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干什么去!”韩明恒一看见他眉毛都要掀到天上去了。
“你为什么罚我的丫鬟?”跑了一圈韩水云的气散了些,说出口的话倒还不算太冲。但韩明恒一见到她又想起了昨天同僚的明嘲暗讽火登时就上来了。
“去,把她给我押到祠堂去!”
“放开我!”
两个府卫压的韩水云动弹不得,一路到了祠堂暗地里凑热闹的奴仆都跟了不少过来。
府卫押着韩水云跪下,韩明恒拿了鞭子上去就连抽了两下,这鞭子是特意制来专门打这些府邸的少爷小姐的,一鞭子下去没什么印记但是却比一般的鞭子打着更疼。
挨了两下鞭子韩水云疼的几乎说不出话了。
韩明恒犹不解气,指着韩水云破口大骂,“牙尖嘴利不学无术嚣张跋扈不知廉耻!今天我就打死你,免得你害了我们一家子跟着你遭人白眼,受人唾骂。”
一下一下的鞭子落到韩水云的身上,韩水云终于受不住跪着趴到了地上。
韩明恒一把丢了鞭子指着韩水云下了最后通牒,“我明日就去秦府问问秦家还收不收你这个孽障,要是秦府还要你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府上待嫁。要是秦家也不要你了,你今晚就给我收拾包袱滚回老家去,我给你找个人家嫁了。”
真疼啊!
旁的是一概不知了,韩水云脑袋里就剩这么一句话了。
经过昨儿那么一闹,韩家庶女的名字早就成了京中人人好奇的存在,今日一早韩明恒打人也没避着奴仆,早朝的时候韩水云差点被韩大人打死的消息就散到了外头。
裴寻的朋友多路子广,一大早就听见这个消息了,也不知道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思还是出于好奇。总之他在秦溢到了衙门后第一时间就把消息递了过去。
秦溢没说话。
“你怎么说啊?”裴寻拿了他桌上的一支毛笔瞧了几眼又挂了回去,“你要是不想娶她眼下正是个好机会,你可要抓住了。”
几年前桃林中的惊鸿一瞥成了他相思多年的梦中人。
知道韩音云应下太子婚事的时候他也是不甘心的。不然也不会把当时韩音云的一句玩笑的话固执的当了真,当真请母亲去韩府提了亲。
那时候他也许只是为了同她还能有几分牵扯。
韩水云不过是个小小庶女,但他没有想到她竟和自己一样也有着相思而不得的人。不过巧合的是那个人恰恰是韩音云如今嫁的人。
他知道的时候不过感叹般笑了笑便把这件事这个人都丢在一旁,定亲之后他再没见过韩水云,韩水云也从不往他身边凑。
直到那一日韩音云大婚。
秦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裴寻等的好奇,忍不住说:“莫不是你真的想娶那个庶女为妻?”
秦溢捻着手反问,“不可以吗?”
裴寻忽然凑了过去,仔仔细细的把眼前这张脸瞧了一遍,一脸的戏虐,“不对啊,这哪是咱们顺天府铁面无私的秦府丞啊,你说你是谁,为何冒充咱们的秦大人!”
秦溢往后头的椅背上靠了靠,被裴寻搅的心烦。
“前几日王家那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提及公事裴寻一贯肆意的姿态倒是收敛许多,“没什么线索,再者说不过是死了几个下人,王家不想追究也就不了了之了。”
顺天府跟别处的衙门不同,权贵如云的京城龌龊的事每天都有。要是顺天府每件都要去关那他们也不用做别的事了。
所以一般像哪家府上死几个卖了身的下人只需来报备一声即可,他们也不会去管。
更何况是作为太子臂膀的王家。
秦溢应了一声,朝他挥挥手赶人似的说:“你去跟府尹大人说一声,要是王家不让查了也得给出个说法才行。”
“哎。”裴寻叹道:“整日里跟这些豪门贵府的打交道弄的我真是身心俱疲啊。”
秦溢终于忍不住了,盯着他从上往下打量着说:“昨天你还去寻那个什么鹦鹦弹词唱曲子,我怎么看不出你哪里疲了?”
裴寻顺着他的目光瞧着自己的下腹,眼神一抖,指着秦溢气道:“好你个秦谦和,枉我全身全心的想着你,没想到你就这么对我!”裴寻说完理了理衣摆逃也似的跑了。
这个秦谦和就是故意嘲讽他。
明知道他不敢做对不起姜芙的事还故意往这事上扯。
裴寻跑出去后难得正经思量了一番,最后他决定这个月都不出去吃酒了,他要攒银子娶媳妇,争取早日把姜芙娶进门,到时候他就可以无情的嘲讽秦溢了!
桌上的公文积了不少,秦溢拿笔开始办公,只是往日里瞧着十分简单的事情今日却怎么都没办法集中精神。
公文翻阅了一小半的时候前头来了个衙差说是通政司的韩参议韩大人来了。
秦溢丢下笔迟疑了片刻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