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叛徒,不是你苏爷爷不想杀人,是不知道该如何杀人,不然你现在早已死一万遍了。
苏培心中把长平祖宗上下都问候了一遍,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好说好说,你去吧,啊,去吧。”
长平笑着抱了抱拳,跟着徐阿水去了。
苏培的脸一下垮了下来,娘的,要不是为了风度,他真想学着徐阿水那样,狠狠淬这个狗叛徒一口。
胤禛在书房唤他,苏培忙收起心思走进屋,胤禛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你在外面做什么,不知道进来伺候,磨墨。”
苏培应下来,忙上前在砚台里倒了些清水,拿起墨磨起来。
胤禛皱眉,抬头看了苏培一眼,声音沉了几分:“我问你在外面做什么,你难道没听见?”
苏培愣住。
他以为胤禛只是随口训斥一句,原来真是在问他做什么。
苏培老实回道:“爷赏赐了长平,他前来领赏,奴才让徐阿水陪着他去了。”
“哦。”胤禛随口答了声,接着淡淡问道:“你打算克扣多少?”
苏培神色大骇,忙放下墨,躬着身体答道:“奴才不敢,奴才向来不克扣任何人的用度,请爷明察。”
说完,苏培又后悔了,他是没有克扣过,谁知道以前的苏培盛有没有克扣?
不过,胤禛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苏培盛克扣,其实早就被他知晓?
苏培脑子转得飞快,心也咚咚跳得飞快,如果以前苏培盛克扣过底下的人,这口黑锅,他只能硬生生扛了,连冤都没处去伸。
胤禛冷冷笑了声,“我明察什么,就随口问一句。”
苏培才不会相信胤禛会随口问话,他从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
苏培他妈点破他阳奉阴违时,曾经对他说过警世恒言:“上位者,底下很多人私下的小动作,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在他们眼里,看得清清楚楚。端看他们计不计较,值不值得计较罢了。”
后背冷汗直冒,苏培知错能改,马上半老实交待了:“奴才不敢隐瞒爷,奴才见到爷赏赐长平,心生嫉妒,想要故意为难下长平,交待徐阿水,给长平的二两银子,全部换成铜钱。”
胤禛神情微顿,笑骂了句,问道:“瞧你那点小心眼子,不过二两银子罢了,难道我赏赐你的还少了?亏你也能看入眼,说出去真是丢了我的脸。”
苏培虽然被骂,却着实松了口气。
打是亲骂是爱,胤禛现在骂他,像他骂二贵徐阿水一样,都是略带着嫌弃,恨铁不成钢的骂。
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得此殊荣。
胤禛骂完,又问道:“你让徐阿水换了多少铜钱?”
苏培看不上这三瓜两枣,不过,徐阿水!
他原来放回肚子里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含糊着说道:“奴才让徐阿水照着一两银子兑换一千文,换了铜板给长平。”
不管是钱庄还是市面上,一千文铜钱,最多能换八钱的银子。
苏培足额兑换,算是公正得扰乱市场行情了。
胤禛意外地看了苏培一眼,嗤笑道:“你倒没中饱私囊。”
苏培当然比蒸馏水还清净廉洁,就怕那个不肖子孙徐阿水雁过拔毛了。
他脑子都转得飞快,脑仁都快飞出来,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最后心一横,干脆豁了出去,将徐阿水事先推出去,保全自己,留着救人的火种。
“爷,奴才还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苏培几乎将脑袋垂到了地里面去,可怜巴巴地说道。
胤禛嫌弃地瞥着他:“怎地如此婆婆妈妈,说!”
“是。”苏培吭哧了一阵,含糊着说道:“爷,奴才经爷的提醒,突然想到先前派徐阿水前去,他穷得很,奴才担心他会瞒下一部分。爷,奴才只是担心,并不是说,徐阿水一定会贪那几个大钱。”
胤禛脸色一沉,怒道:“徐阿水也是个没出息的,你就不该纵容着他们,手伸得长了,该砍就砍,砍得痛了,他们才会心生敬畏。”
苏培跟吃了黄连一样,不是哑巴也有苦说不出,耷拉着脑袋,一个劲应是。
胤禛瞧着他点头如捣蒜,又感到好笑:“苏培盛,你每次认错快得很,就是死不悔改,我让你御下要严,你还真扮起了菩萨?”
苏培心想我算哪门子菩萨,真是菩萨的话,就自己许一百个愿望,先满足自己的愿望再说。
比如,先得有巨根有蛋。
再富可敌国,权倾天下,得一人心,三五知交好友,潘驴邓小闲,酷炫拽霸天。
“咦,不对。”胤禛没等苏培说话,疑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先前说是嫉妒长平,你又看不上那几个大钱,你嫉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