若是只凭力气就能拉开,大概也不配被称之为‘猎神弓’了吧。”
盛秋笑道,“姑娘权当帮我了一个心愿。”
穆砂闻言又踌躇片刻,最终还是从背后取下猎神弓,双手递到盛秋面前,“恩人,请。”
不得不说,这种时候就看出男神光环的作用了,若不是有光环的好感度与信任度加成,即便她之前救过穆砂的命,对方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将一族之宝双手奉上。
盛秋以一种同样虔诚谨慎的姿态接过猎神弓,此弓入手颇为沉重,比乱云弓几乎重上一倍,她略一活动左手手腕抬手将猎神弓举起来,而后右手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