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隔壁首辅(重生)——鹤翎散
时间:2022-05-23 08:57:14

  同样是温和的人,谢谦自己是装出来的,不提也罢!
  江宣朗的温和则浮于表面,似有外力压制,让他不得不成为那样完美的人。
  而太子的温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宽容与大气,是接纳万物,内心坚定的外在提现,那是做不得假的。
  “太子殿下龙章凤姿,且一向稳妥,又有娘娘及太傅监督着,想来不会如此糊涂。”谢谦揣摩着景业帝的意思,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景业帝对于太子培养自己亲信的行为,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他信任太子,外加储君朝中有自己的人,地位才会更稳固,将来接手江山社稷,也能有趁手的人可用。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太子安分守己,真心拥护他这个父皇的前提下。
  倘若太子别有用心,甚至不想等了,想快点取而代之,那么景业帝会难过,会痛心,但却不会对他手软。
  皇后是他的发妻,两人成亲二十多年了,一直以来都很恩爱,他也很敬重皇后,太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曾在膝下悉心教导,除了太子,他从未考虑过其他儿子,只希望太子莫要浪费他的一片苦心。
  景业帝听了谢谦的回话,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内心的情感压力突然散了去。
 
 
第46章 礼物
  “你啊你,小滑头。”景业帝长舒一口气,又问些谢谦的私事,便让他回去了。
  谢谦从皇宫出来,先去买了点宜安长公主和云婳爱吃的点心,又去飘香楼提了一小坛桃花酿,才慢悠悠地往宜安长公主府走。
  路过家门,视若无睹,守门的护卫眼睁睁看着自家大人骑着马路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往隔壁去了,不由地面面相觑。
  马儿停在了宜安长公主府门口,守门的护卫立即上前替他牵马,随即便有人领路,带着他们主仆二人大摇大摆入了府。
  这位爷来得多了,公主府的下人都已经习惯他的存在,所有围绕他的活计都如此顺其自然的发生,伺候起来毫无违和感。
  按照礼节,谢谦得先去正院拜见两位长辈,这老丈人、丈母娘看女婿,都是越看越喜欢。
  云思远酒量不怎么行,却偏偏爱上了飘香楼的桃花酿,每回都只好品一小口,就得眼巴巴收起来,想碰却又碰不得,馋人又得克制。
  虽然煎熬了一些,但仍然乐此不疲,心甘情愿地沉沦。
  院中云婳姐弟也在,云婳看到莲花酥便知道那是谢谦特意买给她吃的。
  莲花酥算是季节性美食,入夏之后云婳就偏爱这一款,上回见面她还提到过,没想到谢谦记下了,还特意买来给她吃。
  对此,云婳非常满意。
  宜安长公主也看了一眼另一份点心,是她上个月喜欢吃的,如今虽然已经不爱了,可依旧觉得女婿足够贴心。
  整个院里,也就云舒闷闷不乐。姐夫带来的东西按分类也就两大类,却涵盖了三个人的喜好,唯独少了他的。
  一家子闲聊着,聊到高兴处也会毫不顾及地哈哈大笑。
  云舒兴致缺缺,眼睛时不时偷瞄谢谦,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好开口,看着看着,眼神中就多了一抹哀怨。
  聊的差不多了,谢谦便提出要带云舒回晚风院与他讲解文章,解答一下问题。
  云思远自是求之不得,慈爱地看着谢谦说道:“这臭小子难管教得很,有劳知远了,他若是不听话,你尽管教训,只要不伤到小命,揍他也是可以的。”
  “爹!”
  云舒听到这话,心里是又急又恼,哪有父亲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捡的,未来姐夫才是亲的。
  他什么时候难管教了?不是一直很听话吗?老爹说这番违心的话,良心不会痛吗?
  “我……我不理你们了,哼!”
  一个个都比他大,没一个可以得罪的,云舒心里苦,只得气呼呼地离去。
  “嘿,这孩子,怎么闹脾气了。”云思远有些尴尬,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孩子慢慢长大,自尊心越发强了,看来往后说话得注意些,有些玩笑话也开不得了。
  云思远一边在心中反思,突然觉得失去了很多逗孩子的乐趣,于是便不着痕迹地看了宜安长公主一眼。
  “晚辈去看看。”谢谦行了一礼,就离开正院了。
  云婳自己跟爹娘天天见面,没什么好聊的,干脆也寻了个借口也跟着去晚风院。
  “弟弟闹起脾气就比较麻烦,谢大人未必招架得住,女儿也去看看。”话音刚落,她匆匆行了个礼,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云思远感叹于女儿的速度,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说完,他就转头看向宜安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笑道:“公主,夫人,感觉前面两个都没用了。”
  “去去去,多大的人了?再过个一两年都要做祖父祖母了,也不知害臊。”宜安长公主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嘴上嫌弃,却也任由他黏着自己撒娇。
  ……
  云婳从正院出来目标很明确,直奔弟弟的晚风院,一路上她都在思索要找什么借口留在那里旁听。
  谢谦的讲书她曾经听过一次,语言诙谐幽默还会扩展一些比较有意思的题外话,比看话本子还有意思些。
  加之云婳有自己的私心,定亲时她应付任务般送了谢谦一个荷包,没想到谢谦不仅没有嫌弃,还一直带在身上,这么久了,荷包都旧了也没有解下来。
  云婳自己看着都觉得寒酸,心头微软,便重新做了一个,这一次是认认真真描绘定图,一针一线都完成得很细致,成品也非原先那个能比。
  她想,谢谦应当会喜欢的。
  晚风院中,云舒很别扭的板着小脸,谢谦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人。
  “不理我?”谢谦心下好笑,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张大字,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便放了下来,继续对云舒说道:“亏我还精心给某人准备了礼物,既然某人不想要,那就算了,反正谢九生辰也快到了,就便宜他吧!”
  说完,谢谦就作势要往外走,余光瞥向云舒,果然见他有了动作,唇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等……等一下。”云舒别别扭扭,心里好奇得紧,却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问道:“是什么东西?哪有将礼物转送的道理?”
  “哼,反……反正我觉得不妥,将准备给我的礼物转送成他人的生辰礼,你的生辰祝福难免太没诚意了。”云舒小眼神偷觑谢谦,义正言辞的继续说道:“我……我这是在为谢九抱不平,可……可不是为了我自己。”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谢谦反应,见谢谦稳如泰山,对于他说的那番话不为所动,心里那点别扭竟然一点点在崩塌。
  “姐夫。”云舒轻唤了谢谦一声,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神情颇不自在,可还是厚着脸皮持续问道:“是什么东西?吃的?还是玩的?亦或是配饰?”
  谢谦侧低着头,看到云舒一个劲往自己身边凑,一副期待又很纠结的模样,暗道还真是个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他依旧没有理会云舒,打算再晾一晾,等云舒彻底放下那点别扭,才好进行下一步沟通,免得这小子拿到礼物,又开始傲娇摆脸子。
  “姐夫,我错了。”云舒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内心挣扎了一番过后,便彻底放飞了自我,一把搂住谢谦的手臂,晃了晃,露出自以为乖巧的笑容,继续软磨硬泡,道:“姐夫,我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跟爹爹生气,不该直接跑掉,不该不理你给你甩脸子,我真的知道错了。”
  “姐夫,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这个小孩子计较了,好不好?”
  此话一出,谢谦瞬间破防,“感情我若是跟你计较,就显得我没有大量了?”
  “你已经十一岁了,又是家中同辈唯一的男丁,应当慢慢成长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被说了几句就委屈成那般模样,着实不该了。”
  云舒低垂着头,听了谢谦的话,认同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良久,谢谦叹了一口气,声音也柔和下来,语重心长地继续道:“都是一家人,你若不认同先生的观点,大可私下与他沟通,先生并非不讲理之人”
  谢谦揉了揉云舒的脑袋,见他当真有了悔意才朝门口唤了一声“谢九”。
  礼物是一个机括鸟,云舒打开一看到,顿时稀罕不已,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中把玩。
  于是,云婳进入书房后就看到了这和乐融融的一幕,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聊什么呢?这般高兴。”
  还没等谢谦回应,云舒自己就举着机括鸟献宝似的拿给云婳看,跟她炫耀,道:“姐,你快看,这是姐夫送给我的,怎么样?是不是比送给你那支发簪好。”
  云舒过于兴奋,竟然当着两人的面,直接称呼谢谦为“姐夫”,云婳听到顿时红了脸,一半是尴尬的,一半是害羞的。
  “说什么呢你?”
  她轻轻地在云舒手臂上拧了一把,不停使眼色,可云舒就是没反应过来,依旧沉浸在获得至宝的喜悦之中。
  “你拧我干嘛?本来就是,你那个中看不中用,我这个还能飞。”
  说着,云舒竟然还想展示给云婳看,云婳颇为无奈地扶额,仰头望屋顶,随即尴尬又歉意地对谢谦笑笑。
  谢谦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趁云舒跑到院子里玩机括鸟时,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云婳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你如果也喜欢,我就给你也搜索几个。”看着云舒满院子跑,谢谦突然俯身,凑到云婳耳边说了一句。
  说话时呼吸的热气萦绕在云婳耳际,她的耳朵轮廓乃至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不……不用了。”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双腿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挪。
  谁知谢谦紧跟其后,也挪了过来,还悄咪咪地用小拇指去勾云婳的手指。
  二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暧.昧起来,反正牵手也不是头一回了,渐渐的,云婳便适应了下来,似乎能坦然面对这份亲近了。
  想了想,她便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荷包,递给谢谦,柔声道:“呐,给你新做的,旧的那个换下来还给我吧!”
  云婳想着这种绣着名讳的私人物件不好随着丢弃,收回来处理是最合适的,这才有此提议。
  谢谦却不这么认为,他看着手中的新荷包,笑容越发灿烂,当即便将那荷包戴上,解下旧的塞入怀中,略有些自得地说道:“婳婳,东西送给我了,那便是我的,可没有往回收的道理。”
  云婳笑容一滞,感情这是以为她抠门,送出去又收回来?
  “不是,你若不想还就算了,也不是非要你还。不过,你可不能随便扔,荷包上绣了字的。”
  “嗯,不扔。”谢谦的视线转移到云婳发间,发现她今日戴的头饰竟是自己送的那个发簪,果然很相衬。
 
 
第47章 拈酸吃醋
  有些歪了,谢谦下意识地抬手替她扶了扶,赞叹脱口而出,道:“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只是云婳不知道他在夸人还是在夸物,还是一起都夸了?总归如今是一体了。
  “那是自然。”云婳秀眉一挑,杏眼盈盈透着三分狡黠,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
  四目相对之时,二人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云舒疯够了,才抱着机括鸟回书房,由贴身照料的小厮替他擦拭汗水,还一边兴奋的跟云婳他们分享各种新玩法。
  谢谦在旁静静听着,给云舒留了一刻钟的休息时间,等他休息够了,这才拎着人重新回到书案前,给他讲书,又出题目让他来写文章,任凭云舒怎么撒娇耍赖也不松口。
  “好吧!”
  云舒软硬兼施也没有什么成效,最后只能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乖乖拿起笔凝眉思索,时不时在纸上写几个字。
  看得出来,写文章对他来说是件极痛苦的事。
  书房内“师慈徒孝”,分外和谐,云婳瞧着心中甚慰,嫣然浅笑,眸色温和盈盈如水。
  听了一会儿,云婳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做,便悄悄退出了书房,带上红玉、青玉离去。
  谢谦一方面在尽心教导云舒功课,只是余光却一直关注着云婳的动静,发现她悄悄离开,想了想,也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看到那一抹娇俏的身影已经拐向另一个回廊,他连忙追了上去,温声唤道:“婳婳。”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她们主仆三人也就没有旁人在了,所以谢谦这一声呼唤,在此显得格外突兀,声音不大,却在第一时间入了云婳的耳,她连忙转头,有些疑惑地望向谢谦。
  “你怎么离开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谢谦一走近,红玉、青玉就识趣地退到不远处等候。
  “我一会儿要出府办点事,看你讲得认真,舒儿学得也认真,就没有打扰你们。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不给舒儿讲文章了吗?”云婳要出府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没打算瞒着,谢谦提及她也就顺口说了。
  “哦?你要出府?去哪儿?”
  谢谦侧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西斜,已到申时,这个点出门着实有些晚了,他担心云婳是遇到什么急事,忙关心地多问了两句:“若是有什么需要用到我,你尽管说。”
  “无事。”看到谢谦一脸正色,云婳感到很窝心,声音也不自觉轻柔了许多,笑着回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原先答应了表哥在他生辰的时候要送给他一样绣品,只是他生辰之时盛京城变故太多,我也不太方便到处跑,就拖到了今日。”
  “如今时局安稳了许多,我便想趁今日亲自将东西送过去,免得心中总惦记这件事。”
  “这样啊!”一听云婳要去王府,谢谦的神色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只见他继续说道:“这个时辰过去是不是有些晚了?再过一个半时辰就该用晚膳了。”
  “反正已经是补送,倒不如明日一早再送过去。”
  明日一早江宣朗也得去上朝,云婳带着礼物过去也只能给瑞王妃代为转交,两人不会碰上,也无法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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