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你去找个由头让奶娘的儿子到庄子上去办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记得掩人耳目,找个人盯着,如果他再次管不住自己,就让他在庄子上病逝吧。”比起方才倔强的样子,现在的文修脸上看不出喜怒,仿佛刚刚决定人生死的不是他。
佛说普度众生,他现在只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而首先就是把祸源摘出来单独处理。
至于府内风气,他慢慢来。
想想魏文修也是挺失败,一个正经主人家还要躲着一个奴仆去处理她的儿子,到底是他多年沉疴,府里人断定他会早亡,眼里早没了这么一个二公子。
现在奶娘轻易动不得,那就让能动她的人出手。
文修低头观察着指环,思虑着,又听系统冷嘲热讽:“讨人嫌了呦。”
系统嘚瑟得卷毛都要飞起来了,它赶紧压住,又用斜四十五度看人。
看他没有反应,有些没趣。
文修不语,反而在想‘魏文修’。
魏文修此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人板正又无趣,总是坚持着某些原则,在他眼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善恶在他眼里太分明了,容不得一点灰色。
所以这次含枝的事情恰好让‘他’涨了知识。
一个保护家人的人是善,而同时推别人入深渊的人是恶,那两者揉在一起…可不就是另一抹颜色吗?
魏二公子是时候转变一下了。
第3章 嫂嫂当自强
这边杜蓉萱气冲冲地回了梧桐院,刚一坐下就忍不住灌一杯水。
她好说歹说,说的口干舌燥竟然还不能让小叔子改变主意!
真是迂腐!
别人的命是命,但是她管不着啊。
她只管自己院里的人,其他不相关的人,她不想管好吗!
含枝好歹都是自己人,其他人算什么。
可见这些年念经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真当自己可以拯救苍生了?
犹自不解气,她又狠狠一跺脚,恨不得现在踩的是魏文修的脸。
“小姐,”杜蓉萱的陪嫁丫鬟松香走进来,“发生什么了?”
松香早前被杜蓉萱吩咐去老夫人院里送佛珠,现在才回来。
看到松雨没有跟在杜蓉萱身边,又看着自家小姐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看到来人,杜蓉萱噼里啪啦的把文修在春望庭里说的话复述一遍,末了还咬着后槽牙恨恨道:“从来没见过这么个脾气又臭又硬的人!”
松香轻轻叹了口气,替自家小姐斟了一杯茶,一针见血道:“说到底还是管家权的问题,小姐还是向姑爷要回来吧,您好歹是侍郎家的正经小姐,侯府世子夫人,如何能没有管家权傍身。”
“我也想啊,可是那奶娘到处笼络人心,我下的令也没个人听,还不如给她。”杜蓉萱现在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她也不是没试过,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的,每次都做错事,后来她不想管了,才发现是奶娘搞的鬼,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整个侯府的人对她言听计从。
松香恨铁不成钢道:“那您去找世子爷,或者老夫人给您撑腰啊,不过是一个奴婢。”
“您知道外面是如何说您的吗。”
杜蓉萱赶紧捂住耳朵,不听不听。
松香强硬地拿开她的手,扒开血淋淋的事实:“他们说您烂泥扶不上墙,在侯府做什么错什么,可见家教不好,咱们夫人没教过您如何管家。”
这里的夫人指的是杜蓉萱的娘。
杜蓉萱蹭的一下站起来,更气了。
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他们杜家!
“娘教过我,但是是那吴氏太狡猾故意给我使绊子呢,我在府里待的日子不比她长,更不如她了解这里,出了错是正常的啊。”越说越委屈,杜蓉萱忍不住撅了嘴。
松香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夫人和世子都不可靠,一个成天礼佛,一个只会让小姐息事宁人,还是要让自家小姐立起来啊。
不过奇怪的是,一个奶娘在侯府里真的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吗?
一转头,杜蓉萱一头扎进书房,打算逃避现实了。
而远在青松院的文修则听着书言书行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