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他清越的声线微哑, 眸色也暗了下来, “你在勾引我?”
魏旻言看着怀中软成泥一样的人儿,内心非但没有怜香惜玉之意, 反倒越发的想折腾折腾她。
过去,他见那些个交好的纨绔,热衷于床第之事。或兴师动众地寻觅江南美女,或为香满楼花魁一掷千金, 总归是有些鄙夷。
但今时今日, 魏旻言觉得自己似乎能明白何谓见色起意了。
几分酒意上头, 魏旻言就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紧紧贴合自身。
隔着那件红艳如火的嫁衣,彼此肌肤相亲, 魏旻言还能感觉出她的玲珑身形。
脑中嗡地一声,他低下头,欲亲吻姚思浅的眉眼,却发现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娇若桃花的眸子眨也不眨。
“看什么?”
姚思浅装成一副耿直的模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罗床,道:“不去那里吗?”
闻言,魏旻言二话不说便将她打横抱起,随后一路抱上了床。
姚思浅得意地冲着他挤眉弄眼,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因此,当魏旻言一松手,她就猛然被扔到了床上。
姚思浅轻颤了几下,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嫣红的被单上,还有几丝缠绕在魏旻言指尖。她懊恼地瞪了身上的人一眼,似在责怪他的粗鲁。
魏旻言唇角微弯,探手去解自身的衣带,同时把细致的吻密密地落在她周身。与那日的蜻蜓点水不同,这回,因为动情而带了点力度。
姚思浅放任他胡来,时不时也尝试着给些回应,尽可能去忽略内心紧张的情绪,和他一并沉浸在鱼水的欢快中。
直到感觉体内一股肿胀,似有东西要破茧而出,却是忍不住呼出了声,随即,疼得额角直冒冷汗。
她的痛苦毫不掩饰地落入魏旻言眼中,顿时就让他慌了心神,也顾不得方才那股子冲动的劲儿,急急忙忙地退了出来。
这一退,一进间,几乎要抽光姚思浅所有精力……
隔日早朝,向来守时的太子迟了将近两刻钟。
魏旻言穿着一贯的金龙五团朝服,看上去并无半点的不妥。
然而,他前脚才刚踏入殿里,众官员却齐刷刷地回过头来,一张张精明的面庞上皆挂着暧昧不明的笑容。
即便高高在上的皇帝,亦是一脸和蔼,丝毫没有怪罪之意。
大家都是过来人,心知肚明的很。
男人嘛,好不容易娶了个美娇娘回家,放纵一点也是正常事儿。
而直言进谏的御史,可就不这么想了。
只见章诚挺直背脊,手执笏板,踩着平稳的步子走到正殿中央,宏亮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里。
“臣有奏。”
“为官之则唯有三事,曰清、曰慎、曰勤,其中又以勤为根本之要求。今日太子殿下无故迟到,是为不勤。即便罪不至罚,也恳请皇上圣口训诫。”
魏旻言皱了皱眉,几度张口欲言,终究是无话可说。
恐怕这次,他是真栽进御史手里了。
至于东宫那头,此时红杏正轻声唤起,道:“娘娘,侍候的宫人已经在门外等一阵了。为首的两位福寿嬷嬷,是寿安宫派来的,怕是不好让人久候……”
听罢,姚思浅费尽仅有的力气,撑起自个儿那副软绵绵的,像是散了架似的身子,哑着声道:“让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宫娥们便鱼贯而入。
那两名年长的嬷嬷别开其他侍婢,径直走到床榻前,取了那条白绢一瞧,便见白如初雪的绸带上横陈着丝丝血迹。
当下就不住地露出喜色,直捧在掌心走了出去。
面对这个结果,红杏并没有显露多少意外之情。
昨晚由她负责守夜,等到夜半,婚房内却迟迟没有传出动静声,直叫她一颗心高悬着,担忧的放不下来。
谁曾想,临近天亮前,竟突然响起如浪般的喘息声,一波高过一波,直欲翻天。
思及此,红杏不禁把目光望向姚思浅,眼看她四肢柔软,似要虚脱的样子,又将疑问悉数吞回腹中。
这种事,又岂轮得到她来置喙?
巧合的是,姚思浅也正回味着昨日夜里的种种。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待魏旻言,超越了媒妁之言的情份,而是真正将他看作携手白头的对象。
以至于昨儿个,魏旻言分明已经打算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