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难得这么正经叫一次福小芸的名字。
福小芸便继续板着脸,装作正经道:“那是当然。你不看看,我福小芸可是…”
话还没说完呢,忽然远处的田埂上,匆匆忙忙跑过去了一个人,那人眼熟,像是福强的儿子,福长山。
“长山哥!”
福小芸忙喊了一声,提醒道:“你篮子里的东西都掉出来啦。”
福长山今天应该也是去了地里摘一些菜中午吃的,可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竟然这么着急。
篮子里的大白菜都掉出去了,他竟然也没发现。
福长山听见福小芸远远的这么一吆喝,停了脚步,忙回头一看地上,就见一颗大白菜正在地上打滚,往田埂边上滚过去呢。
正好,是福小芸的方向。
福小芸看着朝着自己滚过来的大白菜,忙不迭跑过去就要接住,她一弯腰,白菜近在眼前,却忽然又消失了。
被沈清河截胡了。
“长山兄弟,呐。”沈清河动作很利索,捡起大白菜以后,直接就往福长山那儿丢了过去,又问道:“出啥事了?急匆匆的?”
“唉!”
福长山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解释道:“我爹的老黄牛今天一早还好好的,刚刚忽然就趴在地上不肯动了。”
“这可不吓死个人?我连忙要去找找张大夫,看看能不能医。”
福小芸就站在沈清河边上,听完有点惊讶。
昨天她还见过那老黄牛呢,一双眼睛那么亮,今天就病了?
这古时候的牛呀,可不像电视剧里演的能随便吃。
牛是拿来耕地的,朝廷里还有人专门负责记载,哪个村里有一头牛,牛要是忽然出了问题,那可是要被问责的。
难怪,福长山这么着急。
“我去瞧瞧。”
福小芸略微觉得奇怪,忙就往田埂上跑了过去,跟着福长山一起,到了她昨天「逃命」时去过的那一片农田。
早春,麦田绿油油的。
福小芸赶到时,见到了田间小路上,为了好多人,她依稀能从人堆缝里,看到躺在地上的大黄牛。
还真病了?
“福小芸——”
福小芸正要过去呢,忽然从人堆里传出来了一声吼。
福大妞从人堆里出来,气势汹汹地往福小芸这里赶,一边又喊道:“昨天我可瞧见了,福小芸来过这。”
“说不定,就是她给大黄牛下毒的,玉兰,是不是?”
说完,福大妞就推了推福玉兰。
果然,福玉兰也跟着点头,开始控诉福小芸。
“呃…”福小芸有点想扶额,看着凶巴巴的两个人,忽然就露出呆愣的样子来,喃喃道:“我没有呀,我…我为什么呀?”
这两个人说话,不过脑子的吗?
她家这阵子仰仗福强,得了不少照顾呢,害她家大黄牛做什么呀?
“福大妞,不许胡说!”
福小芸咬咬牙,眼看着福大妞握着拳头要过来,她就开始琢磨着,应该向大人们求助,还是应该拔腿就跑。
就在这时…
福土不知道从哪儿出来,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啊——”
福大妞和福玉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直接转身拔腿就跑。
“蛤??”福小芸根本就没看到福土,还觉得奇怪呢,喃喃道:“我都还没跑呢,你们俩跑什么呀?”
喃喃完,福小芸已经走到人堆前面了。
大黄牛躺在地上,四肢摊开,跟死了一样,但是肚子还在有规律的起伏着,显然在呼吸。
就是…
昨天大黄牛一双有神的眼睛,今天看上去好像呆滞了一些,竟然还流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