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乔:“就是要粗才吸着过瘾,要不然里面的蟹膏吸不上来。”
薛坤唆了一口,“嗯,不错,有点儿意思,吃了这么多螃蟹,这种吃法还是头一次见。”
徐乔:“要不怎么说出奇才能制胜呢,螃蟹还是那只螃蟹,换个做法,身价立马不一样了。”
薛坤:“身价越高的,越容易成为盘中餐。”
“得,吃个螃蟹还让你吃出哲学来了,尝尝这个醉蟹戏龙虾,”徐乔用公筷夹了一块儿龙虾肉放到薛坤面前的盘子里。
“你小子这么殷勤,说吧,什么事儿求我。”薛坤倒了杯酒给徐乔。
徐乔拈起酒杯,倾斜杯壁,在薛坤的杯沿下方轻轻磕了一下,很干脆地一口闷掉。
薛坤:“你喝慢点儿,急酒伤身不知道嘛,我又不是外人。”
徐乔:“哥,我要做的事儿挺不要脸的,我得喝点儿酒才能张得开口。”
极品翡翠动辄几千万,上亿,徐乔就算现在能赚钱也消耗不起,他必须要赚更多钱。
他是货真价实的吞金兽!
没有翡翠他可能真的会死,以前他是真不怕死,因为无论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穷得生无可恋。
但,
现在他很想活。
“说吧。”薛坤抬抬下巴,“我看看怎么个不要脸法儿。”
徐乔目光里露出挣扎,一咬牙,道:“哥,我要和你抢地盘儿,我要进军住宅地产。”
薛坤瞅了他两眼,笑了,“我当什么事儿,什么叫和我抢地盘儿,搞住宅开发的又不是我一人儿,你不来竞争也会有别人。”
徐乔抿了抿唇,有点儿近乎于无赖又豁出去地说道:“哥,我没钱了,我爸的公司现在资不抵债,就是一个表面光鲜,我这会儿朝他伸手,很有可能会成为多米诺骨牌的导火索。”
微顿,他又道:“我圈地扩张地太厉害,现在银行也不敢继续放贷给我了,所以,所以我得向你借钱。”
薛坤捻着手里的酒杯,点点头,“听明白了,借我的枪,然后拿着枪跟我抢地盘儿,是这个意思吧,小乔?”
徐乔红着脸道,“哥,我可以把借你的钱算作你入股。”
听到他后面这句话,薛坤心间微微泛起的褶皱才算被抚平了,笑骂,“你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说吧,要多少?”
徐乔:“要不,多多益善?”
薛坤:“滚蛋,说个数!”
徐乔知道这个数不好说,说多了就真伤薛坤的心了,说少了,不够用。
薛坤这是为难他,也是考验他呢。
徐乔咬咬牙,伸出五个手指头。
薛坤看他一眼,伸出手来,把他拇指和食指一个个扳回去。
五变成三。
徐乔哭丧着脸,三就三吧,总比没有好。
徐乔给俩人倒了两杯酒,举起酒杯,“哥,谢了,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薛坤看着他喝完,自己也喝了。
下午,徐乔回到公司不久,就收到了薛坤的转账,整整七千万!
徐乔的眼泪唰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自己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好久,才起来。
人性就是这么脆弱,无耻,他是自私的。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以后他还会变得更无耻!
因为他就是要活着,要享受!
事实上,徐乔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不要脸的人才能干成事儿,干大事儿!
徐乔摸出根儿烟来,塞嘴里狠狠吸了两口,瞬间大量烟雾呛入喉管儿,冲得他有些恶心。
薛坤和许明砚一样,他们守成有余,创新性不足,而且做生意还遵循着以前的那些老一套。
可能是在他们那个年代,他们都太成功了,然而有得必有失,也正是因为太成功了,所以他们都极其固执,相信自己曾经的成功经验。
事实是老旧的观念早已经不适应新的时代。
他徐乔不干薛坤,别人也会干,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来,至少他成事了,会护住薛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