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隔壁首辅(重生)——鹤翎散
时间:2022-05-23 08:57:14

  在这事上,他更愿意站在谢谦长辈的角度看问题,成了他便祝福,不成也没事,总归不担心娶不到媳妇。
  两人聊了半晌,谢谦这才起身告退。他前脚离开皇宫,后脚就有个小太监偷偷从侧边角门离开。
  小太监一路小心谨慎,最终入了一个深巷子,站在一户人家门前,敛起脸上的唯唯诺诺,推门而入。
  “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欠下的更新债,暂时还清了,加油
 
 
第15章 下套
  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盛京城中最底层的老百姓,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故而这条巷子中所有的宅子都只有一进大小,所住之人也是鱼龙混杂。
  进门就是厅,小太监嘴里的“主子”此刻就在大厅内等候多时。
  他着一身黑衣锦袍,体型偏健壮,面对着小太监时,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压得小太监头也不敢抬。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广平州那边确实是谢大人的手笔。”
  小太监地位不高,能打听到的消息也十分有限,只能知晓景业帝确实将谢谦外派了,而盛京城中那些流言不过是有人为了替谢谦遮掩行踪,故意添油加醋,往夸张地传罢了。
  至于徐文逸,就是明晃晃的知情者,只不过此人平日不着调惯了,那段日子也没人在意到他的不同。
  “所以,今日上午入城,风尘仆仆,邋遢不堪的人,还真的就是谢谦?呵呵……”
  那人面露嘲讽之色,冷笑过后,满目寒凉,眼神犹如猝了毒的箭。
  他语气温和,但说出来的话,没有丝毫温度,“去吧!陈宗容那老家伙若是活着进了盛京,你们也不用活着回来了。”
  “是……是。”小太监恭敬应下,却不急着离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一句:“主子,那谢谦那里呢?”
  他抬起头,用手在脖颈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询问是否要采取行动。
  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吩咐,小太监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躬身告退,又偷偷摸摸地离开小院。
  人走后,宅子里又陷入安静之中。
  “谢谦?呵呵……来日方长。”
  ******
  谢谦从皇宫中出来,一路上买了不少好东西,就连谢九的马匹身上也都挂满了。
  主仆二人一路慢悠悠地逛回来,过府门而不入,径直去了长公主府,停在门口。
  今日上午,他们刚回到首辅府,就听闻驸马爷这段时间非常执着地去了好几趟首辅府,一心要探望“病危”的好友。
  只是刚刚长途跋涉回来,谢谦主仆实在太累了,又思虑到此案尚未进宫复命,忙忙碌碌,这才等到此时上门拜访。
  谢九上前递上拜帖,长公主府的门房认得谢谦主仆,当下便接过拜帖,笑盈盈地先将几人迎入府中,又派了个小厮跑腿,前去正院那边告知驸马爷。
  “有劳了。”谢谦朝着门房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谢过对方的带路。
  在外人面前,他一向伪装的很好,以至于大家都以为谢谦这个人本就是如此温润有礼,即便对待下人,也丝毫不见鄙夷之态。
  云思远此时正在与妻子对弈,听到小厮来传,首辅谢大人登门拜访,已经进了府,正往这边走来。
  “当真?”云思远心下大喜,立马丢掉了手中的棋子,发自内心的大笑起来,对宜安长公主道:“我就说嘛,年纪轻轻的,说不行就不行,定是谣传。”
  “您看,这下都不用我特意证明,人家直接找上门来了,哈哈……”
  “为夫先去待客了,这局棋咱们晚上再下。”云思远边说边起身,走前,捧着宜安长公主的脸,吧唧亲了一大口,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都瞧着呢!傻样。”宜安长公主嗔了云思远一眼,看着他乐呵呵地出门,颇有些无奈。
  两人成亲这么多年了,他倒是一点也没变,还是这样“不着调”,可宜安长公主不仅不觉得腻味,反而对此很满意,也不希望他改变。
  就让他们一直这样下去吧!反反复复爱上对方,然后相守一辈子。
  云思远一心扑到谢谦身上,压根不知道自家公主已经脑补了晚年生活,看到谢谦那一刻,他毫不客气地冲上去,在人家肩膀上用力捶了一把。
  “你小子,怎么还闭门谢客,连我都不见?”害他担心那么多天,“我还真以为你小子要不行了。”
  “多谢先生关心。”谢谦叹了一口气,装出无奈无奈模样道:“其实我并非如外界传言那样,病重一事乃谣传,实则我领了圣上安排的差事,这段时间秘密离京,并不在盛京城。”
  “季润也是为了替我遮掩行踪,这才出此下策,替谢某称病,闭门谢客。只是不曾想外面会传得这样离谱。”
  季润是徐文逸的小字,知道的人并不多。
  “难怪如此,公务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云思远不傻,这种特意保密的公务,自然不是谁都能知晓的。
  谢谦特意跟他提了一嘴,不过是怕他误会,影响两人的友谊。看来,这个小兄弟还是很尊重他这个大哥的,云思远对此非常满意。
  两人就着这件事浅谈一路,到了外书房才换话题,聊些兴趣相关的事情,对弈、赏画,云思远还会跟谢谦聊一聊儿子的学业。
  谢谦有心要把话题往云婳身上引,又怕目的太明显而适得其反。
  想了想,便将他自己的婚事情况抛出来,以诉说烦恼的方式,一点点的套路云思远。
  “唉!”
  “其实,谢某还挺羡慕先生的,夫妻和睦,又儿女双全,不想我,唉!”谢谦为表示自己对云思远的敬重,私底下都会尊称其为先生。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云思远不解,看着谢谦那张俊脸继续道:“以你的条件,要想成家还不容易?”
  手握重权,外形也是一等一的好,京中追捧他的人可不少。
  “谈何容易?”在云思远面前,谢谦惯会装,三两句话之下,他便化身身处漩涡的小可怜,颇为无奈地道:“我这个位置,多的是人盯着,我若与哪家联姻,外面的不实揣测就会满天飞。”
  “今日圣上也问到谢某的婚事,我便只道不急,实则我急啊!只是权势牵扯终究容易引起猜忌,我并不想同那些野心勃勃之辈结亲。”
  不想与野心勃勃的人家结亲,暗地里的意思是想找一家远离朝政的纯善人家。
  谢谦尽量往简单地说,觉得自己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谁知云思远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压根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娶小家之女?”云思远满脸不赞同,继续分析:“我觉得不妥。”
  “你府上就你一个主子,连个撑场面的长辈都没有,你又身居高位,将来要是娶了亲,迎来送往,还有府中庶务,都得夫人操持。”
  “若娶了小家之女,恐怕撑不起台面,还会给你拖后腿。”
  云思远言辞凿凿,分析得有理有据,就想让谢谦放弃这个念头,好好娶个大家闺秀才是正经的。
  谢谦一听,就知道云思远已经慢慢上勾了,既然咬了钩,那就是在对方心里扎了根,剩下的也急不得,慢慢渗透,温水煮青蛙才好。
  “您说得也有道理,只是这世家贵女背后都是一整个家族,利益牵扯,麻烦太多了。我又没有别的渠道了解人家闺中姑娘,唉!”
  “您看您认识的人家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帮谢某留意一下。”
  这个请求,云思远倒是没有犹豫,痛痛快快地道:“这有何难?我帮你打听打听就是了。”
  这谈及婚事,难免又要旧事重提。
  “知远啊,你同定北候世子到底什么情况,若真是什么癖好,可就对人家姑娘不公平了。”云思远定定看着谢谦,不想错过他任何神色变化。
  “能有什么情况?知己好友罢了!我俩认识许多年了,外面的传言作不得数。”
  谢谦捻起一颗白棋轻放置云思远一个防守漏洞上,一下子吃了一片。
  “如此。”这番话下来,云思远自己心里也有了底,应承了帮忙打听一事,两人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回到棋盘上。
  ……
  翌日,一个消息如同惊雷落在盛京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上,炸起阵阵波澜。
  广平州知府陈宗容贪污被捕,秘密押送回京的路上,遭遇刺客,险些丧命。
  这事自然也引出了谢谦前段时间的去向,使得那些于他名声有碍的谣言不攻自破。
  人家谢大人不是病得一命呜呼,而是外出查案,逮到了罪犯,割了某些人的左膀右臂。
  这不,连过了明路的罪犯都有人敢劫杀,说明这回的案子,大大触及了某些团体的利益,那些人不想暴露,只能采取下策,自断臂膀,送陈宗容去见阎王。
  好在人家谢大人早有准备,派了不少暗卫隐在暗处,才没让那些人得逞。
  消息传回京城,谢谦当即入宫禀明景业帝,并提议外添一部分人手前去接应。
  景业帝没有异议,直接准了。
  京城再添话题,百姓们的茶余饭后谈资从情情爱爱的琐碎,变成了涉及政务的时事。
  对此,谢谦没再插手,任由事情不断发酵,往更利于他的方向发展。
  有人欢喜有人愁,说得就是如今盛京的模样。
  ……
  谢八一路上与钦差大人打配合,急赶慢赶,终于在除夕夜前一天的晚上将犯人陈宗容押送回京,关入锦衣卫官署大牢之中。
  之所以选了锦衣卫大牢,是因为锦衣卫各方面条件都比刑部和大理寺的好,安全度也更高些。
  “进去。”
  陈宗容一路逃亡,早已疲惫不堪。偏偏进牢房时,那个狱卒还用力推了他一把,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扑倒在地上,摔个狗啃泥,连脸颊也擦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谢:多谢岳父
 
 
第16章 死无对证
  “你……你……”
  陈宗容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身上的伤因大幅度牵扯再次渗出血来,身体疲惫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不服气?呸,自己什么处境心里没点数吗?”那狱卒鄙夷地呸了一口,毫不留情地关上牢房门。
  铁链穿过牢房门的栏杆,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锁头一扣,狱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昏暗的牢房只有一个极小极窄的小窗子,即便是白日里,天气稍阴一些,里面不点蜡烛就会看不清东西,更何况如今还是晚上,漆黑一片,全靠牢房门口的那支蜡烛照明。
  陈宗容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爬起来。他腿上有伤,脚步拖沓,艰难地往角落茅草垫走去。
  “唉。”
  他缓缓坐下,整个人倚靠在墙上,而后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着牢房顶部,那里漆黑一片,如同怪物张开的大嘴。
  对于狱卒的奚落,陈宗容只觉得难堪,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就从意气风发、如鱼得水的一州知府,变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阶下囚。
  百姓们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旧主为自保派了那么多杀手要灭他的口,最终在刀刃下救他的反而是谢谦的人,多么讽刺。
  这一刻,陈宗容想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
  他回想起初入官场的自己,也曾信誓旦旦地和同窗把酒言欢,诉说远大抱负。
  什么为民请命,什么替圣上分忧,什么心怀天下……
  如今看了,他除了卯足劲钻研如何往上爬,其他的啥也不是。
  旧主要杀他,无非是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即便现在进了锦衣卫的牢房,陈宗容心里也很不踏实。
  当初他入伙,虽有被逼迫的前提,可后面的事都是他自愿去做的,无非就是心有不甘,想另谋一条出头路。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竟然蜷缩着身体睡了过去。他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是寒风凛冽,梦里是刀光剑影。
  ……
  黑夜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深沉,首辅府中也是一派寂静,忙碌一天的下人们做完手头上的事以后,就回去歇着了。
  偏院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卷宗和各路消息堆满谢谦案头,他凝眉俯首,在格外认真地批阅。
  直至三更天,更夫打更声响起,他才悠悠抬起头来,往沙漏处看了一眼。
  “主子,时辰不早了,先歇了吧?”谢九守在一旁,忍不住提醒到。
  “嗯。”
  谢谦捏了捏眉心,才放下笔。他微微像后靠去,双臂舒展,又动了动脖颈,方才起身走出书房门。
  隔壁的长公主府早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谢谦从书房走出来后,没忍住往那边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也觉得心下好笑。
  这个点了,以云婳那爱享受的性子,估摸着早在梦里面了,在这点上,他们是不同的。
  也正如谢谦所料,云婳确确实实进入了梦乡。她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孤身一人处在一条陌生的巷子之中。
  四周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她心中不安,轻唤了两声:“红玉、青玉、佟嬷嬷!”
  都没有人应,不由纳闷,自己明明在清风院中睡觉,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
  梦里的小云婳心中不由慌乱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战战兢兢地继续唤:“嬷嬷,嬷嬷,爹!娘!”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她不敢继续呆在原地,迈着小短腿挑了巷子一个方向撒腿就跑,不知跑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依旧没有到尽头。
  无尽的恐慌将她包围起来,正要大哭时,突然窜出一条大狗,冲着她狂吠,血口獠牙,直扑她的门面……
  “啊!”
  云婳被惊得尖叫出声,四肢下意识的不停晃动,蹬得床榻砰砰直响,动静之大,把青玉红玉都吓了一跳,匆匆入里间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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