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一扭的。
盛秋:……
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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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精神遭受了重度污染,盛秋一路恍恍惚惚走进营地最内里的那个帐篷,掀开门帘儿就看见一个瘦小干瘪的白胡子老头正蹲在火盆边儿烤鱼。
这鱼还不是寻常模样的鱼,长约二尺,通体润白,只在后背上有一点鲜艳的桃红色纹路,状若桃花……
盛秋唰一下把门帘重新放好,几步迈上前去劈手夺过那条鱼心急如焚地拿到眼前一看。
很好,已经熟了。
“你又偷镜竹宫掌门的桃花笑!”
盛秋拎着浮云子的衣领对着他耳朵吼,“上次人家因为这事儿打上门来哭了三天你忘了吗!”
“可桃花笑真的好吃啊,这么好吃的鱼光拿来看不是暴殄天物嘛。”
老头儿还挺委屈,他从盛秋手里慢慢拽回自己的衣领嘿嘿笑道,“小秋你别生气,我发誓,这次我真的是捡最小的那条捞的,他绝对发现不了!”
同时心道,就算发现也顶多只能再找上门来哭罢了,怕什么。
他又打不过我们。
盛秋哪儿能猜不出浮云子心中所想,不过她也懒得多说,镜竹宫掌门跟浮云子是八字不合天生相克,据说两人当年还是发小——见面就互殴那种——等到后来镜竹宫掌门在武力方面明显落于下风,就开始改打为哭,从物理折磨变为精神折磨。
总之一地鸡毛。
“算了,说正事儿吧。”
盛秋一撩衣摆做出个准备单膝下跪的动作,负荆请罪嘛,虽说是走个过场,形式总要来一个的。
再者说,就像浮云子不会真心向镜竹宫掌门道歉一样,她也不会真的下跪,只要浮云子那边儿一开口她就立马站直回去。
想是这么想的,盛秋肚子里小算盘打得也挺好,结果这边儿衣摆刚撩起来,那边厢啪的一声,一只带油花的大手结结实实拍到她肩头上。
那力道,不说开山劈石吧,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盛秋咕咚一声就给浮云子拍那儿了。
“秋小子!”
浮云子不光拍盛秋,另一只手还握成拳特激动地捶自己心口,“你今天啊!你说说你今天这事儿!!”
盛秋:??
老头儿给气成这样了?
不至于吧?
“弟子知……”
一句弟子知错没说完,浮云子终于把后半截话从胸口拍出来——“干得漂亮!!”
盛秋:……
盛秋:…………
盛秋:??
“您在这儿等着。”
觉得自己已经把掌门气到神志不清的盛秋很自觉从地上起身,顺带着拍拍膝盖上沾到的灰尘,“我这就去找林哥过来。”
“嗨呀!”
浮云子笑嘻嘻摆手,“大喜的日子找他过来干什么,要是叫他知道我又去偷桃花笑岂不麻烦——来来来。”
他扯着盛秋蹲到火盆边,变戏法似的从储物袋中又掏出一尾桃花笑,笑眯眯串好往火上一搭,“今天你给咱们葬剑封刀门狠狠长了一把脸,当师父的也没什么好奖励你的,就请你吃烤鱼吧!”
盛秋盯着火上的第二条桃花笑。
说好的只偷了一条呢?
哦。
不对。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只说自己是捡着最小的偷的,没说只偷一条。
“算了,你自己吃吧。”
把自己手里那条桃花笑丢回给浮云子,盛秋垂眸淡然道,“不过是打败了第一个对手而已,算不上给宗门长脸,我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先去练功了。”
“谁跟你说长脸是因为打败镜竹宫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