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魏旻言被逼成了多疑,残暴的性子。
仿佛阎王再世般,他斩宦官、诛臣子,杀了人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有一回,某位大臣在家中与好友对酌。
一杯,两杯……直到桌几上全摆满了空酒瓶,人也随之进入醉意朦胧的状态。谈着谈着,竟是张口说起了胡话。
“依我说啊,这太子爷恐,恐怕是真的不得天,天命……
“否则,何以成亲数年,都不见有半个子嗣?看来,这不单是眼睛出了毛病,连那个地方也不行啊!”
也不知怎的,这段酒后戏言竟原原本本的传进了魏旻言耳里。
事后,魏旻言居然亲手刨开那位大臣的嘴皮,把他折腾得是痛不欲生,半个字也吐不出口,只得呜呜噎噎地骂个没完。
接着,魏旻言又命人将他的手脚捆绑住,仍进地牢,任其自生自灭。
那人命硬,苦苦挣扎了七天之久。直至身子受尽折磨,才终于断魂。
这种骇闻,光是在脑海中想想,就足以让姚思柔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更别提,这起坠马的事件多半不是意外,而是魏旻德暗中动的手脚。
倘若真是如此,魏旻言有可能会轻易放过她,和她的延熙吗?
思及渺渺的将来,姚思柔实在是怕。怕自己重蹈前生的覆辙,也怕再见到那样血雨腥风的朝堂。
可她终究,还是跨不出改变的脚步,只得蜷缩在这王府内的一角,躲避风头。
此时,外头踢踏的马蹄声响成一片。
为着彰显皇室子弟的凛凛威风,除了姚思浅及几位命妇乘坐马车,其他包括端妃都骑了马。
魏旻言拿起如意枕,垫在姚思浅的小臂下方,让她能够坐得舒适些。而后,又四处张罗了一下,才提起脚步准备退出去。
姚思浅下意识就拉了拉他的衣袖。
偏偏他今日为着骑射方便,穿的青龙箭袖,袖口处窄小。她仅能感觉到细致的绸缎从手中淌过,溜走。
什么也没有抓住。
可姚思浅又如何是肯安分的,当下就伸长了手勾住他的衣摆,道:“不亲一下再走吗?”
魏旻言叹了口气,回过身,捧起她的脸颊,直直地吻上去。
有别于平时的轻啄,今日的他有些放肆,仿佛是要透过一下深过一下的吻,将情意悉数传递给她。
一时间,密不可分。
她的舌头像是沾上了蜜。魏旻言忍不住用双唇轻抿住,并缓慢地吸吮着,借以品尝口中淡淡的甜味。
紧接着,主动权却突然落到对方身上。
姚思浅迅速地掌握了节奏,像画着圈儿似的来回舔吻。
良久,却是一口咬住魏旻言的舌头,为这段交缠的亲吻画下句点。
魏旻言这才不舍地离开她娇嫩的唇,轻声责备道:“磨人精。”
走出马车,拉下帘子前,魏旻言再次回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道:“我人就在外面,不会走远。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喊一声。”
姚思浅乖巧地应了一声,就看他一个俐落的翻身,跃上马背,骑姿挺秀。禁不住小声唤道:“魏旻言。”
“从上回我就想说,你骑马的样子着实英俊。”
等不及魏旻言这个当事者回应,便有人听不入耳了。
“呦,嫂子每天都和我哥说这样肉麻的话吗?”
魏涵双驾马而来,一袭红衣似焰火般明媚夺目。她边说着话,边朗声笑着,着实是极美的。
她那种美,不觉妖娆,反倒显得英气逼人。
“华城,不可放肆。”
魏涵双不理会他,反倒冲着姚思浅吐了吐舌,笑言“也不知是谁先放肆的,敢做还不敢当了?嫂子,你说是不是。”
仿佛是下最后通牒般,魏旻言眉头一皱。
而魏涵双见了状,倒真是收敛不少。拉紧缰绳,便一股气窜到队伍的最前面去。
姚思浅望着她忽而远去的背影,不由感叹一声,“华城性子虽大,倒还肯听你的话。”
闻声,魏旻言缓缓驱着马,自嘲似地说道:“从前我也没想过,有天会遇上像你这么任性,不听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