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擅自闯入了我的世界让我看到希望、看到光,没经过我的允许又轻易离开。”
“让我看到光却依旧把我抛弃在黑暗里,到还不如像我那恶心的父母一样,让我从未见过光。她是我这一生最恨的人。”
他的声音含了血,一双总是温润的眼睛像浸了毒一般侵略地盯着万鲤的眼睛不让她有任何闪躲。
“杀了她,让她再也不能离开我,再也不能左右我的心神,再也不能占据我心底的一份爱。”
“万姐姐,你说,好不好?”
万鲤心脏一下一下砰砰跳着,脸上的血丝褪了干净。
江秦柯这个样子,她好怕。
可江秦柯强势的动作,让她避不开他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
他在暗示什么吗?他是知道万鲤就是那个“姐姐”的。
他是想说——他很恨她吗?恨到想杀了她吗?
他的眼神认真的不像话,认真得好可怕!
万鲤白着一张脸,刚才那些可怜、同情、想相认的念头烟消云散,当下,她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
绝对不能承认她就是那个姐姐!
就算江秦柯和她都心知肚明都绝对不能承认下来!
她嗫嚅着双唇,战战兢兢地试探:“你、你、你是在开玩笑吗?”
江秦柯一双认真的眼睛盯了她良久,车厢里一阵凝固的气氛。
忽然他笑了一声,嘴角恰到好处地扬了扬,一双眼里全是深意:“是啊。”
是啊。
我在开玩笑呢。
你那么怕做什么?
是在心虚?在愧疚?还是在害怕?
江秦柯凉凉地看着万鲤,微微勾起了好看的嘴角。
别害怕。
我爱你啊,万姐姐,爱你刻意遗忘的那段记忆,爱那个挣扎着往上爬的你。
那个——说离开就彻彻底底、毫不留恋的你。
车子终于在江秦柯老城区老房子的小区门口停下,江秦柯率先下了车,万鲤心里忐忑不安极了,小媳妇般默默跟上。
一进楼道就是黝黑、昏暗、潮湿的一片,这个小区太老了,当年的建筑师没长脑子,硬生生在楼道窗户设计了一棵大树,挡的严严实实一丝太阳光都透不进去。
万鲤看着黑洞洞的楼道口莫名有点害怕,她忍不住怀疑——她当年住的小房子是这样的吗?
好像虽然很破,但楼道里还是有感应灯的吧?
“小心,你前面有台阶,”江秦柯突然提醒道,“这里的人大多都搬走了,再不就是老了去世了,楼道里的灯好几年都没人管了。”
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亮了路。
他不照还好,这一照还真把万鲤下了一大跳!
楼道墙面上印着一排的血手印,颜色有深有浅,有清晰有模糊,看着那手印凌乱的的样子,万鲤都要以为这是什么凶杀现场呢!
“三年前六楼的老太太得了咽喉癌去世了,下楼梯去医院的时候吐了一路血。”江秦柯看到万鲤惨白的一张脸随意地解释道。
楼下的老太太?
万鲤是有印象的,她读高中的时候老太太就已经上了年纪了,但身体很结实,抗两罐煤气上下六楼都不是事,可对声音很敏感,动不动就敲她家的门,让她家的狗别怪叫。
可天地良心!她的狗明明乖到不像话!直到高三的时候狗狗都老死了,楼下的老太太还上来找她麻烦,让万鲤烦不胜烦。
但她还依稀记得老太太是个爱八卦、爱大笑的小老太婆。
万鲤上下学遇到了还会客气地和她打个招呼。
没想到,她居然已经去世了吗?
“到了,”江秦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702的门。
“就是这儿——”我们的家。
他默默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江秦柯:磨磨牙,万姐姐就是死不承认她是我姐姐,真的好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