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秦柯做饭的样子看着着实有两把刷子,灰色针织衫袖子卷起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或明或现,切肉的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一刀刀下去,哒哒哒地码好了一条条牛肉片。
万鲤半靠着料理台,忍不住喟叹一声。
帅是真的帅啊,乖也是真的乖,就着一会儿的功夫,耳尖又红了。
江秦柯被万鲤盯的浑身都不自在,腹部的皮肤上还留着万鲤刚才伸手留下的滑腻触感和微凉的体温。
它们无一例外地勾起了他这段时间和万鲤相处的回忆——满脑子黄色废料。
“秦柯,晚上乖乖在家等我哦,我一会儿还有个晚会要参加。”万鲤伸手勾了一下围裙的细长袋子小声道。
江秦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把牛肉块倒进汤里,等万鲤转过脸准备去床上补觉的时候才突然道:“带我一起去吧。”
眼下就十几天的时间了,他得无时无刻都跟着万鲤。
万鲤圆圆的眼睛亮了亮,到底是缠人的小奶狗江秦柯啊,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想着法子宣誓主权。
她坏心思地伸手掐了掐江秦柯唇边的肉:“那你求求我?”
江秦柯低下头,盖好汤锅的盖子,转身的一瞬间飞快地低下头亲了一下万鲤的脸,然后满脸通红束手束脚地去摆弄筷子。
他动作太快,万鲤都没意识到,只觉得脸上一凉,然后就是江秦柯莫名通红的小脸躲躲藏藏的姿态。
万鲤乐了:“就这?”
江秦柯也太好玩了吧,怎么今天怎么都是束手束脚放不开的样子。
难不成是当了她未婚夫后——终于懂得害臊了?知道之前痴缠的小妖精模样不好了?
万鲤眨巴眨巴眼睛,玩心大起,一个勾手搭着他的脖子,对着江秦柯的唇就要亲上去。
收回的一瞬间还伸出舌头微舔了一下他冰凉凉的唇。
然后她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江秦柯宛若被调-戏的良家妇女的表情,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又惊又怕,委委屈屈的,乖得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万鲤捂着脸低声笑了两声,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行了,一会儿让周淑叫人给你送一套衣服上来,我们一起去晚宴。”
“到时候再叫人写一些报道出去,标题就写——当红小生江秦柯爆出婚约后首次携未婚妻现身,怎么样?”
江秦柯嘴唇动了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干干道:“没必要吧······”
没必要这么多事,他可以装作万鲤的保镖的,像上次葬礼万鲤提议的一样。
他又不真是个恋爱脑上头的小明星,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和万鲤的关系。
他来这儿只是想找出□□的真凶而已。
没必要?万鲤意味深长地看了江秦柯一眼,感情昨天凌晨那个非要在狗仔面前摘下她帽子、主动暴露他们恋情的人不是江秦柯喽?
她才不信江秦柯现在的鬼话呢,万一一个怠慢了,江秦柯那个爱吃醋、爱生闷气、一生气就莲言莲语的性子,又要哄他好久了。
想到这儿,万鲤的眼睛温柔下来,她揉了揉江秦柯的头,软声软气道:“江秦柯,你要信任我啊,我不会辜负你的。”
我不会再忽视你所重视的东西,名分也好,满满的爱也好,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啊。
万鲤觉得自己一遭穿书,真是和以前变了样了。
以前的她是个小内科医生,每天都是机械又单调的生活,她封闭了过去所有不堪的记忆,假装自己过得很不错,逃离了老城区那个泥沼。
可那何尝不意味着自己离开老城区的泥沼后又进入一个新的泥沼啊,一个普通的,还算富足的,勉强过得去的舒适区。
江秦柯的出现就像是一把钥匙,让她打开了通往过去的门,拥抱了那个幼稚又倔强的自己。
她不介意江秦柯的要求多一点,再多一点。
只要她给得起,她都愿意给。
可是她忽然心底有着一股莫名的不安,好像,这样和江秦柯黏黏乎乎在一起的日子,长久不了了。
是因为早上那个称得上小打小闹的暗杀吗?事实上做到她这个位置,有人眼红想杀她也是常事了。万鲤皱了皱眉,对于今早的事多少又重视了点。
如果她还是一个人话,其实也无所谓,如今她要准备成家了啊,总不可能把江秦柯一同拉进无穷无尽看不见的暗杀中来吧。
她得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啊,得处理好了,风风光光地嫁给小奶狗啊!
万鲤有些出神地想。
到了晚上,他们分着喝了江秦柯熬的汤,浑身暖洋洋地换上正式的礼服,坐进了接送他们的高级加长轿车里。
万鲤刚坐上车就发觉情况有点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