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拐个皇子做趟子手——墨相杀
时间:2022-05-23 07:26:54

  慕容婉对清朝文化了解不多,但也记得当初清军入关,其中蒙古军队发挥了重大作用的。
  且说清朝素来重视蒙古,为巩固满蒙联盟,想来也必然是做了不少措施。
  慕容婉思维发散,听着吴扎库氏讲话,脑子想到了别处。
  不免在心头暗自慨叹历史长河中壮观的民族融合。
  汉族是个很神奇的民族。
  历史上每次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最后基本会汉化。
  东晋,十六国之乱,多民族学习汉文化,南北朝鲜卑族拓跋氏统一十六国后,建立“北魏”,胡太后和孝文帝均推行汉政策。唐朝灭亡,契丹族建立辽国,契丹族不断吸收汉文化,也逐渐汉化。
  宋朝末年,蒙古入主中原,也积极学习汉文化。
  五千年的文化,多少民族的融合。
  每每想着漫漫历史,便觉得自己是浩瀚中的尘埃。
  历史果然是物质的。
  慕容婉眼睛里瞧不出显著光芒,神情惯带着淡漠,举止处又不失恭敬。
  倒没让吴扎库氏觉察出她恍了神。
  “说来王爷近日来也为着这本书忙碌。”
  慕容婉抬了头,“是要重新编纂此书么?”
  吴扎库氏诧异于她的伶俐,笑道,“你从何得知。”
  慕容婉道,“蒙文没有点和圈、一字双音、读写难辨。”
  听到慕容婉的回到。
  吴扎库道,“你倒是伶俐。便是因着这个缘由。圣上命令王爷和班第率人将用满文字母转写书中蒙文部分。”
  慕容婉笑了,“这活儿,听着都费劲。”
  吴扎库氏笑道,“可不是,冗杂细碎,差点没把王爷折磨死。好在多人编纂,要不然王爷那性子定然撂挑子。”
  说到此处,一旁的嬷嬷也拿起帕子掩唇。
  *
  春节宫宴,宫里头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宫里头给了旨意,和亲王携福晋府上贝勒容婉县主一道参加宫宴。
  太和殿。
  慕容婉位置靠前,坐的位置显赫,地位不配座位,自是少不得打量的目光。
  其中便有令皇贵妃娘娘魏融意。
  自圣上宣布皇后娘娘殁了,对十二阿哥分外怜爱。
  对他的重视程度,也远远胜过对其他几位阿哥。
  眼下十二阿哥的未来福晋,既有阿巴嘎部为后盾,如今又养在和亲王福晋膝下,可见皇上为十二阿哥打算深远。
  思及越多,魏融意眼神愈发晦涩,手不自觉中捏紧帕子,待得大殿起了歌舞,嘹亮喜庆的乐声唤回她的心神。
  她四下看了看,见得没人觉出她的异样,抚了抚护甲,脸上摆出温润的笑。
  一派珍馐,没几个人敢堂皇吃着。
  索性,慕容婉也没得胃口,规规矩矩地吃着。
  宫人布膳斟酒。
  魏融意有了闲暇,便用眼睛余光打量慕容婉。
  慕容婉瞧见了也只做不晓得。
  这盼着这宫宴,安安稳稳过去,没得人寻她事端。
  “这春节佳宴,容婉县主打扮倒是清素。”
  一场歌舞退去,酒过三巡。
  慕容婉终于被cue了。
  永璂见令皇贵妃点了慕容婉的名,眉头紧皱。
  慕容婉正吃着酒,见得魏融意唤她。
  放下酒杯。
  第 44 章
  慕容婉瞧着魏融意,许久没有说话。
  “县主这怎么不说话。”
  慕容婉莞尔,“容婉嘴笨拙,不晓得如何回娘娘的话。”
  这话落了,倒叫魏融意有几分下不来台。
  “容婉县主,丧父不久,打扮简单了些。”
  吴扎库氏见此,开口打了圆场,笑意盈盈道。
  众人听到此,本想这话就此转过,却不晓这位蒙古格格,究竟是哪儿得罪了令皇贵妃娘娘。
  魏融意穷追不舍。
  “容婉县主是阿巴嘎部老郡王之女,定然对草原很熟悉了。”似嗔似讽地说道。
  “够了!”
  乾隆皇帝大怒,出声呵斥。
  一时之间,宫宴瞬然安静。
  令皇贵妃娘娘脸色惨白。
  她浑身颤抖,却也强作镇定,低着头,眼睛微抬,偷偷看着乾隆皇帝。
  “朕今日已有些疲乏,这宴席便散了吧。”
  “和亲王福晋带容婉县主早日回去歇息吧。”
  三言两语,这宴席便散了。
  余下伶人还未上台表演。
  便被礼部官员带走了。
  宗室命妇也携各家个个贝勒散了。
  路上,车舆内。
  吴扎库氏给她盖了毯子。
  “天寒,莫冻着。”
  “谢谢,福晋。”
  和亲王福晋打量着她的脸色,看了许久,也瞧不出她喜怒。
  “你莫要因着宫里头的事儿闹心。”
  吴扎库氏想安慰,却也不晓得该不该继续说。
  令皇贵妃忌惮永璂也是应该。
  她膝下养有皇子,如今在后宫也是风头无两。
  吴扎库氏忖度令皇贵妃是有争储的意思。
  只是这事儿,她私下自己想想便也罢了,说是说不得的。
  他们和亲王府一贯不参与这些纷争。
  慕容婉清浅一笑,“福晋,您真的不必为我忧心,容婉便是有一好处,便是万事不挂心。”
  这话算是真心的话,来了京都这般久,她第一次跟人说这掏心的话,感念吴扎库氏待她真心,也不愿她多为她烦忧。
  听得慕容婉这话,吴扎库氏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替她这心大的性子开心,还是该忧心她未来成为十二阿哥的嫡福晋,前朝潜邸争斗之心弱了,恐被人欺负了。
  “各人有各人的性子,各人有各人的路,天无绝人之路,真若要绝人,那也挡不住,消散天地也是最终归途。”
  她这话说完。
  吴扎库氏连忙道,“呸呸呸,小小年纪,何故如此悲哀。”
  吴扎库氏礼佛,却也心念她别有一番通透,只是这份想法不该这个年岁有的,合该是老态龙钟、银发苍苍之时应有的。
  *
  令皇贵妃急匆匆寻了乾隆。
  “皇上,臣妾,臣妾也只是一时好奇。”
  乾隆皇帝凛然。
  “后宫事务繁杂,你竟还能分出心思关心草原上的事?”
  这几年,皇帝显而易见的沧桑了几分。
  青胡茬未剔,眼里带着血丝。
  夜色昏暗,点着灯也逊色白日的亮堂。
  这几年,朝堂宫廷,都不顺遂。
  乾隆三十二年,正月繁霜冷寂。本想着春节佳宴,也算沾沾喜气,去去晦气。
  未曾想,过得也不顺畅。
  清军征缅失利,这事儿已经惹得乾隆皇帝几夜未曾好眠。
  便穿着明黄色的里衣在院中走了走。
  冬日风瑟瑟。
  太监总管李玉瞧见了,立马吩咐身侧的小太监给取来鹤氅。
  深蓝色的鹤氅给乾隆皇帝披着。
  “你远远候着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披上鹤氅,皇帝自己系上绳子,对李玉说道。
  “是。”李玉恭顺应承道。
  原里橙黄色的君子兰开着,在一片冬色中,分外艳丽。
  朝堂上近年来让乾隆皇帝糟心事儿诸多。
  这两年边境不宁,自二十七年至今,孟艮土司连年骚扰边境。前年也就是继后断发那年骚扰得更重,多次劫持掳掠百姓钱粮。
  缅甸同暹罗之间有战,沿途军饷不足,便多次掠夺大清百姓钱粮。
  战争之初,乾隆以为是寻常土匪作祟,所以就让云贵总督刘藻掌兵,刘藻是书生一介,并未认出过来寻麻烦的缅甸正规的军队。
  没达成皇帝命令——“穷力追擒,捣其巢穴”。
  刘藻也在去岁自刎身亡了。
  *
  春雪消融。
  李莫愁给慕容婉来了信。
  过来寻她。
  李莫愁入了京,刚下了朝,在酒馆吃酒的魏清泰正瞧见了她。
  一时骇然,连忙给了酒水钱,撒腿便跑。
  魏清泰是令皇贵妃娘娘的父亲,从四品包衣佐领。
  回了魏府。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这番急匆匆的。”杨氏见他一脸焦灼,也跟着焦灼道。
  “你速速递牌子入宫。”
  杨氏眉头一凛,“我此前不久刚递牌子见了娘娘,眼下娘娘正被。”
  说到此处,杨氏凝噎,魏清泰一脸焦灼,半分未曾减轻。
  “正被禁足,去了不好吧。”
  “哎呀!”
  魏清泰听得她的话,急得跳脚。
  速速靠近她,在她耳边耳语几句。
  魏清泰耳语罢了,杨氏也跟着一脸错愕,小声说道。
  “那寻几个宫里头的体己人儿,给娘娘去个消息?”
  魏清泰点了点头,“也只得如此了!”
  *
  魏融意得了宫里的宫女传来消息的时候,正在佛堂前跪着。
  见了宫女递来的条子,魏融意恨不得杀了李莫愁。
  当初皇上为了李莫愁几次出宫,这事情她也知晓。
  李莫愁又跟薨了的继后长得一模一样,一切都让她忧心。
  她本就对她上心,只是李莫愁远在杭州,还嫁给镖局大掌柜的做妻子,魏融意自觉她不成威胁。
  只是自慕容婉上京,她又三五不时来见她,乾隆皇帝更是被她迷了心窍,这桩桩事件都让魏融意魂不守舍。
  若是往日,她定然会在乾隆皇帝跟前上眼药,明里暗里点着李莫愁的诡谲身份,为人危险。
  但自上次春节佳宴,她惹恼了皇帝。
  被罚禁足一月,抄录佛经。
  她在皇上面前的信用便降低了,再加上清缅战争屡屡败北,扰得圣上连日怒火繁发,这段日子,她一直低调作人。
  李莫愁到了京都,并未前去和亲王府,而是去了慕容婉往日置办的宅子中。
  *
  信笺中李莫愁并未详细说明此次前来的意图。
  慕容婉有感,她过来绝非一般。
  吴扎库氏和慕容婉经常在一起吃茶点,顺道也会聊些管家话题。
  后宅女子不议朝政。
  她俩交谈中从不谈论朝堂。
  多是议论怎么赚银钱,怎么管理家中开销。
  和亲王的身份,虽说不插手朝堂,但无论是官府还是商户在生意场上都会卖他面子。
  慕容婉和吴扎库氏也不怎么聊其他皇子王爷后院的秘辛。
  偶尔也谈谈书画。
  自打入了京都,慕容婉也不似在镖局那般同伙计们肆意谈论政事侃大山。
  清朝本就文字狱严重,便是在镖局他们说话也多是不敢太过线。
  进京以来,她虽不惧生死,却也不喜无事生非。
  给镖局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清晨,慕容婉跟吴扎库氏说了要出去一趟。
  吴扎库氏也没多问她去哪儿。
  只细心叮嘱一番。
  出了和亲王府。
  便去了此前在京都购置的院子。
  院子被管事的规整得很好。
  慕容婉见了院子,就瞧见李莫愁躺在摇椅上。
  三月花开,又是新雨后,空气带着植物的香味。
  听见慕容婉的脚步声。
  李莫愁睁开眼,起了身。
  庭院放了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了枣泥桂花糕,做糕点用梅花模子,做出糕点是梅花样式。
  慕容婉捏起一方糕点,吃了起来,
  眼睛一亮,是熟悉的味道。
  “你从钱塘给我带过来的?”
  李莫愁点了点头,“是啊!桂芳斋的点心。来的时候特意给你装了盒。”
  “还是莫愁待我好。”
  见着她吃得欢喜,一个接着一个,李莫愁的眉眼里也透着笑意。
  吃了几块,还给她倒了茶水。
  茶也是桂花茶。
  喝的时候,慕容婉眼睛变得更亮,盯紧了她。
  “去岁做的茶,已经褪了火,带给你的,想你自幼长在钱塘,料想这些吃食都是你喜欢的。”
  听到李莫愁的话,慕容婉心里一阵感动。
  侍奉的丫鬟婆子,慕容婉来了,便让她们下去各自忙活。
  眼下院子里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时不时地还有鸟儿啼鸣。
  “云南边境缅甸战争,你听说了么?”
  慕容婉显然没料到李莫愁会说这事儿。
  颇有几分意外。
  好在身边没有侍奉的丫鬟婆子,否则倒平增几分事端。
  慕容婉放下手中糕点,轻轻呷了一口茶。
  “听过,缅甸战争自乾隆二十七年打到现在,屡战屡败。”
  “杨应琚屡次谎报军情,称清军大捷。后傅恒之子福灵安去了前线,回来禀告圣上,得知事实与之相反,不久前刚被处死。”
  李莫愁对她如此了解清廷军事,显然有几分诧异。
  慕容婉笑了笑,“清朝好歹是我所在时代的历史。”
  她清朝历史学的虽说不好。
  但重要事件也多大差不差地通晓,只是诸多事件记不得确切时间罢了。
  “倒是你,怎么对这事如此上心。”
  “纪子墨虞修然去了战场。”
  “啊?”
  李莫愁带来的这个消息,着实令她诧异。
  “这事儿,怎么没人给我说呢?”
  慕容婉皱了眉头。
  第 45 章
  李莫愁看着她,也跟着笑了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