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拐个皇子做趟子手——墨相杀
时间:2022-05-23 07:26:54

  一年一岁,转眼便是乾隆三十四年。
  她都快忘记镖局的日子,忘记江湖生涯了。
  至于前世象牙塔的生活,更是久远。
  去岁,缅甸战争失利,乾隆皇帝又派了富察傅恒赶赴云南,经略缅甸战争一切事宜。
  战争对钮祜禄氏的打击不大。
  她也吩咐了令皇贵妃削减后宫份例,不容铺张浪费。
  今年正月。
  太后又头风发作,寻了慕容婉去了宫中。
  “刚入正月,皇帝命了阿桂、阿里衮前去云南,协助傅恒围剿缅甸,又败了。”
  “今年这年不好过啊!缅甸已经连续多年战果不利。”
  太后娘娘精神萎靡,眸子中带着忧。
  “缅甸的事儿,不晓得何时是个头。”
  太后钮祜禄氏絮絮叨叨。
  她也奇怪,不晓得为何会对慕容婉如此信任,在她面前会很放松。
  这种感觉便是在闺阁中都是不曾有过的。
  慕容婉走到太后身后,给她揉着额头。
  “今年缅甸战争便是要休了。”
  她这话落了,太后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场战争,她记得清楚,因为是她前世学生写的大结局。
  她还专门开过一堂课,让这个学生上台讲她写的这个故事。
  当初那个学生,看着她一脸羞愤。
  却也得硬着头皮,迎着众人戏谑上台讲。
  当年她还给她的教师评价打了个差,愤恨地写了三千字的小作文。
  慕容婉当年看的时候,都不得不慨叹写手的手速当真迅速。
  每年期末,她们学校都会组织学生给任课老师打分。
  顺便会留出一栏空白,让学生评价。
  约莫给一堂课的时间。
  那个写《清穿之清缅战争》的学生,洋洋洒洒就给她写了三千字的评语。
  这手速,把她看的一愣一愣的。
  想到这,她不经意笑了下。
  “你这丫头,笑什么?”
  “说来,若是战争结束,你同永璂也都出了丧期。也该成婚了。”
  “你们俩倒是有几分缘分。”
  说道这处,钮祜禄氏自觉说错,却也没多想,慕容婉这个姑娘心挺大的。
  很多不好听不如意不吉利的话,她都听得下去。
  只是她受不得张扬跋扈、尖锐高调的声音。
  但是谁说了几嘴冷嘲热讽,她听得懂,却从不在乎。
  若是年轻的时候,她还会道上一嘴,慕容婉蠢笨。
  现下,却觉得她是有一番独属于她的为人智慧。
  只还不免得为她后面忧心。
  永璂在宫中无根基。
  她在大清也无根基。虽然她和永璂同和亲王一家交好,却也都是没什么实权。
  想到这处,太后又不免叹了一口气。
  “你和永璂,往后的路也不好走。”
  “无碍的。”
  太后娘娘的担心,放在慕容婉身上,她倒生出了几分沉重。
  倒不是说忧心未来的日子,只是这个老太太对她这般好,她心里头有些负担。
  转眼又到了秋天,这两年的木兰秋狝,慕容婉没跟过去。
  一直是在慈宁宫陪着太后。
  待得乾隆皇帝回紫禁城。
  她便又回到和亲王府,同和亲王福晋料理生意。
  永壁游手好闲了去了趟江南,当了两年游侠。
  和亲王福晋怨怼他年岁这般大了,还不顾家。
  永壁只搪塞过去。
  只是这趟她从江南归来,带了个李姓女子。
  永壁也跟蒙古有姻亲,他的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慕容婉瞧过,长相浓艳,偏生不喜交际,一心在佛堂。
  和亲王福晋待她亲厚,她也对和亲王福晋这位婆婆恭顺。
  同永壁也有孩子,养在自己膝下。
  和亲王福晋对这般的婆媳关系也是满意的。
  总好过斗来斗去的。
  第 53 章
  李书琴来了和亲王府,要搞事。
  一脸小白花模样。
  不过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不理她。
  除了永壁,没有人搭理她。
  不多时日,她便怀了孕。
  偏生闲的没事,自己瞎折腾,污蔑博尔济吉特氏送她的镯子有麝香,害她落了胎。
  博尔济吉特氏气得直接搬了个新院子,将孩子一并带走。
  和亲王福晋瞧着来了就搞事的李氏,也被气得够呛。
  永壁却是怜惜她。
  和亲王福晋从跟她天天探讨怎么赚钱。
  变成昼夜不分跟她吐槽李氏。
  “何必管她呢。”
  慕容婉不甚在意。
  和亲王福晋若不是同她处的时间久,定然觉得她这是不安心,亦或者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几句风凉话。
  瞧她楞了神。
  慕容婉放下手中的绣品。
  因着要出嫁,太后便让她学着自己绣嫁。
  来了京城,慕容婉对于这些技术活是很感兴趣的。
  人吗,活着吗,总得有点东西分散注意力。
  她注定是不会宅斗的,也不会宫斗的。
  说来,老天爷也是猥琐。
  总是在你最迫切想要某个东西的时候它不给你,偏生你不想要的时候,不需要的时候,它送给你了。
  来了。也不管你要不要,你只能收着。
  若说慕容婉不认命吧,她从不准备去扼住命运的喉咙,若说她认命,这样子也不像。
  说来,也挺猥琐发育的。
  她边绣花边抬了眼瞧了一眼和亲王福晋,见得她仍是一脸忿忿,继续低头绣花。
  过了半盏茶功夫,见得她气消了。
  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才把手中的绣品放在小篮子里。
  “她做的这一切,你当永壁贝勒瞧不出来?”
  听到她这一说,和亲王福晋吴扎库氏愣了。
  她挑眉瞧着慕容婉。
  “此话怎讲。”
  慕容婉笑道,“我的福晋啊,您便是转个弯想想也能想个七七八八。左不过嫌弃生活太平坦,增添点不痛不痒的茬,当个乐趣罢了。”
  听到她这话,和亲王福晋长叹一口气。
  “平平淡淡过日子不好么,他也是快三十多快的人了,我和她阿玛也都老了。”
  慕容婉听到这,扒拉着手指头是算了算岁数,这和亲王福晋给的年龄范围还真是宽广。
  见安抚住了她,慕容婉继续拿起绣品绣。
  吴扎库氏:“你且让丫鬟婆子绣呗。何必亲自动手。”
  慕容婉:“左不过闲着。有点事干,打发打发时间。”
  *
  年关将近。
  吴扎库氏自打跟慕容婉聊过一次后,对李书琴采取了眼不见心为净的政策。
  对她院子里头的事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得整个和亲王府的当家主母,将来要承袭爵位的贝勒的嫡福晋,都对她视若无睹。
  她闹腾也没个地闹腾,只能一门心思折腾永壁,永壁倒也欢喜被她折磨。
  慕容婉还在做绣品。
  算是给自己绣嫁衣。
  瞧到这处,吴扎库氏还对她吐槽,“这俩人倒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慕容婉听她这么一说,也跟着笑了。
  “这不也挺好的么?”
  “反正莫离不在乎他。”
  莫离是永壁嫡福晋的闺名。
  听到慕容婉提到她,吴扎库氏不免得又叹了一口气。
  吴扎库氏:“到底也是为难她了。”
  慕容婉摇头,还没开口。
  就被吴扎库氏抢先说到:“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说罢了,便跟慕容婉笑作一团。
  末了,“你这丫头,岁数不大,怎么生了这么个老气横秋的口头禅。”
  慕容婉莞尔,“也不小了。”
  听到她这话,吴扎库氏也想到她年岁,过了年也二十岁了。
  若她是慕容婉,恐怕早就急死了。
  她这年龄,已然是老姑娘了。
  但同她处了这么多年,吴扎库氏是晓得,她根本不在乎这年岁增长。
  虽然她说话谈吐间总是有一抹老气横秋,本人当真是对年岁半点不在乎。
  年岁在她这,好像只是一个物件。
  跟茶叶,跟镯子别无两样。
  她又偏生没有什么太高的物质欲望。
  确实是个奇怪的人儿。
  反正她这一生,除了烧香拜佛的时候,便是没见过。
  “你莫不是佛陀转生吧。”
  慕容婉摇头,“再也平常不过的平常人。”
  吴扎库氏一脸不信。
  慕容婉瞧着她,道,“您也晓得我往日来历,哪有佛陀历经江湖血雨腥风,那便是鬼神罗刹。”
  吴扎库氏当即呸呸呸了几嘴。
  “当不得胡言乱语,还有你那些江湖故事,少说。”
  慕容婉念她的好,点了头。
  吴扎库氏继续道,“我也晓得你不惧。”
  慕容婉抢了她一步,“但总归是注意着点。”
  她来京城,说的最多的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在这处的朋友,最多的说的便是“我也晓得你不惧,但总归是要注意点。”
  想来她这性子,也是让这群人跟着操碎了心。
  入了年,太后娘娘又将她传到了宫中。
  瞧着她一脸焦灼。
  慕容婉走到跟前。
  蹲了下来。
  钮祜禄氏特别喜欢摸她的小两把头的把。
  每次摸都会觉得心里头安心了不少。
  慕容婉也乖顺。
  “太后,您这又是怎么了?”
  钮祜禄氏,“你不是说缅甸战争眼下便要结束了,我怎么听闻,前方军情不好。”
  瞧着太后一脸忧愁,慕容婉道。
  “我许是胡说一嘴,让您安心,您怎么就确定我说的便是真的呢。”
  太后,瞧她不急不缓。
  气得直拍大腿,“我也是忧心你,你马上就过二十了,再有差错,便是老姑娘了,我瞧你如何嫁人。”
  瞧着她这番着急,慕容婉倒是觉得好笑。
  她还不想嫁呢,嫁到宫中,就跟她日子能过得多幸福似的。
  瞧着她还在那笑得欢畅。
  太后更是焦急。
  太后气得捏了她耳朵,捏得用力,惹得慕容婉一阵嗷嚎。
  才松了手。
  “你且说,你当时真是胡说?”
  太后一脸严肃。
  慕容婉笑:“我不过一闺阁女子,许就是宽您的心,胡说的呢?”
  太后不信,“说实话。”
  慕容婉不能说她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也不能说战场上的具体情况。
  不是怕,是懒得惹不必要的麻烦。
  譬如让人怀疑她在军营安插了探子。
  总归是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般说来,身边这些对她好的人,总是怕她惹不必要的麻烦,其实她真的很认真地在规避不必要的祸事了。
  慕容婉从清缅后勤力量处着手分析。
  慕容婉:“我真不清楚,只是觉得清缅战争已经打了许久,双方耗损都重,缅甸军事力量便是再强悍,但终究国力不如大清。”
  “若是这么一直耗下去,缅甸他们耗不起的。”
  “大清,也不会一直耗下去的。”
  说到大清的时候,她停了嘴。
  她不会对当今圣上的朝政之事指手画脚。
  意思到了,就停了。
  其实缅甸早就有投降的意思,只是乾隆皇帝觉得一直打败仗,丢了面子,所以总是想继续打下去。
  钮祜禄氏眼神深邃,盯着慕容婉看。
  慕容婉被她看的,并没有后背发毛,也笑眯眯地看着太后娘娘。
  半晌,钮祜禄氏才道。
  “哀家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何你不乐得参与宫宅斗争,你的心思从不在后院之中。”
  她这话落了,慕容婉摇头。
  “各人有各人的性子,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她这套话,自己说的实话,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悟。
  但听到别人耳朵里,是什么意思,慕容婉就不晓得了。
  缅甸战争,近日来,连续传来几次坏消息。
  云南缅甸交界,本就山瘴丛生。
  不少清廷士兵感染了瘴气。
  便是傅恒、阿桂身体都有不适。
  慕容婉在慈宁宫住了些时日。
  躺在床上,想着缅甸战事。
  她记得不久后傅恒会传来前方情况。
  会将军情说的严重些,乾隆皇帝最后同意缅甸求和。
  前线上,双方只会发起一些小的冲突,都不会进行大规模轰炸。
  清缅第三次战争,清兵损失大多是因为传染病,死于疾病远大于死于战争的。
  傅恒等人未经乾隆允许,擅自停战,缅甸方也如法炮制。
  乾隆皇帝见得前方战报,最终同意和解。
  十一月十六日,清缅双方正式派出各自使臣,正式谈判,互赠了礼物。
  延续多年的清缅战争终于落下帷幕。
  清兵慢慢撤出边境。
  傅恒指挥下烧毁了诸多战舟车。
  掩埋大炮。
  扫了战场,班师回朝。
  “战争终于结束了。”
  钮祜禄氏捏着佛珠,慨叹道。
  次日。请安结束。
  太后娘娘将慕容婉赶去了御花园。
  正遇见永璂和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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