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妻要和离(女尊)——海大人
时间:2022-05-25 08:20:43

  颜主君气得怒道:“胡说八道!我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是为我,还是为姐姐?”颜霁月掩饰不住的悲伤,似笑非笑:“我知道,咱们这个家只是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快要入不敷出。所以我得赶快嫁人,最好是沈玉雪,沈家有钱...你要用我来填这个窟窿,为姐姐前程谋划。”
  “胡说!胡说!是谁教你说的这些混账话,小萍?花露?”颜主君气得直咳嗽,不停跺着拐杖:“凌华,把那两个拉出去给我打!”
  “不必,没人教我。”颜霁月目光沉沉,眉宇落寞:“只是赏花会我也不会参加,沈玉雪我也不会见。”
  颜葑看着不欢而散的父亲和弟弟,还有些蒙圈,自己被一家农户救起,正跟农户家的小儿子果儿暗生情愫,突然冒出一堆人来,说她是什么颜家大小姐把她领回了家。
  “葑儿,吓着你了是不是?”颜主君看着颜葑发懵的表情心疼无比。
  颜葑摇摇头:“爹,我没事,你跟霁月吵架了,还是劝劝他好。”
  “不用劝他。”颜主君温和的笑道:“男子生来就是要嫁人的,等你以后娶了夫郎,自然会有女婿收拾他,到时候他就知道在这个家里他已经不是少爷,是外人啦。”
  凌华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心里凉凉的。
  出了梅斋,小萍和花露一直缩在颜霁月两步之后,都知道颜霁月刚刚和主君吵了一架,两人的头恨不得埋到胸口,不敢抬头触了霉头。
  “小萍,花露。”颜霁月脚步猛地一停。
  小萍和花露两人来不及收腿,撞在了一起。
  小萍爬着上前:“少爷有何吩咐?”
  “你去给我办件事。”
  *
  “爹,这碗鸡汤真是苏姐姐给我的?”苏醒后的林小杏捧着手里香气逼人的鸡汤,欢喜的不能自已。
  “爹还能骗你?昨晚儿就送来了,但那时你还昏迷着,只能等你醒了再热了喝。”杨叔说道。
  “既然是苏姐姐送来的,那我一定要都喝了。”林小杏大口喝着鸡汤。
  杨叔颇感欣慰:“我瞧着最近苏丫头对你比之前上心多了。”
  “真的吗?”
  “你没察觉出来吗?”杨叔笑道:“你想想她没有入赘颜家之前,除了刚刚租房时来过咱们家,其他时候哪次不是你亲自上门给她送东西?但这回不一样了,又是给糖果,又是送鸡汤的,我觉得她怕是心里有你了。”
  林小杏激动地坐了起来:“爹爹你真的这样觉得?”
  “哎哟慢点慢点,大夫说了你得躺着不能动。”杨叔赶紧把林小杏给摁回床上去:“你瞧你生病了之后,她还主动来看过你呢,说心里没你,我是不信的。估计是在颜霁月那里受了气,知道娶夫要娶贤了。”
  林小杏羞的直拿被子遮脸:“要真是这样,等我好了,我就去见苏姐姐。”
  “见到她说什么?苏姐姐你娶我吧?男儿家的脸还要不要啦。”杨叔安抚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
  林小杏点点头:“知道了,对了爹,小梅呢?”
  “小梅出去玩了,昨晚上我拿藤条狠狠瞅了她一顿,今儿早上起来还哭呢。”
  林小杏拉着杨叔的手:“爹,别怪小梅,其实都是我不好,没看到脚下的靑杏子,好巧不巧就踩了上去,这才......你说怎么就这么奇怪,我明明看见脚下空空的啊。”
  杨叔叹息:“唉,都过去了,说起来还多亏了谢依扶你回来,等你病好了可得好好感谢他。”
  “是啊,就是不知道等我病好了之后,他有没有回大漠。”
  “小杏,做爹的说句自私的话,虽然谢依救了你,但爹也真心希望他能早点回他该回的地方去,他长得太好看,总待在苏慕身边难免让人把持不住。”
  林小杏低下头:“我明白的。”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即便是恩人,但一直跟心上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难免也觉得醋意难忍。
  “你瞧那些常去勾栏瓦舍的女子,哪个有苏慕这样踏实的性子,你放心,等你好了我自会托人给你做媒的。”
  林小杏摇摇头:“不行,爹你得快点。”
  “为啥啊?你就这么急啊。”杨叔打趣道。
  “爹!”林小杏红了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过几天府试的成绩就下来了,苏姐姐若是没考上还好,若是她考上了,她就成了秀才,城里好多男子都想嫁,那时我就攀不上她了。”
  “对啊!”杨叔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倦城不大,又天高皇帝远的,二十年才出一个举人,能考上秀才吃上公粮就已经高人一等了。
  “你乖乖在家躺着,我这就去找认识的媒公商讨商讨。”杨叔连忙披上外衫,并将门从外头锁上。
  不满青苔的青石板又湿又滑,杨叔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抬头,忽然看见苏慕熟悉的红衣在转角处一闪而过。
  杨叔好奇的跟了上去。
  只见苏慕面前站着一位小厮打扮的男子,模样倒也俏生生的。但苏慕神色凝重,不像是私会打情骂俏。
  杨叔将耳朵贴了上去。
  “是谁让你来的?”苏慕问。
  小厮笑道:“苏姑娘我家主人自从您上次买了谢依之后,心里便一直觉得过意不去,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什么事直说就行,何必弄得这么神秘。”
  小厮笑了笑,贴近苏慕道:“我家主人让奴给您带句话,您买下的谢依其实根本不值20两银子,他因为水性杨花,不守男德,勾引前任主子,所以胸口上被烙下了‘淫’字,比勾栏院里最下贱的贱类都不如。”
  杨叔一瞬间捂住了嘴,惊愕无比。
  真没想到,那个谢依看起来干干净净,最是温柔和善,谁知私底下竟然这么肮脏不堪。
 
 
第17章 小鹿乱撞撞撞撞撞
  苏慕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冷冷的盯着那小厮问:“这话你还跟谁说过?还有谁知道?”
  小厮道:“姑娘请放心,这件事说出去终归是不光彩的,也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所以我家主人才吩咐我偷偷地来告诉你......姑娘若是信不过,大可以回去撕开他的衣服瞧瞧,就在左胸口处。”
  “够了!”苏慕抿紧了唇:“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你请回吧。”
  小厮有些讶异:“姑娘竟然不生气吗?谢依可是身上被烙了字的贱类,再留在您身边说不定哪天就会暴露出去,到时候丢脸的可是您啊。”
  小厮言语傲慢嘲讽:“奴虽然也是贱籍,但这等货色,奴也是瞧不上的,以后连从良的机会都没有。”
  偷听墙角的杨叔内心附和:‘是啊是啊,这种男人早点扔了卖了才好。’
  苏慕并不跟小厮多说:“既然你的消息已经带到,就请回吧。”
  说完苏慕率先离开,杨叔见她往回走,赶紧开溜。什么媒公、婚事统统抛在脑后,还是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
  他躲在墙角后面,偷偷看见苏慕蹙着眉回了屋,门刚一打开,还没见里面的人迎出来,一声娇滴滴的‘慕姐姐’就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叫一个酥麻入骨。
  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苏慕褪下了紧蹙的淡眉,脸上漾起了一抹浅笑,仿若无事发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依故意将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一双白的如瓷器般的手,菟丝花一般攀上了她的手臂,白臂无暇,红衣似火,冲击性极强的撞进了杨叔的眼里。
  杨叔心里暗呸了一声,什么勾栏货色!
  如果说之前杨叔对谢依还有些感激,但现在知道这下贱男人如此不堪,他心里什么愧疚都没有了。
  一个男子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明知道自己身上已经都烙了字,却还堂而皇之的住到清白女子的家里,勾栏货色就应该住在勾栏院里,别想着一步登天脱离贱籍。
  直到苏慕合上了房门,杨叔才悄悄咪咪的回了自家。
  “爹,不是去找媒公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林小杏看着突然折返的杨叔问道。
  “快别提了,我听到了一件天大的事儿。”杨叔将刚刚偷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小杏。
  林小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什么?谢依竟然被......真的假的?”
  “我看那小厮言之凿凿,还让苏慕自己去验证,肯定是假不了的。”杨叔灌了一口茶。
  林小杏躺在床上,喃喃道:“真没想到,这个谢依竟然如此....前几日我还教他做雪泡梅花酒呢,如今......”
  林小杏看着自己这双手,连忙拿出帕子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生怕沾染上了他的污秽,脏了自己的手。
  “苏姐姐也真是倒霉,买的奴竟然是这样龌龊之人。”
  杨叔点头:“可不是嘛,估计也是被骗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买他呢,这得是多大的侮辱啊。你且等着吧,等苏慕回去验证了之后,一定会把谢依赶走的。”
  “对,苏姐姐清白人家,肯定不会容下他的。”
  两父子就这么等啊等,结果等到天黑都没听到苏慕院子里有什么动静。
  反而倒是谢依出来了一次,摘青梅做酒,杨叔扒着门缝往外头这么一瞧,只见谢依的脸上没有一点点慌乱的意思,反而与平常无异,甚至今儿个比往常更加开心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迷惑了苏姐姐,苏姐姐不愿意赶他走了?”林小杏急得快哭了。
  “别急别急,我出去打探打探。”杨叔安慰道。
  他挽着篮子坐在门边,假装纳鞋底,看着谢依拿着一根竹竿敲打树枝上的青梅。
  “哟,谢依今儿心情这么好啊?苏丫头没跟你说?”
  谢依放下杆子,回头看他。
  其实这些日子,中原话他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一概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来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社交,二来也可以听听这些人背着他说的坏话。
  “苏丫头没跟你说啊?”杨叔放下鞋底笑:“对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啊?也好也好,不懂中原习俗也好,省得听到了心里遭罪。”
  什么习俗?什么遭罪?这个老东西到底在说什么?
  谢依心里疑惑,但并没有展露出来,反而冲着他天真的笑了笑。
  送了杨叔一颗青梅:“杨叔、吃。”
  “这我就不要啦,你自己拿着吧。”杨叔摆摆手,得知谢依身世后,他可不愿意再跟这种人过多接触,拎着篮子就回屋了。
  看来苏慕这丫头确实被谢依的手段迷惑住了,不用说肯定是用他迷惑上一任主子的手段,如此想来,那过段时间就会将他送回大漠的话也不可信了。
  这可不行,苏丫头可是自己儿子看上的人,她跟这种人不清不楚,将来自己的儿子要是嫁了过去,免不了争宠受气。
  杨叔越想越气,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谢依瞧着紧闭的门若有所思。
  这个杨叔一看就是故意出来跟他找话的,可他说的那些话模棱两可,他怎么也听不明白。
  “小依,青梅弄好了吗?”苏慕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谢依忙道好了,提着一篮子青梅回了小院。
  今晚他们做青梅酒,谢依坐在院子里将青梅一颗一颗清晰干净。
  但心中那团疑惑却始终萦绕不去,而且总感觉是不好的事情。
  终于他放下手中的活,看向苏慕:“慕姐姐,中原的习俗是什么啊?”
  苏慕将器皿放在蒸锅里面蒸,听到他的问题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中原的习俗可多了。”
  “那我是不是冒犯中原习俗了?”谢依问。
  苏慕笑着来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西域人的毛发浓密头发又多又厚但也细软,揉起来很舒服:“没有啊,你怎么会冒犯中原习俗。”
  “那就好。”谢依眯着眼,似乎很享受苏慕的触摸,像头温驯可亲的小兽。
  看着谢依舒服的眯起眼眸,苏慕笑容越来越淡:“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她知道这件事终归是瞒不住的,幸好,再过几天商队就要来了,到时候谢依跟着她们离开,回到大漠,大漠女子粗狂大多不识字,而且大漠也有文身的习俗,谢依回到故乡,就不会再受到指指点点了。
  谢依抿了抿唇:“没人跟我说,就是我自己突然想到的。”
  苏慕坐在谢依身边,跟着他一起清洗青梅,青葱白玉似的手比谢依还像个男子,在清透的水中宛若绸缎白练,一颗颗靑杏子在她手中灵巧的翻滚,好似嬉戏一般,水滴从她的指尖一滴滴的滚落。
  谢依看得移不开眼,忽然有些心猿意马,心脏咚咚直跳。他恍惚间发现,她好像有一种能把最普通日常的事情做成诗情画意的本事。
  他垂着头,把手伸进水盆里跟着苏慕一起清洗,小指无意间与她的手指勾在了一起,本就咚咚乱跳的心脏顿时要冲破胸膛。
  苏慕的手...好软,指节好细,但却并让人觉得是柔弱无骨般的阴柔男气,反而更像天地间形成的东陵白玉石,以温柔的水波滋养而成。
  谢依低着头,只见苏慕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清洗着手里的青梅。可他却已是满脸滚烫,耳膜更是发出振奋到极致的嗡鸣。
  刹那间屋外男人们的聊天声,缠绵的雨声,还有树上的虫鸣都在一瞬间消失静止。
  他的耳边只剩下苏慕纤细雪白的手指不经意间撩起水花声。
  哗啦啦......
  一截红袖从她雪白的皓腕上滑落而下,袖口浸在水中。
  谢依从水盆里摇摇晃晃的水波中望见苏慕的倒影,红衣浸染,冷欲逼人。
  哗啦啦......
  水花溅到谢依的手上,冰冰凉凉,却如同被浇了一道沸水,烫的他心尖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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