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慎过来是救老百姓于水火的,懒得理他。
如此下来,他每次出门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长期以往的劳累交涉使得轩慎十分疲惫。
初时,当地官员也是以为轩慎年少好欺,肤白柔嫩,唇红齿白,最多就是京城的一个浪荡公子哥儿,没什么好怕的。
没成想轩慎年纪看着不大,手段却雷厉风行,就算在这里他毫无根基,审时度势却十分犀利,没过多久,就把他们这些官员整治得服服帖帖,唯命是从。
眼见着河坝修葺好,灾情逐渐好转。
晚间,当地县令说要设宴为此次灾情初步成功庆祝,轩慎心中闪过厌恶之色,这老百姓们都吃不上饭,官员们还能食肉糜,寻欢作乐。
“多谢县令大人厚爱,之时今日疲惫,陈某便先回房休息了。”陈慎是此次轩慎过来的化名。
轩慎转身,没看见身后县令大人那阴郁地眼神。
等到深夜他已经熟睡时,房间里被人用一根迷烟插进,烟气慢慢环绕在房间里散开,使得里头的人渐渐发软。
过了一会儿,一个蒙着面颊的黑衣人从外头将门推开,手中拿着的东西闪过一抹冰凉的光泽,快步走向床旁。
那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不带一丝情感,就要刺入轩慎的胸口,轩慎猛地一翻身,险险躲过一劫。他想反手制住这突然出现的恶徒,但他浑身发软,一身的武功根本用不出来,整个人也还在那蒙面刺客咫尺之地。
蒙面刺客见一刀不成,又猛起手起刀落又猛地向轩慎刺过去,轩慎这回躲避不及,只来得及双手握住那刺客的手往外推。
可他睡梦中无意识地中了迷香,此时浑身酸软无力,刺客手中的刀一点一点往他胸口靠近,轩慎甚至听到了那匕首刺入血肉之中的声音,疼痛又难听。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死神在自己面前对自己招手,轩慎眼前划过很多画面,最后定格在赵诗意那还是很稚嫩的脸庞上。
不知哪里迸发出力量,轩慎将刺客猛地往后一推,大喊:“来人,有刺客!”
那刺客一个翻身飞到地面上,见轩慎大喊,眼中露出凶光,飞速又向轩慎刺去,这一次刀狠狠地割进乐轩慎的喉咙,瞬间鲜血涌出。
轩慎手反捂住自己的脖子,嘴中呼出浓浓粗气。
这边的打斗终于惊醒了同住在院中的侍卫,俩个侍卫提剑而来,空中瞬间传来打斗的声音,那吃客见况不妙,赶紧撤退。
“追!”侍卫们见王爷受伤,对那刺客穷追猛打。
这些日子他们四人本是分了两批轮流守在王爷住处,可前些日子王爷从京城寄过来的信封突然断掉,王爷心系京城,便让其中俩位兄弟亲自去了京城,此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那京城的信封迟迟不见过来。
王爷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处理完,暂且用不上他们两人,便让他们今晚好好休息一晚,到了明日清晨,便起身往京城去。
没想到仅仅是一夜的功夫,就让这贼子有机可乘!
侍卫气急,起身就要去追。
“罢了!”他身后的轩慎喊道,一口血水随着他的大喊从口腔中喷出。
侍卫就着月光,见到王爷指缝中的鲜血,和空中弥漫的血气,顿时心惊:“王爷!您受伤了!”
两个侍卫忙过来检查王爷的伤口,发现伤口正中轩慎脖子上的动脉,颇深。血还一直在流,沿着轩慎的手指,像山间留下的甘甜一样不止。
侍卫慌忙翻出房间里头备着的止血药,将身上穿着的寝衣撕破,小心地在轩慎的脖子上绕了一圈。那血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着。
等弄得差不多了,县令大人才带了几个人过来:“下面的人说这院子里有打斗的声音,大人,您没事吧?”
县令踏进房间,见轩慎闭着眼睛半躺在一旁的塌边,脖子上围了一圈白色的布料:“哎呦,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轩慎闭着眼,胸口在上下浮动着,县令一改刚才的慢腾,快步走到轩慎面前:“这。这还在流血,大人,下官给你请大夫去!”
他说完,又训斥一旁跟着的手下:“你们怎么回事?大人这边有打斗的声音,自己不会进来看一眼吗?非要去请本官过来,这一来一去花费这么长时间,大人都受伤了!”
轩慎几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县令自言自语,在一旁守着他的两个侍卫脸上冷若冰霜,警惕地盯着县令。
县令自知无趣,让那小厮请大夫去了。
轩慎脸色苍白,唇部一点血色也无。多日里的劳累再加上失血过,轩慎整个人已然发起了高烧,直到一切弄完,外边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县令见轩慎呼吸微弱平缓,显然已经睡着了,便告辞去衙门。
县令走后不久,轩慎勉强睁开眼睛,对着一左一右守在床边的两个侍卫道:“怎么还不走?这里还有皇兄吩咐分着过来的人,用不着你们。”
两个侍卫紧闭着唇,笔直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他们谁都不愿意在主子被刺杀成重伤的时候离主子而去。
见王爷就要动怒,终于其中一个侍卫开了口:“王爷,您的大部分属下都在盛京,其中精锐也全在,若是他们都不能等守护好赵家大小姐,那属下两个过去,也是不能为力的。”
另一个侍卫也接话道:“王爷这边却是危险的很,少了我们兄弟俩个,王爷不知又要置身于什么危险里头,我们兄弟俩个就算被王爷打死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