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水云望了一眼茜丹,把崔平旷往下拉拉点才在他耳边说:“我听说有柑橘来了,想问问是走的陆路还是水路?”
崔平旷想了想,昨儿好像才听讲书的说过广平河运的事,“水路,怎么了?”
果然如此,“我想去看。”
崔平旷一笑,“走。”
茜丹见她们说话就没过来,没想到一转眼俩人就跑了,茜丹无奈地站起声朝讲书的先生摆摆手自己也去复命去了。
广平紧靠着京城,也是皇上厚待广平公主才把这个地方赐给了她。
“又跑了?”广平公主身材微有些丰腴,常年锦衣玉食气质自然雍容。
茜丹笔直地站在她跟前,“韩家那个丫头来了,公子也就坐不住了。”
广平公主闻言干脆一把撒掉了手里的鱼食转头看着她笑,“你这是敲打我呢。”
“奴婢不敢。”茜丹说完又从袖口里取出一方干净的丝绢捧到广平跟前。
“唉。”广平公主接过丝绢擦着手,叹道:“他到底不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在我闭眼前能把他找回来我已是日日感念菩萨恩德了。至于他喜欢谁将来要找谁,我是不想管的,何必为了这个让母子之间生份。”
"理是不错,只是.."茜丹停顿了一下,“昨儿刚得的消息,秦溢他来广平了。”
广平公主眉头一蹙,“他?”
“不能吧?”
茜丹也迟疑,“府上来的消息总不会错。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跟韩小姐定了亲的是别家还好说,但秦溢。”茜丹抿唇,“都是京里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性子京里的人家也都知道几分,怕就怕他到时不肯松手。”
广平公主忽然笑了笑,“这世上的事总是有得必有失,旷儿自小在草原上长大的,不是我不让他去争他就能不争的。”
茜丹愁道:“秦家也不好惹,再说如今公主找回了公子,皇上对公主也不如从前上心了。”
这事在她决定冒险认下平旷的时候就明白了,平旷毕竟是在塞外长大的,又认过外族主君为父,皇上提防着他也是正常的。
“我这弟弟呀,也老了。”广平公主端起茶盏撇开碍事的浮末轻轻抿了抿,她的儿子她总要帮的。
“去看看他来广平干什么,你啊,也别把眼界放的太窄了,盯着情情爱爱的容易出岔子。”
茜丹一愣,虚心应了。
“这是贺常贺大人,广平这边的漕帮都由他管。”说话的是广平府的朱大人。
“贺大人,有劳。”秦溢着一身鲜丽的官袍衬的人也艳了几分。
贺常被他的颜色所惊艳甚至压的半天才敢抬头说话,“秦大人的来意先前上头已经来过信函,只是这事情都过去不少年了,确实是不好查。”
“既然王家从广平走过货,只要人在几年前的事也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秦溢背着手脸色冷清的很。
贺常看他一副不好打交道的样子也就住了嘴,领着秦溢走进码头边的一座二层小楼里,客气道:“大人在里头坐着,我吩咐人去把他们喊来。”
秦溢点头,在一侧的凳子上坐下后便不动了。
“刚才那个朱大人怎么来了又走了?”跟着秦溢一同来的是穿了男装的姜芙,姜芙个子高穿男装却也不违和,只是瞧着比一般男子细腻清秀些。
秦溢望着码头上来往的人低声反问:“你说广平的府的知府是谁的人?”
姜芙没听明白,“这天下的官还不都归皇帝管?”
秦溢难得露出一分笑来,却是个讽刺的笑,“大约是广平公主让他来见我的。”
贺常在门口吩咐了好几拨人出去找人后自己才又折返回去。
寒暄了几句,外头的人来的快,一拨一拨的进来又出去,不少人瞧见了这边的阵仗都驻足望了过来。
韩水云跟着崔平旷来到码头后又跟着走了好些路才寻到那个装着柑橘的船。
船停着,不停的有人从船上搬着货下来,韩水云过去看了下船上除了柑橘还有织锦茶叶什么的。
崔平旷跟船上的人说了几句话才拿了两个柑橘过来,他剥了一个递给韩水云。
韩水云笑着接了过来。
柑橘酸里带着甜,真的好吃,崔平旷又剥了另一个也给她,韩水云接过来后分了两半一半给了香晚另一半给了跟着崔平旷的小酌。
香晚习惯了韩水云什么都分她些,立即伸手接了,小酌还犹豫了下,直到崔平旷同意才敢伸手。
韩水云笑道:“这孩子也太小心了。”
崔平旷笑着看了她一眼,韩水云看着手里还剩的橘子忍痛也分了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