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旻言走到床前,二话不说就把锦被整条掀开,惹得躺在其内的人儿娇呼了声“冷”,又把小身板缩成一团表示抗议。
“你还知道会冷,嗯?”
“知道,”姚思浅顿时燃起了满满的求生欲,道:“我还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在窗边吹风,不注重保暖,所以……”
“把被子还给我吧?”
下一秒,魏旻言就把被子还了回去,还将自个儿当成挂件般附带着,顺势躺进被窝。
“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弱女子抢棉被,丢不丢人?”
“我好端端的躺在这里,怎么就成抢了?”
魏旻言听了她的讥诮,却半点没有要松手的打算,反倒摊了摊手,故作无奈地道:“一条被子左右就这么短,你要觉得实在盖不住身子,大可以靠近点儿。”
说完,又加重了戏谑的语气道:“为夫的自是不介意让你钻钻被窝。”
“你,你……”姚思浅气得是口齿打结,急了半天也才冒出一句,“你还有理了?”
人教训到了,魏旻言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这下就张开双臂,连人带着被子整团揽进怀中。
“好了,不闹了。”
“前几日鞍马劳顿的,今儿个早点歇息吧。”
魏旻言倒是想罢手了,偏偏姚思浅这小妮子是个吃不得亏的。这会儿就气呼呼地推开他,道:“赢了一回就想休战?我可告诉你,没这回事!”
闻言,魏旻言不禁轻哼一声,“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继续?”
“那是当然。”
“今晚不整个你死我活的,我绝不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话没有歧义哦~
真的是抢被子呢,想歪的自行面壁(斜眼笑)
第40章 下毒手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 为整座皇城镀上一层银装。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结住了,冷得不可思议。
江茹诗搓了搓早已冻裂的手,又往宫灯中添上足量的灯芯, 而后转身回屋。
继上周连续值了四天的夜班后, 今晚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
偏偏……有人不肯让她安生。
当日, 皇帝说好听的是让她留在御前任掌灯。实则防心未减,刻意把江茹诗安排到边边角角, 压根儿不叫她有近身的机会。
因着皇帝的态度冷淡,她分配到的住所, 比起寻常的御前宫女亦是硬生生低了一等。
西向的屋子, 闷热、不易通风也就罢了,偏偏还窄小的很。八张矮床并连着, 愣是把人挤出一身汗。
江茹诗倒也认命, 掀起被单,便欲往上躺。
不曾想, 布衾底下竟猛然窜出一条赤炼蛇,来势又急又凶,直直朝她探出两根尖细的长牙。
好在江茹诗从前在农庄见惯了蛇,这会儿一伸手, 就死死地掐住那条毒蛇的七寸, 令它动弹不得。
尽管性命无虞, 她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大冬天的,如何会有蛇在这四处乱窜?除了人为,江茹诗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皇帝忙于朝政, 这下只怕早就将她这个人的存在给抛诸脑后。而放眼全后宫,唯独一人会做出这种事。
江茹诗冷冷一笑,既然她这个姨母想搞事,那自己就替她把事情搞得大一点儿。
最好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候谁也别想摘出去。
思及此,江茹诗心下一狠,却是把握在手中的赤炼蛇暗暗放进邻近宫女的被窝中……
隔日下午,姚思浅正着手给魏旻言磨墨。
她仍是初学者,虽然下足了苦心,研磨的速度依旧赶不上魏旻言的奋笔疾书。
小安子见自家太子爷时不时得撂下笔来,等手脚慢的太子妃,少不得把政务都给耽搁住。不由得生出几分多管闲事的心理,走上前道:“磨墨这种小事儿,要不还是交由奴才来做吧?”
姚思浅瞅着自个儿磨出来的成品,的确是不如小安子的细腻。闻言,便轻轻搁下砚条,道:“也好,我约莫是不适合闷在书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