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经常回满月谷打理满月谷,就这样七空被冷落了。甚至提议,将桑晚接到醉月楼,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然他就跑到余府大闹。把小晚儿抢过来。
一切似乎又重回了之前的样子。
桑晚在悄悄翻身到白府的时候,院子里仍然没有一个人。院子被打扫过了,很干净,桃花的香气迎面而来。桑晚向着大白的房间走去。
手中的木质蛋糕很沉,她想快些放下就走,免得惊扰了大白。
她刚走到满是荷叶的水塘,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今夜没有月,在黑暗中前行有些看不清楚。
走到房间门外的走廊时,她看见了走廊里的两个人。青阳和无涯。一如初识那般,无涯吊儿郎当,青阳一脸淡笑。
桑晚心里一阵乱跳。她瞒着青阳。青阳会怎么想?
青阳走过来,一手挥开桑晚手中的蛋糕。蛋糕哐当落地,在安静地夜晚,如锣鼓震天响。
大白的房间燃起烛光。
桑晚惊鸟般的逃走。
青阳跟着离开,无涯嗤笑一声,紧随其后。
待桑晚跳出院墙,才记起青阳。青阳与她擦肩而过,冷若冰霜。
桑晚叫道:“青阳……”
无涯笑嘻嘻地看着青阳。似乎这才是青阳应该的模样。
青阳没有给桑晚一个解释的机会。桑晚面上温和,心底却有些不合时宜的固执。她紧抿红唇,转身回家。
三日惩罚已经过了两日,青阳还没有回来。桑晚每日又有些想起前世的那些夜晚。她心里默默决定,最多再等一日,他不回来自己就离开。
第三日一直等了一个通宵,青阳仍旧没有回来。桑晚跟母亲说想回宁城看看。
在余母满目担忧下,桑晚一再保证绝对定时回来看望二老,余父才闷声闷气地答应了。
十多年的分离,始终在他们之间造成了隔阂。晚儿不可能与父母亲热有加。
他们明白晚儿和青阳之间出了些问题,却又不好横加干涉。成亲本来就是他们一厢情愿,如今才半个月就出了问题,余母心里很是愧疚。
她拉过桑晚劝到:“夫妻过日子,总有一个人要先低头。婚姻也要讲究礼尚往来。今日我对你低个头,明日你对我道个歉。双方都有付出才会过的长久幸福。”她总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外干中强导致的问题。
桑晚也意识到自己过于钻牛角尖了。这样只会害人害己。她想着必须去跟青阳说清楚。
前世的自己在婚姻中过于执着于自己的想法,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
所以两人分道扬镳还是有些征兆的,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好好生活,那么就得干脆利落。
第四日凌晨的时候,她又一次翻院墙来到了青阳的院子。为了给青阳一个惊喜,桑晚特意屏气减轻了动作,确保不会让青阳听到动静。
青阳抱着酒坛子在房顶喝酒,无涯好巧不巧地在一起。
桑晚躲在一边,想等青阳单独一人的时候好好谈谈。
无涯乐呵呵地说:“那个小玩意儿心里想着一个,却还把你吊着,你就这么想的开?”
“再多言,就滚走!”青阳一个酒坛子砸向无涯。无涯在瓦上一片翻滚,瓦块发出几声脆响。
桑晚看见无涯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向自己瞟了几眼,却又似翻滚的时候随意看了几眼。
无涯拍了拍长袍,说:“你是因为那半心原因对她有些错觉罢了,何必苦苦在这里纠结。等以后你把她的心拿过来,你就再也不会在乎她了。”
青阳似乎在思考问题。一口接一口地又一坛酒下肚。说道:“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损了全族,你姐姐醒了也不会原谅你。”
无涯无所谓地大笑:“总不是掩人耳目罢了,那些吸血鬼都是为姐姐醒来做准备的。那余桑晚可是会毁灭全族的罪魁祸首呢,到时候,你不得亲自杀了她?
她迟早也要死,不如把她的心挖出来,喂给我姐姐。再说,只要姐姐醒了,她哪有时间管我?”
青阳厉声道:“无涯!”
桑晚心里急切的跳动着,一切居然是假象?她有些气息不稳。
青阳意识到桑晚在的时候,狠狠瞪着无涯,“你就是有意的!”
“我只是提醒你,你是我姐姐的!任何人都别想夺走,如果有,我就会帮你毁了她!”
青阳去追赶桑晚,桑晚却早已没了踪迹。
无涯说:“你该去看我姐姐了。”
桑晚刚跑出院子,心神不宁间被一支箭射中小腿,身体立即软了下去。
当桑晚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无涯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哼着歌。
见桑晚醒了,他笑呵呵地说:“心情怎么样?”
桑晚手脚都被束缚住,浑身使不上力气。现在她也懒得说话,反正这些活太久的人精,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无涯说:“我早就要告诉你实情,是你自己不愿听。不过你知不知道我都无所谓。反正你也逃不掉。”
桑晚说:“拜你们所赐,我真成了你们口中的玩意儿。所以你不要得意,我这个人,向来是投桃报李。同样,不说睚眦必报,但必定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无涯更喜了:“这样很好玩儿。你要是睚眦必报就更好了!”
桑晚说:“对你,我定会睚眦必报。”
无涯作势拍了拍衣袖:“好呀,随时恭候。”
“无涯大人,陛下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男子恭敬地在门外说道。
这难道是皇宫?桑晚冷冷看着无涯,无涯永远看起来是这样漫不经心,吊儿郎当。
无涯说:“你又有可以为我增添趣味了!”
第40章 退而求其次
“无涯大人,陛下有请!”门外的人恭敬地说道。
“让他直接过来!”无涯慢慢吞进一口茶,才回道。
来人颤颤巍巍的离开了。此去只怕得掉脑袋了,不去禀报全家都得掉脑袋。
“呵呵,那个蠢货总是想做个吸血鬼,吸血鬼有什么好的啊。上次他让青阳把他变成吸血鬼,青阳差点杀了他。他不敢打青阳的主意。这不,退而求其次,瞧上了你。”
桑晚恶狠狠地瞪着无涯,“你这样助纣为虐,会毁了整个天都国!”
无涯笑的无辜:“你也是吸血鬼啊,你怎么不说我在为我们的族群做贡献呢?连皇帝都是吸血鬼了,那整个天下都将会是,你说,这样的天都国不更好了?”
桑晚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做这件事。这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我答应我姐姐,不会再将其他人变成吸血鬼!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只有她了。呵呵,你不想知道她和青阳是什么关系吗?”
桑晚闭上眼睛,她不相信无涯。在网络发达时代的人,更为清楚人言可畏,耳听为虚,眼见不实。
倘若心不明,那么任何谎言都会瞬间打败一个人。更遑论最为复杂的感情。
她想,如果我活着,我必须亲耳听他解释。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尖锐的奏报。
无涯快速地说:“你知道青阳去了哪里吗?”
然后闭口不语,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心情愉悦地盯着桑晚脸上的迟疑。
门被粗鲁地推开了。皇帝的脸色比一年前衰败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丹药吃多了导致内脏中毒。总之整个气色格外灰败。
进门的一瞬,皇帝脸上有些震怒和烦躁。在无涯不经意地一瞥间,迅速隐匿在虚伪的假笑中。
无涯说:“我将她交给你了,我可要去接我姐姐去了!迟了,说不定不知道跟青阳跑到哪里去了。”
桑晚的心里有些刺痛,她突然很庆幸决定与青阳好好相处的时间并不久,这样恢复的时间也会短很多的吧?
皇帝一脸惊喜地看着桑晚,犹如猎犬紧盯猎物。
他说:“将她带到密室!”
这次上前的全是全副武装的亲兵。桑晚看了一眼,他们背上挎着箭篓,每人三支黝黑的虚无箭。
几个亲兵将桑晚的手脚拷在几乎婴儿手腕粗细的铁链中,迅速地双手握箭,镇守在四周。
皇帝亲自拿着匕首将桑晚两只手腕的动脉挑断,殷红的鲜血如注,迸射进一个大盆里。皇帝疯魔般地喝着盆里的鲜血。
他的眼睛红如恶魔。他狂笑着自言自语:“喝完这些血,再吃掉她的心,我就会长生不老了!”
变成吸血鬼根本不是这样操作的!无涯是要自己的命!
桑晚感觉生命似乎随着血液的减少而缓缓流逝。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
似乎药物残留也随着血液减少而减少,至少自己可以动手指了!坐以待毙不是桑晚的风格。她静静感受着力量的些许恢复。
皇帝已经疯魔,完全沉浸在即将与天同寿的狂喜中。
一个亲兵看到桑晚的手指颤动,惊叫着:“她动了!”
一下子,桑晚身边涌上来四个亲兵,分别拿手中的箭矢刺向桑晚的四肢!
剧痛之下,桑晚睁开眼睛看见箭矢不是虚无!是怕自己一下就死了吗?
她苦笑了一下。青阳,是我错把陪伴当做情谊!我只是你孤独中的调剂品吧!
生怕桑晚继续动弹,他们拿出匕首又加了一刀本已即将流尽血液的动脉。
鲜血幽幽泛着清冷的光,吸血鬼的血液没有温度,亲兵们感觉一阵寒意。不住地打寒颤。
当桑晚的手臂几乎流不出血液的时候,皇帝整个人兴奋不已,他抓住桑晚的手腕吸了上去,直到两只手腕都再也吸不出一滴血!
他拿出一柄银色匕首,匕首柄上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色宝石。宝石在摇曳的烛光下散发着盈盈光彩,像极了一颗鲜活的心。
那只略微粗大的手毫不犹豫地向桑晚的心口刺去!
突然光芒大现,将皇帝震开。
桑晚笑了,这是大白送给自己的那支木钗,那里有他托宁一给自己的符纸。
桑晚一直戴着,只是固执地觉得这样就可以一直欺骗自己,大白给自己的温暖一直都在,这样自己就有勇气去面对所有的磨难。
我必须出去。她双目爆红,指甲飞长,浑身释放出强大的威压,整个宫殿的天空瞬间变黑,乌云遮日!
身上的铁链被震碎。桑晚一手掐住皇帝的脖子,冷笑着:“天都有你这样的皇帝,简直悲哀!”
四周的骑兵如临大敌,紧张万分。他们这是第二次面对吸血鬼,上一次,他们见识到了吸血鬼非凡的威力。
他们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长期面对死亡的亲兵此刻有些恐惧,他们见惯了无数刀枪箭矢下的亡魂。可是真正的面对非常死亡的威胁时,他们也无法一如既往地无畏。
皇帝此时却再也没有上一次的惊恐。似乎他已经是所向披靡的吸血鬼了。
他的身手不差,试图攻击桑晚。桑晚此时虽然虚弱,但是却爆发出了空前的力量。
桑晚说:“你上次与无涯勾结,造成了多少人死亡?这次还要勾结他,那还会有第三次甚至于第四次的吧!”
皇帝没有吭声,成败在此一举!祈求这些魔鬼还不如祈求自己!
他一个眼神,亲兵蜂拥而上。
桑晚第一次涌现出疯狂的杀意!尖锐的指甲一动,皇帝颈上的动脉瞬间爆破,鲜血涌了桑晚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