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问两天不吃不喝也不曾说话，头几个字说得异常沙哑，叫人听不真切。
“我不来你打算饿死在书房？”宋卿予一说这个就来气，“就是再忙，也应该吃饭睡觉吧？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最不值得！”
奶奶就老是这样，只要没等到自己回家，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总能把她气得跳脚。
她把虞问桌上的东西都清到一边，在他面前摆满饭菜。然后艰难地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挨着虞问放下。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宋卿予在饭上把菜堆成小山，递到虞问的面前。
虞问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饭菜，想到小时候被关在偏院的日子。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顿顿难以下咽，可每一次娘都将所有食物留给他。
然而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待他的人，被他亲手杀死在凛冬腊月。
宋卿予扒拉一口饭，转头发现虞问还没有动筷，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她被看得莫名心虚：“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吃？”
“阿予关心为师？”
？
[大反派的天塌了？]
[放心吧卿卿，现在的剧情才哪儿跟哪儿啊，塌不了。]
宋卿予清清嗓子：“我要是不关心才不会给你送饭呢！”
“可是真心的？”虞问将头埋在小姑娘的颈窝。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宋卿予心头一跳。
这样脆弱的大反派她是第一次见到，要是换做别的时候一定会推开这人。
仔细想来，虞问一生都在勾心斗角，很难相信一个人
她叹出一口气，“真心的。”
总不可能说不真吧？
“虞问……你最近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虞问抬起头，眉宇间可见浅浅的哀。
可在宋卿予眼里只有一片模糊。
“是，所以阿予带我回去休息片刻可好？”
宋卿予没有拒绝，也不再逼他吃饭，将人带回了流云殿。直到虞问睡着，她都是安安静静地配合。
望着身边模糊的人脸，宋卿予心脏跳动快得离奇，她摸着胸口，迷茫不已：“你是在心疼他吗？”
“宋卿予”已经不在了，为什么她还能感同身受，如此难受。
-
深夜，流云殿外却亮着烛火。
宋卿予在一阵嘈杂声中醒来，身边已不见人影。
她在黑暗中摸索，朝着门外的光走去。推开门，眼前一片明亮，豁然开朗。
模糊的画面中，她认出离自己最近的人是虞问。
台阶下站着大宝和黄莺，他们身旁还有两人。四人都抬着头，宋卿予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看她，但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卿卿，男主和女主都来了唉。]
听到大宝的话，宋卿予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打了个哈欠：“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都来这里做什么？”
看来他们是抓住了虞问不在书房的时机，偷到了红梅落雪。
“小师妹……”大宝率先开口，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红梅落雪不见了。”
宋卿予故作惊讶：“可是那个江湖排名第一的暗器？”
“不错，阿予可曾见过？”虞问转身。
宋卿予看见一脸的虚无，那团虚无扰得她的心一团乱麻。
明明不是她偷的，此刻却莫名心慌。
她斩钉截铁道：“不曾。”
心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