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酒量不好,几杯酒足够她醉到明日天明。自从那一次跟韩水云还有羽桃在一起喝醉了之后她就再没有碰过酒了。
香晚带着姜芙回来的时候韩水云已经喝了三壶。
“小姐?”
韩水云吭哧吭哧说了两句。
香晚没有听清,她抓了一把头发恼道:“我看我还是去烧水好了,麻烦姜小姐帮我看着我们小姐。”
姜芙:“你去吧,我看着她。”
韩水云觉得她的意识很清楚但身体却不听她使唤了,手脚都是绵软的,眼前的东西也都在转。
“姜芙。”
“喝酒啊。”半天姜芙就听见韩水云说了这么一句。
“喝酒?”姜芙瞧着桌上还剩的半壶酒,她笑了一下伸手拿了一只干净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闻了闻,“这酒闻着是很香,难怪你能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好喝,喝了才能回去,我想回去。”
“回哪去?”姜芙又喝了一杯垂着眼睛低声说:“我也想回祖宅去了。”
“可就是舍不得。”
韩水云迷迷糊糊地问:“舍不得,什么?”
姜芙从来没有对谁吐露过自己的心声。因为难以启齿,因为会为世俗所不容,还因为很多很多原因,可是现在韩水云喝醉了,就算听见了也没事。
“舍不得一个人。”
姜芙捏着杯子软软的趴在桌子上,“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他。其实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动心了,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后来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我不敢告诉他,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因为,我有一个从小就定了亲的未婚夫,就算他喜欢眠花宿柳留恋风月,就算他再不合我的心意,可他却是我父亲生前给我定的人。我知道我不该喜欢他的,可是感情要是能控制的话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韩水云困的厉害,她重复着姜芙的话,“何必自寻烦恼。”慢慢睡着了。
姜芙的酒量差的很,本来几杯酒就会醉到的人今天喝了半壶,话说了不大会儿就跟着韩水云一起睡了。
两个人醉了一天一夜,期间裴寻派人来过一趟然后就再没人过问了。
大理寺牢房内,一处干净的牢房内秦溢跟裴寻面对面坐着。
“找到姜芙了?”
裴寻舒了口气,“找到了,她昨天在韩家跟韩水云一起喝酒,喝醉了。”
“喝醉了?”秦溢捏了捏指尖,好容易才强压住了想要去看望的心思,“我这里没什么事,你让羽阳去一趟,给他们开点药。”
“羽阳是仵作。”裴寻忽然吼了一声,“不是大夫!”
秦溢吃惊地看着裴寻,然后诧异地问:“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你跟羽阳到底怎么了?”
裴寻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生硬地说:“这件事后面有时间我再告诉你,现在是我要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在针对你?”
秦溢抿唇,吐出三个字,“刘云舒。”
裴寻也吃了一惊,他清了清嗓子意图缓解一下语气里的生硬,“她针对你干什么?”
“她要我解除跟韩水云的婚约。
“为什么?”裴寻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次说清楚,别跟挤豆子一样一点一点的往外蹦,等一下我就要走了,后面想再进来一趟只怕不容易。”
广平公主府,昨天就在刘云舒见过韩水云之后就又让人把秦溢请了过来。
“虽说自古以来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但我觉得夫妻之间还是要彼此欢喜才是最好。”刘云舒瞧着秦溢面无表情的叙述,“刚才我其实见过韩三小姐,她告诉我其实她并不想嫁给你。”
心脏控制不住的一阵疼。
秦溢的脸色也跟着变的惨白。
刘云舒挑了挑眉,大概是没想的秦溢对这件事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你也知道韩三小姐曾经帮助过平旷,所以我答应她帮她解除你们之间的婚约。”
秦溢压根一点也不相信刘云舒的这一番说辞,她为什么要插手他跟韩水云的婚事,只怕是跟崔平旷有关。
刘云舒的手段朝里的老人大多是知道的。虽说他没有领教过,但也听父亲说过她的一些往事。
刘云舒已经做了决定,这是在逼他表态。
要他放弃韩水云,他不愿意。秦溢紧紧地抿了一下唇,“如果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