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病弱反派的崽——岫云
时间:2022-05-25 07:33:23

  话是对游封说的,此时的游封很乖,像是被顺了毛的狗勾,一双纯黑的眼眸格外惹人怜爱,他顿了会儿,轻声说:“我若不受伤,怎能让他放心去找宝器呢。”
  白湫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没等细想,门口先传来了敲门声,是白落。
  白落手中拿着一瓶伤药,她应当是已经为自己治疗过了,看上去要比方才好上一些,“他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到底是有往日的情分在,就算是朋友,受了伤慰问一番也是应该的,白湫没有理由将人拦在外面。
  于是她侧身让白落进来,外头好冷,但白湫还是走了出去,她决定给俩人单独相处的时间,自己就不进去碍眼了。
  山头风雪茫茫,白湫从船上下来,百无聊赖地开始堆雪人,她弯腰的动作带动手臂,一样东西从袖子里掉出来,无声地落在雪花上。
  在寂静的风雪当中,白湫没有错过那点儿沉闷的响声,于是蹲下身来,将东西捡起。
  是那枚白琼给的珠子,说是能让她在没有精气的时候变得好受一点儿。
  自打那日在客栈后,白湫随意地将珠子收在身边,一心寻找孔雀妖的下落,太过忙碌,这会儿才注意到,她有很长时间没有与游封同床,但是肚子再没有像之前那般疼过,见红也就在那一日而已。
  她年岁不大,又是第一次怀孕,加之狐族怀孕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光肚子平坦没有丝毫变化,其余的孕吐或者是腰酸之类的感觉通通不存在,白湫感觉,怀孕之后她的身体素质变得好了不少,好几次心大到差点忘了肚子里还揣了个崽。
  唯一会提醒她不要忘记崽崽的,是那时常会出现的腹痛,须得男人精气方能缓解。
  白湫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另一只手则将那透明的珠子捡起来,准备妥善放好。
  但是,珠子拿到手心的时候,便有一股暖流透过手掌向体内传导,然后小腹变得暖洋洋的,冬日里的哪怕一丁点儿暖意都会被放大很多倍,白湫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目光重新凝聚到圆珠子上面。
  她想起来,游封说过,这珠名为福孕珠,是仙界一些人为了繁衍后代,帮助怀孕的一种手段,对他们狐族而言还有别的用法,白琼似乎当初提到过这么一嘴,说这东西可以收纳精气,所以才说让白湫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当初通透的福孕珠在经过白湫的不断使用后,在上次见红时,珠子的光泽就已经变得相当暗淡,里头流转的气息似乎都被体内的胎儿吸收殆尽。
  然而此时的福孕珠内,消失的气息似乎又都回来了,并且比白琼给她的时候还要更亮一些。
  白湫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但这是件好事,说真的,要靠那些手段去吸取游封的精气,就算游封受得了,每次被折腾得不要不要的她自个也受不了。
  把福孕珠妥善收好,有了精气的滋养,白湫的脸色变得红润不少,就连凡间的风雪都觉得不那么冷了,她准备起身的时候,眼角亮光又是一闪。
  白湫“咦”了声,用手指在方才福孕珠掉落砸出来的坑旁边拨了拨雪花,捡起一样东西。
  她将上面的雪花吹飞,举到眼前。
  一枚戒指。
  细细的银戒,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只在内壁的边缘有一点红色,像是不小心沾染上去的血渍,白湫用手擦了擦,没能擦干净,想起方才游封在桌前似乎就拿着一枚戒指在擦拭,准备收起来后回去还给他。
  刚起身,却未料到那她往兜里放的戒指竟自动跑到了她的手指上,还是无名指。
  那戒指戴上手,白湫怎么也拿不下来,不光如此,无名指根处骤然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仔细一看,真的出血了,但血却没有流出来,而是没入了银戒当中。
  银戒骤然发出了红光,短短一瞬后,那原本毫无装饰的戒指上出现了暗红色的缠纹,丝丝缠绕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又妖艳的美感来。
  白湫暗道不好,但凡是吸血的东西,都有这样那样的弊端,更何况她还不知道银戒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正打量银戒的功夫,身后的船舱门忽然开了,距离白落进去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好不容易有和女生相处的时间,游封怎么不知道把握?
  白落脸上露出个牵强的笑容来,“他叫你进去。”
  她进去甚至都没有坐下,只是将伤药放在桌上,游封便下了逐客令,挺尴尬的。
  白湫闻言,与白落擦身而过,见她脸上被风吹得红红的,捂着肚子不怎么舒服的模样,想起她腹部受的伤,便问:“要不你也进来,外头风大。”
  白落摇了摇头,“不用,需要人在外头守着。”
  见她坚持,白湫便没有多说什么,将身上的披风给她暂用后,这才钻进船舱。
  船舱内明显比外边暖和了一个度,白湫进去后撮了撮被冻僵的手,看到那枚银戒,便径直走到游封跟前,将手伸过去,“这戒指不知怎么跑我手上去了,取不下来。”
 
 
第44章 
  白湫指望见多识广的游封能有办法,但不巧的是,游封将他的手也伸了出来,左手的无名指上赫然是一枚与白湫一模一样的银戒。
  “这叫双生戒。”
  方才黑衣人闯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擦拭对戒当中的一枚,而后因为场面混乱,一枚被他放在袖中,还有一枚不知去向。
  想来是在混乱中去了白湫那儿。
  “双生戒中养着一种独特的蛊虫,戴着戒指的二人可以感知对方生死,若是一方死了,戒指自然而然就会脱落。其余的没有什么危害。”游封简单说道。
  他其实也不知道这枚戒指是怎么跑到自己的无名指上去的,白落进来送药的时候他觉得指根一疼,才发现这枚双生戒已经戴到了手上。
  “你若闭上眼细听,是能够听到另一重心跳的。”
  说着,游封将白湫没戴戒指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处,白湫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后,果真听到了另一道心跳声,与手上感受到的心跳是相同的频率。
  既然双生戒无法摘除,也没什么副作用,白湫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并没有过多地纠结。
  她在床沿坐下,给要喝水的游封端了杯温水来,游封靠在软枕上,小口地将一杯茶都喝完。
  这会儿白湫想起要事,放下杯子后,问道:“你之前说,只有你受伤了,他才会放心,什么意思?”
  游封缓缓勾起唇,露出抹嘲讽的笑容,“你以为袭击我们的人是怎么来的?”
  白湫脸色变了变,按照道理说,回仙界的途中他们所乘坐的这艘船是法宝,不会轻易泄露行踪,除非是有人故意将船上隐藏气息的阵法解除,才会引来心怀不轨之人。
  “鄞尘他是故意的?!引来那些人对他有什么好处!”白湫愤然,不明白鄞尘这种人是怎么在原书中成为男主的,难怪评论区里头时不时有人骂。
  那些洗地的人还说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说什么手段不重要,结果才重要,她可真是纯纯无语。
  游封:“自然是有好处的,宝器被抢了,若是他能寻回来,东西便算是他找到的。”
  白湫:“就这?就这?”
  原来就是为了抢功?
  “若是我将宝器带回去,他这次相当于是配合工作,人家会说他还不如个病弱,堂堂仙界三皇子怎么能忍受这些流言蜚语?”游封不无嘲讽地说道,“所以我得受伤,受了伤才没办法和他抢啊。”
  若是不知道鄞尘的心思还好,知道了的话,白湫就不太想把功劳拱手让人。
  白湫心中不甘不愿,但他们现在追上去又太晚了些,只能作罢。
  这会儿游封看见她的表情,竟扯起嘴角笑了,“小狐狸,先给一个人希望,在将他的希望夺走,这样才更好玩,不是么?”
  白湫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游封没有解释,阖上眼道:“很快便知道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白湫无事可做,正在空地上堆雪人,雪人白胖的身子和头都已经堆好了,两根枯枝也一左一右插了上去,就差些装饰品,她正四处寻找合适的石子做眼睛,就看见一袭黑衣踏雪而来的黑鹰。
  从与那群黑衣人交手的时候,黑鹰便没有出现,此时他从远处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没有与舱外的两个女子说话,而是径直去寻游封。
  紧跟在黑鹰之后出现的是一身血污的鄞尘,他手中还握着剑,咬牙切齿地踢开了船舱的舱门。
  白湫与白落不明所以,但也都跟了上去。
  鄞尘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躺在榻上的男人,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卑鄙!”
  他说完,发泄般对着舱门用力踹了一脚,那扇刚被装好的木门被这么一脚下去,摇摇晃晃地又散架了。
  鄞尘的愤怒换来游封的一声轻笑,“三皇子是在说你自己吗?”
  他说话的时候,手中正拿着黑鹰刚刚送来的仿真曼陀罗,与那充满危险气息的血红曼陀罗相比,此时的游封更具攻击性一些。
  鄞尘冷笑道:“宝器是我斩杀妖族后所得,最后却被你的好手下抢了去,呵,这不是卑鄙是什么?”
  游封把东西随意的放在一旁,掀开被子穿鞋下床。
  鄞尘本就不算矮,但游封比他还要高上一些,此时二人面对面站着,即便游封受伤,气势上却半点儿没输。
  “那么,能请三皇子解释解释,偷袭的妖族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吗?船上的阵法为何不用?”
  游封语气轻缓,却很有压迫。
  鄞尘心虚之余慌乱一瞬,而后很快地掩饰好,“船上的阵法出现了问题,所以我才没用。”
  游封料到他有此说辞,“那么接下来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差错了吧?”
  鄞尘咬牙,“不会。”
  他说着,去外边催动这艘经过打斗后有些破破烂烂的船只。
  穿过人界和仙界的结界,游封让黑鹰给鄞尘传个话。
  “宝器在我手里,让他直接去魔界。”
  鄞尘小手段没能成功,反而叫游封看出了破绽,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他憋着一口气,按照对方说的做。
  调转船头,鄞尘将目光落在游封身上,他隐隐觉得,此人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废物,却又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毕竟所有要动手的事情,都是游封身边的黑鹰代劳的。
  ………………
  很快,一行人抵达幽冥魔界。
  魔域终年天光暗淡,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一旦踏进就可以嗅到,他们是从血池那个入口进去的,左右池中翻滚的血浆不断形成水泡后又破开,里头还能够看见时隐时现的尸体浮浮沉沉。
  比之第一次到这儿,白湫闻到这种气息仍旧有些反胃,好在他们很快离开了此处,魔君游稷在大殿等着见他们。
  他们甫一从人间回来,就有人通知了天帝,此时在魔界等候的除了游稷还有天帝。
  五人跨入大殿,走在最前方的是游封和白湫,鄞尘及其他三人则微微落后了半步。
  天帝一看鄞尘的脸色便能猜到此行不顺,于是没有率先开口,待游封将宝器取出献上时,他面上虽然笑着,看向鄞尘的目光透露着些许不满。
  游稷虽不看好这个儿子,但宝器由他带回,怎么说也给魔界争了个面子,是以笑得很大声,“好好好,正是此物。这一路上你们都辛苦了,可有受伤?”
  游封抬起的一侧手臂时有些僵硬,他缓缓道:“小伤,不碍事。”
  游稷颔首,“此行你们都辛苦了,当论功行赏,封儿,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游封抬眼望了望座上的二人,“我想与夫人一同进入秘境之中。”
  白湫没想到他提的是这要求,诧异一瞬后,道:“姑姑危在旦夕,唯有凤凰尾羽能够救命,我们想到秘境内碰碰运气。”
  这事儿天帝与魔君都略知一二,只是这寻回宝器才是第一步,那上古秘境究竟在何处无人知晓,进入的人选也暂时没有定下来。
  魔君微微顿住,“上古秘境危险重重,你二人当真想要进去?”
  白湫飞快地点头,游封则轻轻颔首,态度都很明确。
  一直没说话的天帝此时开口道:“既然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也不该过分阻止,我们不如便成全了他二人的这份心?魔君你看如何?”
  游稷思索片刻,也同意了,“你们一路辛苦,先去休息吧,其他事情等过后再议。”
  出来后,白湫回到熟悉的小院中,她前脚刚进门,后脚便有个小童派人来请白湫,说是天帝有话要交代,事关白琼。
  白湫闻言点头,随之去见天帝。
  本以为小童会将她带到某个僻静的地方说话,却不想对方直接施法去了青丘。
  白湫本也打算到青丘来看看白琼,她虽则在人界待了几个月的功夫,对天上来说不过是几个时辰罢了,所以白琼仍然是她走时的模样,除了屋内多出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其余并没有什么区别。
  天帝会出现在这儿让白湫也有点儿意外,但她很快敛住表情,轻声行礼。
  天帝看上去四十岁左右,一点儿不显老,尤其是那一身属于上位者的威严让人格外难以忽视,他找白湫不是为了说废话,便开门见山道:“白湫,你可知当初为何让你与魔界联姻?”
  白湫摇头,便听对方继续道:“仙魔联手的缘由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妖族不断壮大,妖王妖道已堪破第八重,若让其冲上第九重,那么三界便再找不到对手,在他飞升神界之前,定会将我们三界变成炼狱,生灵涂炭的场面谁都不想看到,所以为了天下苍生。我选择和魔界联手,这样才能从魔界进入上古秘境,才有机会找到失传已久的上古秘籍,从而与妖王抗衡。”
  天帝踱到白湫身侧,“我今日与你说这些,是想要你明白,进入秘境后,重要的不是找凤凰尾羽,而是找到那本上古秘籍,必要时候做出适当的牺牲也不是不行。”
  白湫愕然,而天帝的这番话对她来说,无疑在她肩上压下了一个巨大的担子。
  天帝自然也看出了她的紧张来,安慰道:“上古秘境能进入的人数有限,我与魔尊都会派人前往,每一个仙界之人我都会嘱咐同样的话,那本秘籍不能落入魔族亦或是旁的族类手中,它关系到我们整个仙族,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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