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卫如切脸上一摸,果然是哭了。
“呜呜呜,好疼啊,妻主救救奴……”
晏殊虽然因他在梦中自称为奴有些不高兴,但很欢喜少年在无助的时候喊她。
右手将他抱紧,然后左手轻轻擦眼泪,柔声安慰:“没事的,妻主一直在,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了。”
“我好疼,妻主我好疼……”
“疼?哪里疼?”
晏殊问出来,可少年一直沉浸在梦魇中没回答,她闭眼睛回忆了下才想起,刚醒的时候他喊的肚子疼。
擦眼泪的手向下摸去,想着他必定是喝了药肚子难受,她帮他暖暖。
却不曾想,手刚刚触摸到衣料,就感觉湿答答的,晏殊抽抽鼻子,似乎在空气中问道了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情况?!
惊的她赶紧蹿起来,跑到旁边的桌子上找蜡烛和火折子点上,将屋子大致照亮。
掀开被子一看,整个床单都被浸透些许,染成大片的红色,对落胎只有理念知识的晏殊被吓了一大跳,随即立刻冷静下来。
得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行……
这样想着,晏殊小心翼翼的挑开亵裤,然后感觉眉头紧紧的跳了下,赶紧又盖上。
此时躺在床上的少年越来越痛苦,额头的汗水都积了一层,两边枕头更是被泪水打湿。
但他依旧紧紧闭着眼睛,似乎下意识的只想把所经受的一切当做噩梦,久久不愿醒来。
“妻主……妻主我好疼……”少年如今的梦中全是她。
晏殊伸手去擦他的眼泪,但却发现自己下棋写字,就算日夜不休训练也不颤的手,现在正抖的厉害。
害怕自己手控制不好轻重,将少年从梦中惊醒,她硬生生把手收回,紧张的干咽了口水,才说道:“我,我马上就去找郎中,马上就去!”
脚步有些虚浮的推开门,她深刻知道大出血的后果,所以更加紧张。
没等她迈步,就看见了脚面醒目的包裹,还有上面的字条,略略一看是小药童写的,她才拿起来。
原是小药童怕她忘记买棉布的事,所以等药房的事情都结束之后,给她买了放在门口的。
小药童还特意写着,郎中说男子落胎会有很多血,叫她不要惊慌,勤更换棉布即可。
可她还是担心!她一定要郎中亲自看过才放心,绝对不能犯上次主观判断的那种错误了。
“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她把那些棉布放在屋子里,转身飞速向隔壁跑过去,直接把已经进入睡梦之中的郎中揪起来。
对方见到她,就知是什么情况,从容不迫的被拉着边跑边穿衣服,等到了隔壁客栈门前的时候,郎中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咳咳,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郎中气定神闲的被扯着脖领子上楼,夫科圣手的她没少遇到过紧急的事情,家属激动的也不少,所以现在习惯了。
晏殊现在冷静了许多,将睡醒看到的画面讲出来,又把自己担心大出血的忧虑说出来。
郎中松松领子,刚才被扯的实在有些难受,才庆幸的说道。
“幸亏老婆子我里衣上缝了备用银针,不然还要回去跑一趟。”
救人如救火,速度就是生命,刻不容缓的。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少年面前,看到他痛苦的模样也是一惊,凳子都没来得及搬,直接蹲到合适的高度去把脉。
第59章 忘了点啥
“瞧你这着急的样子,可把我吓坏了,你夫郎没事,这都是正常状况。”
诊断一番后,郎中擦掉脑门上的汗,才如此说到。
晏殊看了一眼疼的不行的少年,又回过头来看郎中:“你确定这是正常的?真的不会因为流太多血而产生更严重的情况?”
对于她的问题,郎中是这样回答的:“男儿生孩子本就是过鬼门关,落胎也是如此,只要他可以挺过今天就能安然无恙了。”
“可是,可是……”可是她还是担心。
郎中已经迈步向外走去,她回过头来:“十里八乡谁不知我看男科的本事,今晚得他自己挺过去,神仙来了也帮不了,你要是真心疼他,以后就对他好一点罢。”
说完这些话,她直接开门离开了,独自留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