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刘云舒走的却干脆。
从前让京里人趋之若鹜的刘云舒离开京城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来送行。
刘久知的事情被瞒的彻底,但想知道的人总能有知道的路径,眼下这种时候谁还敢往公主府门前凑呢?
刘云舒离开了京城,京里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就连留在京里的崔平旷眼见着也好像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前前后后研究了一个月八月底的时候韩水云终于又试出了新色。
“这颜色真好看。”崔平旷一只手拉着晒在竹竿下头的布料往太阳底下照了照。
自从刘云舒离开京城后崔平旷就三天两头的往韩水云的布坊跑。听他说他在衙门里遭人排挤,所以平日里闲的很,他这么一说韩水云也不好意思赶他走了。
没几日崔平旷又跟她说公主府地方太大,离太仆寺又远所以决定在布坊的隔壁重新租一处小院。
隔了一日崔平旷又干脆直接找了韩水云要在布坊里租一处屋子,韩水云瞧着布坊里大把大把的空余屋子干脆大手一挥给了崔平旷两间。
这一下一天里除了去一趟衙门其余的时间崔平旷几乎都泡在布坊里了。
“我还以为这一次又不成了!”韩水云拿着布扯了几下瞧了瞧,染色均匀,颜色也确实好看,“这下终于不用听荣叶来催我了!”
崔平旷摸着布料脸上带着笑意说:“这一块料子给我,我请你喝酒。”
“你要做衣服?”
崔平旷挑眉,“不行?”
“行行行。”韩水云无奈道。
花秋尽的酒肆依然热闹,酒肆里的人见到韩水云就把她请到了二楼,又给她上了一壶秋露白。
“这是我们东家送的。”小二说完恭敬地退了出去。
崔平旷指了指桌上的酒,瞧着她直笑,“这酒真就这么好喝?”
韩水云白了她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崔平旷极快地把酒杯凑过去。
秦溢在衙门里忙的晕头转向,顾长蒿进来后他还是第一时间抬头看了过去,这段时间他不出门于是就让顾长蒿去守着韩水云了。
每日中午顾长蒿都要来大理寺衙门跟秦溢说一说韩水云上午做的事情。
“韩小姐早上染出了新的布料后崔大人就带着韩小姐一起去了东城门那边的酒肆。”
秦溢垂眼看着手底下的卷宗握笔的手有几分失力。
“公子?”
“你去找花秋尽,就说三小姐去了酒肆,我请他亲自去招呼一下。”
经过这段时间顾长蒿也明白了秦溢对韩小姐的看重,秦溢说完他就应了,“属下这就去办。”
就在顾长蒿走了没多久,知道出了新色的荣叶就一路找到了酒肆。
“叶老板?”
“不用这么客气。”荣叶找位置坐下,对崔平旷道:“打搅了。”
崔平旷脸上的笑意在荣叶进来后就收敛的差不多了,他兀自喝着酒点了一下头,“叶老板。”
荣叶还带着满脸惊喜地转头跟韩水云说:“我刚从布坊过来,你刚出的那个颜色真是太好看了,我实在是等不及就过来了。”
韩水云说:“就算要染新布也要先买染色用的叶子,你这么急找我做什么?”
荣叶笑道:“我打算先染一批出来放在店里小量的卖,等到明年再大量出售。”
饥饿营销?
韩水云真心感慨,“叶老板真会做生意。”
荣叶微笑,“我今日来是想跟韩小姐商量一下,先给布拟个名字,然后再小批量地染一些出来。这样在年前咱们店里就可以上新布了。”
上次的莹辉布的名字是荣叶自己取的,这一次不知道他怎想起要问自己了,韩水云刚要说随他定,外头门忽然开了,一身艳丽衣衫的花秋尽推开门走了进来。
除了每月固定的在酒肆弹琴的日子外,花秋尽一向极少到酒肆里来。
“你怎么过来了?”荣叶看着他惊讶了一下。
花秋尽吊着眉梢,眼风扫过荣叶,“怎么,我来见朋友还得问过你?”
荣叶一点也不想得罪花秋尽,“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秋尽又瞧了一眼崔平旷眼里流过一丝精光,他大剌剌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韩水云跟崔平旷的中间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