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隔壁首辅(重生)——鹤翎散
时间:2022-05-23 08:57:14

  “主子。”
  谢八从锦衣卫官署回来,单膝跪地,有些颓丧。他盯了这事整整五日,那些死士的来源却找不到半点头绪。
  “那烈火图腾在现有的杀手组织中查不到来源,锦衣卫、刑部、大理寺等部门档案皆找不到也未见到烈火图腾,就是类似的也没有。”
  谢八跪在地上,甚是惭愧,继续道:“属下斗胆猜测,这是新出现的组织,又或者是某些大家族,或大人物私下培养的死士。”
  大晋国律法明确规定,各世家大族的府兵护卫数量皆有相应的规格的定数,禁养私兵,其中就包括暗卫和死士。
  暗卫或多或少都有人在养,就连谢谦自己也有。
  可这次对方派了十几个死士,旨在要谢谦的命,他亲自与那些死士交了手,心里有更直观的感受。
  这种质量的死士,培养一个就颇费人力物力,一下子十几个,可见背后之人实力雄厚,且定然有了一定的规模。若不是已成规模,断不会舍得一下子派出十几个。
  “让各府的暗桩都盯紧了,若有异动,立即来报。”
  锦衣卫的暗桩遍布全国,特别是盛京城中,每个府邸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暗桩为了探查,又会寻许多,眼线与眼线之间,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是。”
  谢八领命退下了,谢谦才将目光重新转回徐文逸这边,见对方似乎很清闲,便打算找些事给他做,道:“季润,你帮我跟进城门的盘查,遇到可疑之人,便先拿下。”
  如果幕后之人不是盛京人,那事了之后,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对方都会寻机会离开。
  连锦衣卫中都会出现叛徒,难保其他地方没有,谢谦觉得还是自己人盯着比较靠谱。
  说起正事,徐文逸便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端坐在榻上,正色应道:“行,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事需要交代?”
  “暂无。一切都好似被雾迷上了,时而感觉真相就在眼前,一转头,却发现只是个招人幌子罢了。”这是近半年来谢谦的感受。
  只觉得背后有只手在操控,他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苦于没有明确证据,便不能妄言。
 
 
第21章 试探
  徐文逸难得见到好友这种神情,有些触动,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无愧于心,尽力而为吧!有些事,即便你身处高位,手眼通天,也未见得就能如你所愿。”
  道理谢谦都懂,只是他习惯于将事情发展掌控在自己手中,像现下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任凭你多大本事,都找不到合适的着力点。
  “行了,你走吧!”谢谦不耐烦听徐文逸的啰嗦,直接开口赶人,“需要什么尽管提,正式重要。”
  徐文逸嘴角微抽,听着好友过河拆桥的话,被气笑了。
  关键是谢谦还一副清冷无所谓的模样,看得他手痒痒,想打人。
  “得得得,就你谢知远的事最重要,小的这就去办,行了吧!”
  打又打不得,无奈只能小声嘀咕几句,抱怨道:“卸磨杀驴,就你谢知远心黑,尽知道使唤我,我就是上辈子欠了你……”
  说着说着,人就走远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徐文逸上辈子还真欠了谢谦不少人情。
  谢谦轻笑出声,被徐文逸这么一搅和,心头顿时松快了许多,便也嘀咕了一句:“没错,就杀你这头驴。”
  ……
  从上元节街乱回府后,云婳姐弟都有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当夜姐弟两就双双病倒了,长公主府又是好一阵人仰马翻,原本欢快的氛围,也变得压抑。
  接连好几天,下人们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这个节骨眼上犯错,触主家霉头。
  云舒是男孩子,又皮实,病两日就好了,就是变得比之前沉稳了许多。要是换作之前,长公主夫妻都会很高兴,现在却是高兴不起来。
  孩子的成长若是要以这种方式换取,他们宁可云舒还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嘻嘻哈哈,每天调皮捣蛋,快快乐乐的,反正也不指望他考功名。
  而云婳那边更糟糕一些,一睡觉就做噩梦,还开始有了怕黑的毛病,发烧也是时好时坏,直到第五日,情况才稳定下来。
  人不再发烧了,只是病了几天,小脸也没什么血色,浑身发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明显看得出来,短短几日瘦了一圈,可把长公主夫妻心疼坏了。
  “县主,该喝药了。”青玉面露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床边,想要喂云婳喝药,被她躲开了。
  云婳没别的意思,就纯粹觉得自己的病,还不至于让她生活不能自理,便对青玉道:“我自己来吧!”
  她声音有些暗哑,咳嗽了几天,喉咙还隐隐作痛,这些天便没怎么说话。
  “是。”
  青玉有些犹豫,但还是乖乖把药给了云婳,嘱咐道:“县主慢些,小心烫。”
  云婳抬手将药碗接过来,舀起一勺放置唇边浅试了一下温度,觉得刚刚好,便松开勺子,直接将碗凑到嘴边,闭上眼,一口气咕噜完了,苦得小脸都皱了起来。
  青玉在旁守着,忙捻起一颗蜜饯,对云婳道:“快,县主张嘴,吃颗蜜饯就不苦了。”
  蜜饯入嘴,甜味渐渐在口中蔓延开来,缓和了苦味,随即云婳又多吃了两颗,才彻底将那药味压下去。
  “可以了,不苦了。”云婳轻咳了两声,接着道:“我饿了,想吃点粥,青玉你给我拿一下。”
  这些天云婳都没有什么食欲,一到用饭的时辰,几乎都是青玉在哄着她吃,最终也没吃多少。
  现下她竟然主动说要吃东西了,青玉顿时来了精神,应一声,就兴冲冲往大厨房去。
  厨房中,婆子们时刻备着东西,以防主家临时要吃。
  云婳生病这几日更是如此,肉糜粥时时备着,她要吃的时候,就放到火上煨一煨就可以端走了。
  没多久,青玉就端着粥回来,还贴心地给云婳配了几个微酸的开胃小菜,云婳顿时食指大动,一碗肉糜粥也终于见了底。
  初春的盛京,还是很冷的,吃完那碗粥之后,云婳觉得身体好似有了力量,便提议到花园中走一走,青玉当即举双手赞成。
  上元节那夜青玉并没有去,陪同云婳的是红玉,红玉回来后,最近的状态也不太好,所以都是青玉在照顾云婳。
  云婳烧了几天,退烧后,又在屋子里闷了两日,青玉早就想劝她出去散散心了,多走动走动,病能好得快些。
  “县主,用这件披风怎么样?”青玉双眸亮晶晶的,手中拿了以往云婳最喜欢的桃红色披风。
  “换一件素净些的。”云婳心头突然涌上一股酸涩,有些难受,她目睹了那样的场景,着实没有打扮的心思,也觉得现在穿太艳丽的衣裳不好。
  这些天她不愿意往外走,其实是不想看到满大街的素缟,和那已经不复热闹的盛京。
  谢谦忙了这些天,手头的公务也基本能全部交到下属手中,只余查找背后之人这一案子还需要他亲自盯着。
  因兹事体大,谢谦便与景业帝商议,由锦衣卫、刑部和大理寺一块进行彻查,人多力量大些。
  景业帝允了,还给他们定了期限,要求三个月内必须调查清楚。
  背后之人挑战帝王权威还造成重大损失,无疑是在打景业帝的脸,这几日的调查也停滞不前,街乱背后的真相俨然要成为景业帝的心病,他如何能不重视?
  从皇宫中出来,谢谦没有去官署,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邸所在的平乐巷。
  他骑着马,直接走过自家大门,最后停在了宜安长公主府门口。
  谢九轻车熟路地递上拜帖,他们就被人迎入府中。去往长公主府正院的路,谢谦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基本不需要人带路。
  他到正院时,驸马云思远已经在迎出来了。云思远看上去有些憔悴,可精神还算不错,二人又一块去了书房。
  “不知县主和小公子如何了?谢某早就想过来问候了,只是公务缠身,这才拖到今日才来。”谢谦这回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今日来的目的。
  “现在已无碍了,多谢知远关怀。”云思远叹了一口气,望向谢谦的目光又温和了些,继续道:“姐弟两一回来就病了。”
  “病了?可请太医瞧过了?”谢谦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压根没有注意到长公主府内的情况,这会儿听到这消息,心不免提了起来。
  “舒儿还好,他皮实,过两天就活蹦乱跳了。倒是婳婳反反复复病了好几日,今日才好些。”云思远提起茶壶,给谢谦倒了一杯茶,抬手示意。
  “如此。”知晓病好的差不多了,谢谦心下一松,又恢复了温润笑意,“虽然不再发烧,可还是需要注意,谢某听闻一个人在受到刺激之后,容易陷入梦魇,如此反反复复,铁打的人都受不了,还是需要家人注意多开解才好。
  云思远点点头,非常认同地道:“知远所言极是,我与公主都会多关注些的。”
  聊完了这事,二人又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下棋赏画,谈天说地上,甚是愉悦。
  直至申时正刻,宜安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兰姑姑带人送来了十幅画卷,说是长公主挑好的,请驸马爷过目,再好好挑选一番。
  云思远接过来,便让兰姑姑回去了,然后随手就将画卷放置到一旁的书案上,并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先生不看看?”谢谦瞥了书案上的画卷一眼,好奇地询问道。
  他本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只是那些画的画轴看起来有些熟悉,像极了他在宫中看到过的人像画。
  圣上给皇子们选妃所用的画轴也是这般样式的,这让他不免多想了些。
  “哦,你说那些啊!哈哈……”云思远与谢谦关系好,也没打算瞒着,便道:“那些都是盛京城适婚未定亲的公子画像,公主那边已经过了眼,挑出来的这十个都是相貌出众的,让我把关他们的人品学识。”
  谢谦捏起一枚棋子,轻轻落到棋盘上,面上不显情绪,心下暗道:“果然如此。”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云思远一眼,提议道:“给县主挑夫婿,自然是要挑最好的,先生何不把画像给谢某也瞧瞧?没准还能给些建议。”
  云思远闻言,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谢谦,突然想起谢谦还是锦衣卫指挥使,便一拍大腿,兴奋道:“看我这记性,怎么把你给忘了。”
  他忙起身,去拿那些画像,先摊开一幅摆在谢谦面前,其他的放置在一旁,满含期待地道:“你在大理寺任职,应当知晓不少事,你帮我瞧瞧,看看这十人如何?”
  “主要是品行和作风,能到我面前的,家世定不会差,学识差点也没事,主要是人品得好。”
  谢谦也不客气,当即将棋盘收拢起来,拿起画卷,仔细看了起来。
  “这清远侯世子,书读得不错,性子也温和,不过此人一遇到私事,就开始拎不轻。家中住了个表小姐,二人之间有些事理不清了。”
  谢谦没说到底什么理不清,点到为止,可云思远当即便听懂了。
  这表哥表妹的,还住在同一个府邸,青梅竹马,能说清楚才怪。
  “长安伯次子擅武,在宫中羽林卫任职,为人豪爽仗义,不过是个冲动性子,做事时常不经大脑,容易被人利用。”
  说白了,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个,云思远听一半,就将人排除了,连忙又打开下一幅,看向谢谦问道:“那这个呢?”
  谢谦只瞥了一眼,嗤笑一声,嘲讽道:“庆阳长公主嫡孙?”
  庆阳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姑母,也是先帝的亲妹妹,她的荒唐事整个盛京都知道。
 
 
第22章 人选
  盛京城的人都是一边不屑于庆阳长公主如此作风,觉得丢皇家脸面,又一边夸赞她的嫡孙姚仲宣,说其才高八斗,是端方君子。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姚仲宣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只是选婿的话还是算了。
  谢谦端起茶盏,先喝一口茶,才淡淡地道:“他,断袖。”
  此话一出,正在喝茶等下文的云思远,当即将口中茶水喷出。谢谦就坐他对面,直接遭了殃。
  “那……那……”云思远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给谢谦递了块帕子之后,又默默地打开其他画像。
  这半天下来,与谢谦进行了一番探讨,竟然发现十位贵公子,竟然没一个可以选的。
  书房中顿时沉默下来,云思远有些怀疑人生,呢喃了一句:“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
  谢谦没有搭话,连喝了两盏茶,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方才缓缓起身,温和笑道:“时辰不早了,晚辈就不耽误先生了,且先告辞回府,改日再登门探望。”
  “本想留你吃了晚饭,可现在有些事还得跟公主商议,那我也就不留你了,改日你得空,咱们再好好吃一顿。”
  云思远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还要考虑清楚一会儿该怎么安抚宜安长公主。
  他将谢谦送出门后,看着人的背影走远,才转身回书房,让贴身伺候的小厮抱起画卷,就往寝院那边走去。
  到院门口时,才亲自接过画卷,抱回寝屋,一见到宜安长公主,就先重重叹了一口气。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宜安长公主正在染指甲,听到云思远一进门就叹气,便抬眸往门口处瞥了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云思远闻言也不急着回答,抱着画卷入了里间,将画卷放置在里间的茶桌上,又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入口,带着一丝苦涩,一路从咽喉处滑落。苦涩之后,弥漫在口中的是茶的清香,以及不易察觉的甘洌。
  “你让兰姑送去书房的画像为夫都看过了,这些公子各有各的好,只是为夫细想了一番,觉得他们并不适合我们婳婳。”
  云思远说得够委婉了,毕竟这些公子在各家也是拿得出手的优秀子孙,也不好把人家老底都揭了。
  “哦?可是有什么不妥?”说到这个,宜安长公主顿时来了兴致,画像她都细细挑过了,这十个儿郎,个个都是长相周正,家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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