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表达证明什么, 两人对望,通过眼神就知道是对方, 不会错的。
酒吧里面招呼她的人见她不进去, 反而在门口拉着个人,被好奇心驱动追了出来, “怎么回事?”
来人上下把卫如切打量了一遍, 虽说他长的挺好看的,但却没误会什么, 她和晏殊是室友,对方要是谈恋爱她肯定早就知道了,眼前应该是遇见熟人。
晏殊眨眨眼闪过一段关于此人记忆,随后便含笑说到:“没事, 就是碰见了熟人, 今天便不和你们一起玩了。”
“你这就不厚道啦, 今天可好不容易凑齐的人,大家都在,你说走就走啊?”
室友说这话倒也没有为难的意思, 她瞥眼瞧着卫如切,觉得他一个男孩子家家出现在酒吧门口,可能是需要帮助才找上晏殊的。
玩乐倒是其次,耽误了正事可不好,“算啦,你快去吧,我回去和她们说。”
只是今天晏殊说话怎么有点文邹邹?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晏殊忙说这次是突发情况,下次一定不会这样,承诺了回去请她们吃饭才算作罢。
室友没多想,转身就进去了。
看着室友的背影消失在灯光之中,晏殊才转过来一笑,满满的都是重逢后的喜悦,她们已经有脸一年没见面了,她还以为永远也见不到呢。
后者紧紧拉着她的手,像是怕她跑了似的,那模样别提多有意思。
她拉着人打算边走边说,顺便也消化消化又重活了一世这事。
“阿卫,为妻好想你啊。”
“你走了以后,我真的活的好难受,每一天都很煎熬,能再见到你真好。”
“阿卫你怎么不说话?”连续感叹了好几句,晏殊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侧脸去看身边的人儿。
只见他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又拿出支笔刷刷的写着字,动作十分熟练。
晏殊看他这般动作心下一沉,掀起惊涛骇浪,她的阿卫这辈子不会说话?
上辈子他受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为何重活一世却让他失去表达自己的能力?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疼。
那边卫如切已经把手中写完的小本本递过来,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
——没事,已经治好啦,医生说再有一个月就能开口说话,而且还不会有后遗症。
见他说能好晏殊才放心不少,就见他又刷刷写字递了过来。
——妻主,我好想你。
晏殊捏着本子,手不由自主的收紧,险些就要哭出来,心中沉重且发闷,那是重逢的喜悦,还有在替他而高兴。
后者已然贴近,白嫩的小手与她交织在一起,紧紧的缠绕,踮起脚在她脸上自然的亲一下,转而又抱着她的整条胳膊,脑袋依恋的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动作一气呵成,半点没有拖泥带水。
晏殊心中被暖意填满,不争气的抹掉两把眼泪,复又把手按在他乖顺的短发上揉了揉,真好。
两人漫无目地的走着,她随口问着他为何会从里面跑出来,卫如切用了三张纸才和她说清楚。
原是他才转学过来没多久,和同学们不熟悉,又因为不能说话一直游离于大群体之外,今天同学约了他出来玩,他以为可以通过活动拉进和同学之间的关系,就跟着出来了。
可谁知,他们只是要戏耍他而已。
跟着晏殊这么久,前世他怎么说也是一朝文相的夫郎,哪能让他们真欺负去,闹翻场子之后自己跑出来的。
两人晚上都没吃饭,反正大学也自由,晏殊看了眼时间才十点出头,想着吃顿饭再把人送回去也来得及。
哪知道两人一年没见,想说的话太多太多,直接吃到店家提醒打烊了才出门,结果发现都已经十二点过头了。
“要不咱……在外面凑合一宿?”开/房这词对于晏殊来说有点恍如隔世,现在提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这些都不算事。
卫如切显然有些心动,然后他幽幽的递过来小本本:可是我没带身份证。
晏殊垂眸沉思,要不她找个比较低的地方跳墙回去?就是不知道宿舍那边锁了没,然后他就又递来本子。
——听说大学城附近一半都不需要证件。
她深吸一口气,她家阿卫不简单啊,这朴实无华的字眼,一下就给她指明了方向。
“成,那咱就找一家对付一宿。”
事实证明,对付是不可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