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谢导那个实在不行就算了，好本子千千万。再说，反正也没有消息是谁。”
秦芷皱着眉头摸着大黑的羽毛，一下一下顺着。
江溪有些眼馋，也悄咪咪地伸手想要去碰。大黑灵巧的脖子一转，坚硬的嘴壳明晃晃地对着她，透露出无言的警告。
她讪讪地缩回手，转头就把气撒到秦芷身上：“你看看你！身体这么差，总是生病，就是缺乏锻炼，一天天宅在家里的缘故！”
秦芷：？？？
“犯病呐？”
江溪“唰”地从那一小堆本子山里抽出一本：“我觉得这个十分适合你！”
秦芷疑惑地接过，打开，看清楚上面的字后脸色瞬间一拉，从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变成一张拉长的马脸：“好家伙你喝了几斤假酒？”
她阴阳怪气地念出来：“《白雪公主与莴苣姑娘的二三事》？她们俩撞得上吗还二三事，一个在棺材里等王子，一个在塔里等勇士，怎么就弄出关系来了？”
“唔咦，有这个本子？”江溪凑上前去看，“这是哪个人才写的？还有点耳熟。”
等她看清，赔笑着把它抽回来：“拿错了，这是我的小说。”
她说着，顿了一下：“你别说，这看起来还挺带感的，就是拍出来风险有点大。”
秦芷轻嗤一声：“你不是也觉得《我的恶魔军阀小少爷》《霸道总裁的甜蜜新娘》《带球跑的辛德瑞拉》挺好看的？”
她“啧”了一声，脸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品位。”
看的时候不觉得，被她这么一念却觉得有些羞耻，江溪恼羞成怒：“你最后不是也看了嘛，大哥别笑二哥好嘛！”
两个人正闹着，江溪的手机响了，江溪接过：“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原本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的脊背挺直了，脸上的表情也郑重了起来，一边答应着，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秦芷。
像是看到了什么稀有物种一样不可思议。
秦芷被她盯得汗毛倒立，黏黏糊糊地把耳朵凑到电话边。
此时的江溪已经“啪”地一下挂了电话，声音里是被巨大惊喜砸中后的恍惚：“你居然被谢安选上了？”
秦芷也懵了，呆呆地看着她：“哈？”
“厉害了我们家纸！”江溪猛地在秦芷肩上一拍，“我看网上那群说你景德镇青花瓷的是不是被啪啪打脸。”
秦芷沉浸在喜悦之中，但还是下意识答到：“虽然但是，我确实是那样美的清丽脱俗不与世同。”
江溪睨了她一眼。
***
完整的剧本很快就到了她的手上，秦芷迫不及待翻看起来。
一看就从繁星满天看到了日上三竿。
江溪一进门，就看到一只精神高涨的国宝坐在桌子前念念有词，仔细一听，调不成调曲不成曲的京剧。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①——”
与原版不说的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你学了那么久，学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江溪捂住心脏痛心疾首，“我放片菜叶子到大黑面前，它都叫的比你像人话。”
秦芷一拍桌子，浓浓的黑眼圈也盖不住她的热情，声音毫无停顿语调却一昂扬：“老夫，曹操。汉室为臣，自起义兵扫荡群雄，诸侯闻风归顺②——”
“停、停、停。”江溪扑上去，从买来的早餐袋中抽出一根油条塞进秦芷的嘴里，“你可放过国粹吧，原本有一个男团选秀节目找你做导师的，价格极高——”
见秦芷有用舌头将油条抵出来的举动，江溪连忙又上手将它塞回去：“才不配位！才不配位！要是他们要你开口来一个，那真的修罗场，咱不祸害人啊。”
秦芷抵不出来，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嚼啊嚼，眼睛还瞪着她。
江溪抽过剧本，喃喃道：“疯了这是。”
只吃油条有点干，秦芷嚼了半天才咽下去，端起水杯“咕咚”一口，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爽！”
她张口又道：“唯大耳刘备，占据新野，实乃心腹大患。今遣徐③——”
江溪又是一个小笼包堵上去：“你别徐，徐了，你这不叫唱歌，叫嗷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