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很咸鱼——酉乾
时间:2022-05-23 08:07:50

  镇北王悠悠颔首,“嗯,王妃,你说该如何处置?”
  安舒规规矩矩坐在那处,手脚放得端正,准备安静做个漂亮的花瓶,突然就被镇北王点了名。
  “我……恕臣妾大胆,臣妾认为,不仅要查长辉院,应该彻查王府内外,王府内有旁人安插的奸细,很有可能是管事之流。”
  安舒壮着胆子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事到如今,她选择咸鱼翻身,尽力挣扎,哪怕死,也不愿背着不属于自己的罪名去死。
  镇北王望着安舒笑了笑,刹那晃人心神,“你倒也不算太蠢。”
  安舒觉得自己被镇北王内涵了,但面对镇北王的绝世容颜,她好像并没有很生气。
  这该死的令人窒息的美貌!
  镇北王攸地收敛笑容,看向许长史等人,“侍卫听令,将镇北王府所有管事扣押,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确认无误后,侍卫长李长青领命,首先就叫了侍卫去扣押许长史与刘太监。
  刘太监一如既往地咋呼,刚被侍卫扣住,便嚷嚷开了,“奴家冤枉啊!奴家到镇北王府当差,不过是想捞些好处,就算有奸细,也是王妃安氏更像啊!安氏的娘家是永澜侯府,永澜侯与毅亲王走得极近。”
  “……”
  安舒特别想把刘太监的嘴藏起来,一天到晚叭叭叭的,“刘公公可不要乱说话,出嫁从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谋害皇亲将被凌迟处死,中毒而亡特征明显,给镇北王下毒本妃是脑子进水了吗?就算真要镇北王死,饿死他也比下毒来得强。”
  话到此处,安舒突然皱起眉头。
  饿死镇北王?这好像是一个新思路,还记得秦训顿顿给镇北王喂参汤补药,是御医叮嘱那些汤药足够身体所需,且不能喂太多否则虚不受补。
  如果不是她有护理瘫痪人士的经验,镇北王现在或许已经因为营养不良而形如枯槁,用的全是名贵药材,就算活活将他拖死,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重伤不治而亡。
  但秦训说过,那个御医是皇帝钦派,所以他才会放心让御医为镇北王看诊。
  按理来说,小皇帝与镇北王关系极好,还要仰仗镇北王牵制毅亲王,钦派的御医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安舒思绪游离,许长史道:“王爷,下官已将证据呈送典刑司,现下因王妃一句话,无凭无据扣押无辜者,王爷此举恐怕有失偏颇。”
  “本王高兴,你有何意见?”镇北王剑眉一挑,目光慑人。
  一时鸦雀无声,众人无话可说,传言镇北王凤北诀行事乖戾无常全凭喜恶,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安舒也奇怪镇北王为何如此轻易就信她的话,但她本就问心无愧,眼下形势对她有利,不愿究根问底。
  镇北王看李长青,李长青一个激灵,忙挥手让侍卫将刘太监许长史二人关进牢房。
  “启禀王爷,卑职已将镇北王府所有管事扣押。”
  镇北王抬眼,长剑破空,剑尖直指李长青面门,“你,还未被关押。”
  李长青一愣,感情他这个侍卫长也算管事?他要把自己也关起来?
  “卑职明白了。”李长青无可奈何,只得叫自己的手下把自己锁进牢房里。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他们的侍卫长自己把自己关了,无人指挥,他们该做点什么?
  安舒看了看镇北王俊美的侧脸,“王爷,臣妾的下人还被关在牢里,您看……”
  镇北王眼也不抬,“你如何确定你的下人没有背叛?”
  “我,无法确定,但我没在任何人身上看出异常,都是身家清白的人,与我是一体的,我死,她们也活不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爷昏迷三年,如何确定秦护卫没有背叛?”
  “既然如此,那便随你。”镇北王言简意赅,命令侍卫,“将王妃的下人放出来,各自归位,王府侍卫暂由秦训统领,禁止任何人出府。”
  “卑职遵命!”
  众侍卫领命下去,镇北王懒懒看向安舒,“还不扶本王回屋?”
  “哦。”
  安舒一脸老实,牵起镇北王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揽住他劲瘦的腰,勉强将镇北王扶起来,慢慢往外走。
  镇北王昏迷不醒一直卧床,此时站起来足足比安舒高出一个脑袋,安舒头顶才堪堪到他下巴。
  翠珠和陶彩等人被放了出来,看安舒身形纤细,搀扶镇北王吃力,连忙上前帮忙。
  翠珠动作较快,率先来到二人身侧,手刚伸出去,还未碰到镇北王的衣角,镇北王手中的剑便横在了她脖颈上。
  “不想死就滚开!”
  镇北王冷冷吐出一句话,语气似要凝出冰渣子。
  翠珠瞬间就被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半点声音都无,只是泪水一个劲儿往外冒。
  安舒同样被吓得不轻,一边吃力支撑镇北王,一边还要腾出手试探着将利剑拉离翠珠,“翠珠乖,不哭不哭,你们离远一些,我能行,我顶得住。”
  安舒握住镇北王的手腕缓缓往回收,镇北王倒是没有再突然暴怒,面色依旧阴郁,却顺从的将长剑从翠珠脖子上收了回来。
  见此,安舒松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搀着镇北王,一步步走在漫天飞扬的大雪中。
  青釉等人跟在后面,隔了很大一段距离,看两人走得摇摇欲坠,但也不敢上前置喙。
 
 
第018章 
  听闻镇北王心狠手辣喜怒无常,只是这未免也太过无常了点,有下人不用,偏偏要身娇体软的安舒扶他,在寒风里慢腾腾的走。
  安舒架着镇北王,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有些冒汗。
  镇北王的体重比她刚过门的时候重了许多,而这些重量,全是她这几个月一点点精心调养出来的。
  没办法,自己一手养出来的肉,自己拼了老命也得扛着。
  与此同时,永澜侯府。
  姜氏步履匆匆赶去上房,找到正在书房办公的永澜侯,“侯爷,舒儿在镇北王府出事了,求侯爷救救舒儿。”
  永澜侯安傅杨抬眼,问:“先别急,慢慢说,舒儿出什么事了?”
  “方才有个镇北王府的侍卫来带话,说舒儿下毒谋害镇北王,已经被王府长史关押了,正要上报典刑司查处,舒儿向来软善,怎么可能给自己的夫君下毒?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姜氏紧紧抓住永澜侯手臂,她还记得安屈和的话,安舒是当作弃子嫁过去的,永澜侯府不会在意弃子的死活。
  她害怕,害怕永澜侯不管,她没权没势,只能仰仗永澜侯府。
  “哦?确实蹊跷。”永澜侯放下笔,认真起来,“那侍卫可有说凤北诀死了还是没死?”
  他知道毅亲王在镇北王府安插了人,伺机而动,以确保镇北王一睡不醒,但没想到安舒会牵扯进去。
  听到永澜侯的话,姜氏心里凉了半截儿,永澜侯开口第一句话,不是问安舒的安危,而是在意镇北王死没死。
  姜氏软软的跪了下去,“侯爷,镇北王没死,还有转机,求侯爷念在舒儿是侯爷亲生骨肉的份上,救救舒儿,妾身定做牛做马报答侯爷。”
  永澜侯去扶姜氏,“先起来,本侯并没有说不救,只是谋害皇族是重罪,不能贸然出手,否则整个永澜侯府都会被连坐。”
  小皇帝愈发难掌控,本就挖空心思找错处削减毅亲王党派,安舒投毒一事,无论真假,永澜侯府皆不能插手,应当立即弃车保帅。
  若是能让镇北王死,舍弃一个庶女又如何?
  只是可惜了,镇北王命硬,竟然没死。
  这些事永澜侯自然不会同姜氏说,在永澜侯眼里,姜氏漂亮勾人又温顺听话,很合他的心意,但终究只是一个玩物,哄着便是,没必要认真。
  听闻永澜侯这般说,姜氏心底燃起一丝希望,“妾身拜谢侯爷。”
  永澜侯将姜氏托起,温声道:“起来吧,地上寒凉,莫要伤了身子,舒儿的事本侯会想办法,你且回去等消息。”
  “嗯。”姜氏虽心急如焚,却别无他法,只能乖巧应下。
  咬了咬唇,又道:“妾身能不能去镇北王府见见舒儿?”
  永澜侯正要说话,安宁从外进来,“爹爹,女儿听闻舒妹妹在镇北王府出事了,可严重?”
  永澜侯道:“女孩子家,不要多事,我会处理。”
  安宁却只是笑了笑,看向姜氏,“秀夫人,我与爹爹有些话要说,可否请您回避一二。”
  姜氏无奈退了出去,如今的安宁锋芒毕露,她只能避开。
  待姜氏离开,安宁身后的婢女将门关上,永澜侯问道:“宁儿到底要说什么事?如此神秘?”
  安宁道:“爹爹,宁儿听说了舒妹妹的事,皇上很有可能借此机会整治永澜侯府,不如我们先发制人。”
  “如何个先发制人?”永澜侯对安宁还算有耐心,他这个女儿越来越有他的风范了,这半年竟帮了他一些官场上的忙。
  安宁道:“明日一早我们便去镇北王府,亲自将舒妹妹处置了,大义灭亲让天下人无话可说,也防止典刑司内有皇上的人,对舒妹妹屈打成招或是威逼利诱,让她将脏水泼到父亲身上,虽然此举要牺牲妹妹,但为了整个永澜侯府着想,妹妹应该是愿意的,毕竟妹妹的母亲弟弟与永澜侯府一损俱损。”
  永澜侯捋着胡须沉思片刻,道:“此举可行,本侯这就差人去告知王爷。”
  “那宁儿就告退了,父亲仔细身体。”
  离开书房,安宁对身边的婢女道:“你且先回镇北王府,明日见机行事,待尘埃落定必有重赏。”
  闻言,婢女大喜,“秋月谢过大小姐,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仔细一看,这名叫秋月的婢女,竟是安舒陪嫁中的大丫鬟之一。
  秋月是安宁的人,本想贴身伺候方便行事,谁想安舒极为谨慎,几乎将所有陪嫁佣人都打发去看空院子了,又有秦训那个残废严防死守,秋月毫无用武之地。
  不过秋月也不闲着,四处盯梢,与镇北王府的几个管事套近乎,发现了左长史张杜阳的秘密。
  张杜阳是毅亲王安插的人,准备伺机而动,但秦训实在难搞,好不容易来了个新王妃,以为事有转机,想将安舒强作禁脔,捏在手中为所欲为,结果安舒与秦训统一了战线。
  与秋月也算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秋月倒没有贸然动作,而是将情况汇报给了安宁。
  安宁不想管此事,只叫秋月继续盯着安舒,经常汇报情况,只等镇北王一死,就让秋月指证安舒通奸,送安舒下十八层地狱。
  谁知到了前世镇北王过世的日子,镇北王依然活得好好的。
  正准备做些什么挽回一下局面,秋月便回到了永澜侯府,告知安宁,无需她们出手,安舒已然万劫不复。
  原来张杜阳同样一直盯着长辉院,立功心切,收买了刘太监与安舒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利用安舒亲力亲为照顾镇北王一事,将计就计,一箭双雕。
  秋月是看张杜阳往地牢去了,确定安舒凶多吉少,才回永澜侯府给安宁报信。
  安宁自是乐得轻松,镇北王死不死无关紧要,只要能为自己报仇,她就会抓住机会,确保安舒身败名裂天下皆知。
  只待明日一早大仇得报,不枉老天给她机会重来。
  ……
  镇北王府,安舒搀扶着镇北王,从西偏院一路回到长辉院。
  镇北王走得缓慢,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安舒身上,最初安舒尚且觉得还好,越走,便越觉得镇北王重过千斤。
  回到长辉院正房,安舒已经累得腰膝酸软,把镇北王扶到床上坐定,她的两条腿有些打颤。
  “王爷,到了,无事的话,妾这就退下。”安舒想赶紧回自己的房间瘫倒在床上。
  镇北王是男权皇朝的王爷,还嗜血暴戾,安舒不敢像从前一样随意,这一放松,说不定治她一个大不敬蔑视皇权的罪名,镇北王手里还提着剑,严重点她可能就要横尸当场。
  说好的为夫守寡一辈子呢?
  镇北王一醒,她散散慢慢随心所欲混吃等死的生活瞬间不复存在,从今往后都要在镇北王眼皮底下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倒也不是盼镇北王死,但她明明看过原文,镇北王的剧本是一直昏迷不醒,这个冬天就领便当。
  不过,仔细一想,她都能修改自己恶毒女配的剧本,镇北王能醒过来好像也无可厚非。
  而且,如果镇北王不醒,她今天也许就要背上毒害镇北王的罪名,遭人侮辱死得凄惨。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总要有些取舍。
  有个强硬的靠山,可以无忧无虑的混吃等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好死不如赖活着,多活一天赚一天。
  安舒毕恭毕敬屈膝给镇北王行礼,纤弱有致的身子微微颤抖,等着镇北王开口让她离开。
  镇北王睇着安舒,半晌才道:“你是御诏册封的镇北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想要退到何处?”
  “这……”
  安舒脑子飞速运转,思索自己退到哪里才算合适。
  按照她阅文无数的经验,这种古时的深宅大院,女眷应该是各自住在自己的院子里,给男人足够的自由,男人想去谁那里摩擦就去谁的院子里留宿。
  原来如此,安舒了然,她是一个成熟的镇北王妃了,应当学会自己进退。
  想着,安舒道:“臣妾就算是一品夫人,那也是仰仗王爷所得,以往王爷昏迷不醒,妾便随意住在了主院,如今王爷醒来,妾自然听从王爷安排,镇北王府院落众多,王爷您看分哪一个给妾合适?烟波阁如何?或者依兰苑?”
  镇北王低垂着眼,这个女人勤勤恳恳照料他良久,如今他醒来,竟是时时想着退去。
  这世上真有不图回报的善意?
  至少,他没见过。
  “你既然是本王的妻子,怎不过来履行妻子的职责?”
  安舒一呆,“履行什么妻子的职责?”
  “王妃以为妻子有什么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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