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病弱反派的崽——岫云
时间:2022-05-25 07:33:23

  没想到这一看,看对眼了……
  拎着他的也是一只蜘蛛,不过比他的原形大上了百倍不止。
  但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
  这会儿千言万语比不上一根蛛丝来得亲切,蛛王放出一根蛛丝,小心翼翼地缠绕在跟前的大蜘蛛腿上,大蜘蛛停了下来,看见腿上的蛛丝,用另一条腿在蛛王的身上轻轻戳了戳,蛛王没有反抗,然后整个人身子一轻。
  他被大蜘蛛抛到了半空中,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大蜘蛛的背上。
  在哪里,有好多和蛛王原形差不多的小蜘蛛,蛛王咧开嘴,他这是被当成同类了哇,于是他很干脆地变回原形,混迹在一众小蜘蛛当中,甚至还用蜘蛛之间交流的语言和他们套起话来。
  与蛛王蓬木不同,鄞尘湛启和黑鹰就比较惨了,不管他们跑得多快,藏得多隐蔽,都能够被找出来,是以他们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换地方,以此换来些许喘息的时刻。
  外头被风风火火地追杀,进入屋内的人也总算有时间打量他们进来的这个地方。
  房间的分布很简单,左右各有两间房,加起来四间,其中有一个间只能住一人,阿罗自然而然占了那一间,游封和白湫住在一起,接下来就有些难办了,游赤是不愿意和小八这个傻子住在一块的,但剩下的两个都是姑娘。
  最终还是他与小八住一间,班冬与白落住一间。
  班冬见白落神情不太对,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先一步去收拾房间了。
  白落魂不守舍的,在院内也不忘打探门外的情况,但自打院门关上之后,外界的一切动静都消失了,连风声都听不见,更别说其他人的声音了。
  白落的命是鄞尘换的,现在鄞尘在外不知生死,她脑袋里太乱了,牵起一个勉强的笑容,与班冬道了声谢。
  她没有进入房内,自己找了个地方想要静一静。
  小八反正傻乎乎的,被班冬用东西骗到了房间去后,没过多久便倒头睡着了。
  房主一直没有现身,阿罗打了个哈欠,道:“元伯伯应当休息了,你们也早点儿睡,别发出太大动静,元伯伯最怕吵了。”
  她说完,走向自己单独的房间。
  白湫与游封走入屋内,二人点上蜡烛,打算简单洗漱整理一番便睡觉,明日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应对突发事件。
  白湫脱了鞋袜坐在床上,借着桌上的烛光打量四周,忽而道:“夫君,你觉不觉得这儿和我们的小院有些像?”
 
 
第91章 
  他们住的屋中,也是这样的布局,圆桌、屏风、床榻、窗台,就连大小都很相近,装饰的风格就更像了,这雕花镂空的床榻,几乎和魔界所睡的一模一样。
  白湫拍了拍床上蓬松的被子,她问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抬头,“夫君?夫君?”
  白湫又唤了几声,总算让游封看了过来。
  他显然是在走神,看过来时双眼都是迷茫的,压根没听她方才在说什么。
  白湫穿鞋下床,走到他身侧,“你怎么了?自打到了山洞之后就不在状态。”
  尤其是在山洞当中问的那句话,说他不想进秘境了。
  游封正在拆手上的绷带,以他的愈合能力,这伤口早就该好了,但是这会儿绷带拆开,凸起的指骨处才刚刚结痂。
  白湫手指指腹顺着他结了痂的地方一个个摸过去,很快那些伤疤便不见了,显然游封并没有花心思在上面。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游封抿着唇,不言不语,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湫低低的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拉起来放到脸颊边蹭了蹭,道:“不想说也没事,我在这儿陪着你呢。”
  游封手掌心摩挲着她嫩滑的脸蛋,决意先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摒去,“时辰不早了,去榻上睡会吧。”
  赶了一日的路,是该休息了。
  二人在床榻上躺下,在屏风外留了一盏不亮的蜡烛,白湫侧身朝着游封睡,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好久。
  “夫君,你这几日有不舒服吗?”
  游封为了压制自己修为,想了很多办法,长期下来,便会有许多后遗症,有时是心口抽痛,有时是头脑昏沉。
  后来白湫见他躲起来偷偷吐血,心里难受得紧,便劝他顺其自然,不要压制修为了。
  游封想想这万年来也未出现过几个飞升的人,他即便修为精进,想来距离飞升还差得远,便听了白湫的话,不再刻意去压制。
  只是由于他一会儿压制一会儿施法,导致体内的气息极其容易紊乱,还须得好好调整一段时间。
  这秘境出现得不是时候,白湫被游稷“请”来魔界之前,一直想着要帮游封好好调理身体,谁曾想,他们一下子全被拉到了秘境当中,调理的事又只能告一段落。
  游封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没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白湫怀孕,是很需要睡眠的,加上走了许久的路,早就累得眼睛都睁不动,得了她这么一句话,便不再强撑着,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念叨了一句,“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样了,唉……”
  游封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上前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印了个吻。
  等白湫彻底陷入沉睡后,他才坐到另一边的软塌上去,调理自己体内紊乱的气息。
  其实已经好很多了,但时不时还会发作,只是他藏着没说而已。
  气息在体内周转过三个来回后,游封收了外泄的魔气,长舒一口气。
  外边天还没亮,他重新在白湫身侧躺好,将人搂进怀里,双目清明,没有一点儿睡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心中的不安反而越来越严重,仿佛有什么未知的、非常糟糕的东西在等待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手尝试进行掐算,指尖刚动了几下,便像是受到一股外力的阻止,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游封虽不是专攻命理的,但掐指测算对有修为之人来说,都算不得难事,然而近来的每一次测算,都如今日一般——半途而终。
  未来像一片白茫茫的雾,怎么都看不清楚。
  游封将白湫抱得更紧了一些,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的发丝,“湫湫……”
  他知道,白湫应当也感受到了那股不安,所以才会时常从梦中惊醒,他又何尝不是呢。
  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都来到了这儿,再没有回头路了,一切都需要去面对,也许结果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坏。
  ***************
  秘境的时间不知是怎样安排的,晚上似乎格外漫长,白湫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然而睁开眼睛一看,天不过是才亮的样子。
  游封也刚起,在整理身上的衣裳,见她醒了,上前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瞧着气色要比昨日好了不少,眉宇间的忧愁也化开了、。
  白湫被他拉着起了床,出门一看,就见白落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
  另一个房中的阿罗伸着懒腰出来,在白落的目光下走到门前,挥了挥手将门打开。
  她也很好奇,经过昨儿个一遭,会有几个人活下来。
  “让我来看看,还剩下几个人。”
  她探出脑袋四下张望,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渍,故作惊讶道:“呀,死了一个!”
  白落脸色瞬间变了,上前往外看,那边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连具尸首都没留下,根本不知道是谁的。
  她指甲掐着门框,眼睛已经红了。
  忽的,从旁边的树林中钻出了好几个人来,白落一见那道身影,想也不想跑了出去,扑进了鄞尘怀中。
  一向情绪内敛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举动还是第一次,莫说旁人,就连鄞尘都惊讶了一瞬,然后将人紧紧搂住,安慰地低声说了几句话。
  白湫看见从树丛中出来的三个人分别湛启、鄞尘和黑鹰,他们似乎是一起行动的,这会儿才会同时出现。
  三个人身上全部都脏得很,黑鹰穿着黑色的衣服看不太出来,但鄞尘和湛启就像是在泥潭里滚过一般,白衣服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就是头上的发丝都从发冠当中偷溜出来好几缕,狼狈地垂在脸侧。
  他们身上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鄞尘的一只手脱臼了,不怎么能动弹,湛启脚上划了一道大口子,黑鹰的胸前不知被什么东西的爪子挠到,伤口很深。
  但还好,三人都幸运地活了下来。
  阿罗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还活了三个。”
  她的话音落下,左右两边的草丛中又传来了响动。
  蛛王、蓬木一左一右走了出来。
  这俩人同湛启他们比起来,可就要齐整太多了,他们像是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除了衣衫上有点儿褶皱之外,旁的都很干净爽利。
  蛛王和蓬木也觉得这一晚的经历相当魔幻,当他们讲出来的时候,连空气都沉默了。
  躺赢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就是躺着都不用担心死了……
  真正的欧皇应该是他们两个才对吧!
  总之,大伙听了都挺无语的,手不太好动弹的鄞尘都恨不得给他们比个大拇指。
  运气真是无敌了。
  阿罗数了数,“啊,居然活下来了五个,还真不少,你们进来吧,一会儿元伯伯该醒了。”
  白日里,这间院落倒是没那么多复杂的规矩,湛启三人受伤严重,已经自顾自地找了块空地坐下来疗伤了。
  奇怪的是,天亮了之后,他们进到院落当中,修为又不像在外边的时候被压制住,这其实算是个好消息,有法术能让他们身上的伤快点儿恢复。
  走在最后一个的蓬木顺手把门带上,却忽而感受到一股阻力,低头一看,竟是一只血手阻止了他关门,再一看,不光手上满是血,这个人浑身都是血。
  “你,你谁?”
  蓬木往后退了一点点儿,以为是山里跑出来的怪物,想把门关起来,可那只血手的力气还不小。
  血人用力顶着木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游稷!”
  蛛王见蓬木还没把门关上,便过来帮忙,听见地上的东西气若游丝般说了什么,于是上前道:“什么鸡啊鸭的,咱这儿没有,到别处要饭去吧。”
  游稷又吐出一口血来,把整个身体往前挪,被气得快要厥过去了,“我说,我是游稷。”
  他说完后,血一口跟着一口往外吐。
  这下蓬木听见了,挠挠头,“你、你还、活着呢。”
  他转头,对着游封道:“主、人,你,你看这?”
  不待游封说话,游稷便慢慢撑着门爬了起来,几步进到院内,瘫软在一旁,喘息了几口之后,开始调息养伤。
  好家伙,看他这模样,想来一晚上能活下来也不容易,脸上都没什么好肉了。
  阿罗不太开心,小声嘟囔,“这次的存活率也太高了点吧,怎么才死了一个。”
  不过没死就没死吧,后面还能活多久就不一定了。
  阿罗走到正中央的那间屋子前,敲了两下门,“元伯伯,你醒了吗?”
  里头声音传出,“你们一大早这么吵,我还能不醒?”
  阿罗笑嘻嘻地说:“那我带他们进来了?”
  那位叫元伯伯的道:“进来吧,把身上给我弄干净了再进来。”
  说的是那几个在荒野求生当中活下来的几人,他们此时法术恢复,把自己拾掇干净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吱阿”一声,阿罗推开面前的门,众人收起之前轻松的情绪,随之踏进室内。
  进入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道垂下来的纱幔,层层叠叠,而他们要见的那位元伯伯就坐在纱幔后头,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楚个大概。
  阿罗脚尖轻点,直接飞了进去,“我在里面等你们噢。”
  她说完,纱幔升起,只剩下元伯伯跟前的那一道,众人面前的地砖上忽然横纵亮起光来。
  原本的地砖被亮光划分成了一个个小块块,摇身一变,变成了棋盘。
  元伯伯的声音响起:“下盘棋吧。赢了,你们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
  他们几人,身前是一根泛着红光的线,身后则是刚踏进来的门槛,能够活动的只有门槛到红线之间的一块算不得大的地方。
  再往前头看去,金色的光芒将地砖划分成了一块一块的,地砖的花色也淡了下去,看上去很像是被放大了数倍的棋盘。
  白湫打量着眼前的棋盘,想着,这人应当是要与他们下围棋,硕大的黑子白子就在手边,好几个人面露难色。
  围棋什么的,难度要求太大了,白湫估计在场擅长的只有湛启那几个学过的,像她还有蛛王蓬木,可不就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连规则都不太明白。
  对面的元伯伯等他们都看清棋盘后,这才道:“我们来下五子棋,一对一,赢了的跟我进殿,输了的我也不杀你,请你直接到山脚下等候,你们看可好?”
  白湫一听,有戏了。
  围棋太专业,五子棋那谁小时候没玩过,她上小学的时候,可是将周围的一众同学打了个遍,班上堪称无敌好嘛!
  白湫脸上有了光,蓬木和蛛王二人窃窃私语,“什么、什么是、五、五子、棋?”
  “不知道啊,没玩过,我长这么大还没碰过棋子呢。”蛛王挠挠头,“没事,大不了咱们直接到山脚下等他们,等多少天都没事,我已经和大蜘蛛混熟了,到时候带你一起去玩。”
  豁!好家伙!
  这才一晚上,他就已经和秘境里的蜘蛛混熟了,交际能力可以啊!
  蛛王听着白湫三言两语介绍了一番五子棋的规则,明白只要是把五个同色的棋子连成一条线就行,蛛王拍了拍胸脯,毫无畏惧地走上前,“我先来。”
  大家没得不同意,就如他所说,即便被送到山脚下,蛛王也不会有事,人家现在可是可靠山的。
  见有人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元伯伯心情似乎不错,将棋盘旁边的黑白棋子调换了一下位置,黑棋子送到了蛛王那里,“你先。”
  蛛王也不客气,施法拿了个黑子便往棋盘上落。
  因为是一对一下棋,在蛛王拿起棋子的瞬间,其他人的说话声便完全听不到了,旁人就算是想提醒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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