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高嫁——雪上一枝刀
时间:2022-05-26 07:05:19

  他没好气的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妹妹。
  “好好琢磨琢磨我说的话啊。”
  许俊红接过钱,“我知道了!”
  她心里想的却是,后天就是周末了,正好用这钱,和赵帅一起去公园划船,现在天凉了,公园里人少了,正好不会被被人发现。
  许俊红把钱放好,无意间看到钉在墙上的一本挂历,都挺旧了,日期还是前年的呢,上面的格子里,有她认真画的小红花,还有她认真写下的一排排字。
  尽管字迹有些模糊了,但她还是认出来了,“要考北大”,“要考清华”,“这次数学考得不好,下次要加油“”,“”期末考试考了第一”。
  诸如此类的内容很多。
  许俊红皱了皱眉,瞟了一眼桌上的书本,她此刻心里很乱,干脆扭过头,继续看小说。
  许俊昌回到东厢房,烦躁的抽出一支烟,都点上了又赶紧熄灭了,苗玲玲从里屋走出来,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结果。
  她也是从许俊红这个年龄过来的,说,“俊昌,其实也不用太着急了,爸爸不是说了吗,反正考上考不上,都有办法兜底。”
  “不过,我觉得俊红最近是有些不对。”
  处于一个医生的敏感,她总觉得小姑子不太对劲,她也委婉的跟婆婆提过了,小姑娘早熟,会不会有感情上的问题,但田香兰一口咬定没有,还把她奚落了两句,说她这个当大嫂的,就不能盼点好。
  苗玲玲本来是好心,没人知道,她上高中的时候,也偷偷谈过一场青涩的恋爱呢,这也是她高二学习成家下滑的原因,不过还好她及时悬崖勒马,在高三奋起直追,后来还是以高分考上了心仪的医科大学。
  许俊昌说,“算了,你别管了,反正她自个儿不想好,别人跟着着急也没有用。”
  苗玲玲笑着揉了揉他的脸,“那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许俊昌顺势一拉,把她搂在怀里。
  苗玲玲说,“我又重新算了算预产期,应该是在明年的四月底五月初,那个时候不冷不热,坐月子不遭罪。”
  许俊昌笑了,“这孩子会挑时候!”
  苗玲玲貌似随意的说,“俊生他们不是买了房子了吗,估计到那个时候,肯定也收拾好了,要是西厢房腾出来了,就让俊红过去住,外间咱们就布置成书房,那边的厅和卧室,也可以让保姆带着孩子住。”
  原先,她的想法是,照顾孩子一定要亲力亲为,晚上肯定也是要亲自带着的,可听林雨珍说,生完孩子,身体不舒服不说,最难受的是,夜里被吵的睡不好觉。
  不是喂奶就是要换尿布,两三个小时一折腾,很快天就亮了。
  苗玲玲现在很注意养生,觉得请保姆带孩子也挺好的,孙嫂和陈家个顶个的能干,看把诚诚和圆圆带的多好啊。
  许俊昌一愣,“老二没说要搬出去啊,咱们这厅当书房不也挺好的,要是请保姆,让保姆住到倒座房里就成了!”
  西厢房里,两个小娃儿跟着父母玩了一会儿,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了,孙嫂和陈姐给擦了手脸,洗了小脚丫,被抱上床喝了一瓶奶,小兄妹俩很快睡着了。
  现在最外面一间,并排放了两张床,孙嫂和陈姐一人带着一个孩子睡。
  林雨珍洗了个头发,许俊生拿着一块干毛巾给她擦头发,顺便啄一口她光滑白嫩的脖颈。
  “俊生,别这样,有点痒!”
  许俊生问,“哪儿痒,我给你挠挠?”
  她扭头,刷的一下抢过毛巾,有点生气的说,“我自个儿就行了,不用你!”
  许俊生笑着站起来,拿出一盒刚买的磁带,打开收录机放进去,屋子里立马响起邓丽君甜美的歌声。
  怕吵到了在隔壁睡觉的孩子,他把声音调小了一点。
  林雨珍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俊生,你不觉得,俊红有点奇怪吗?”
  许俊生瘫坐在沙发上,“谁说不是呢,这人也是奇怪,我是一直不怎么爱学习,俊红以前他别爱学,这到了高三了,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
  “不过爸不说了吗,反正考上考不上都有着落,即便她不想复读,爸妈肯定也能帮着联系一个工作。”
  小姑子许俊红的事儿,林雨珍不想,也不爱管,不过,上辈子这事儿闹得挺大,许俊红怀孕四个月了,才被家里人发现,田香兰押着她去做了流产。
  但做了流产许俊红还执迷不悟,是后来那男生把她给甩了,又跟别的女生好了,她才幡然醒悟的,开始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开始没命的学习。
  终于在次年考上了清华大学。
  在外人看来,那些不堪都过去了,但在许俊红心里过不去,她变得越发尖酸刻薄,在外面还会伪装,在家里整个人就像一个刺猬,不但逮住机会就跟田香兰吵架,还时不时的挑她这个二嫂的刺。
  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歹毒,许俊生后来都觉得,他妹妹多少有点心理变态。
  林雨珍说,“那好吧,反正我提醒过你了。”
  周末,药材公司的一个大客户,家里办喜事儿,许俊生带着李越勇参加了宴席,回来的路上,路过后海公园,李越勇说,“姐夫,咱们去茶摊子上喝口茶吧。”
  最近他妈张华美总逼着他相亲,弄得他都不爱回家了。
  以前的四九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茶馆,后来都没了,倒是最近,又露出了一点苗头,正儿八经的茶馆没有,都是捎带着卖面包什么的,公园里的茶摊子,搭个布棚子弄个茶炉就成了。
  茶不是什么好茶,茶椅茶桌也乱七八糟的,不过能一边喝茶一边赏景,去的人还是挺多的。
  许俊生说,“成吧。”
  每次他喝完酒回到家,圆圆都会嫌弃他臭,正好喝口茶,也可以消散一下身上的酒味儿。
  他俩找到一个茶摊子,要了一壶茶和一盘瓜子,这地方位置特别好,正好面对着后海,这样的天气,还有不少人在划船。
  许俊生注意到,有一艘船划得还挺快,是从远处划回来了,再近了之后总觉得上面的人有点眼熟。
  他干脆从茶棚子里走出来,走到水边一看,哎呦,那不是他妹妹许俊红吗?
  她身上穿的米白色呢子外套还是他在王府井给买的。
  许俊生立马就走过去了,大声喊,“许俊红!你给我过来。”
  许俊红和赵帅刚刚从船上上岸,冷不丁有人叫她,吓了一跳,一看是二哥,更加紧张了。
  倒是赵帅脸皮厚,低声问,“俊红,这是谁啊。”
  得知是许俊红的二哥,他笑着迎上去,“二哥你好。”
  许俊生冷着脸,“边儿去!俊红,跟我回家!”
  很快,家里人都知道了许俊红偷偷在谈恋爱。
  许广汉说,“难怪学习成绩降得这么快,原来我还以为,她是沉迷于看小说呢。”
  田香兰觉得小女儿太让她丢人了,她上高中的时候,她长得那么漂亮,也不是没有男生喜欢她,好几个给她写情书了呢,但她一门心思学习,压根儿就不搭理人。
  许俊红倒好,之前跟辛鹏飞好,好不容易断了,现在又找了一个。
  长得不算多漂亮,倒是挺会作妖!
  她厉声道,“俊红,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许俊红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许广汉叹了口气,说,“俊红啊,这谈恋爱本身没什么错,只不过,你现在的年龄还太小,你还是个高中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你得先考上大学,你在大学里谈恋爱,是完全没问题的。”
  许俊红还是不说话。
  田香兰又厉声说,“你爸跟你好好说,你都不听是吧,你不说话也行,现在就写一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和那个男生单独出去了,以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学习上!”
  说着,丢过来一张纸和一支笔。
  许俊红不肯写,捂着脸抽抽搭搭的哭。
  “做下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儿,你还有脸哭啊,你都不知道,因为你丢了多少人,那辛鹏飞的妈妈半路拦住我,说让我管住你,别再去找他们家鹏飞了,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感觉,要是地上有个洞,我指定就钻进去了!”
  “这才多长时间啊,现在又跟另一个男生好上了,你说说你,这像什么样子,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家没有家教呢!”
  许广汉拉住她,“香兰,你少说两句吧,爸爸在后院呢,别让他听到了,跟着生气担心。”
  田香兰压低声音,狠狠的说,“必须写保证书,不写的话,晚上别想吃饭,明天也不用上学了,我把你锁到房间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放你出来!”
  许俊生说,“妈,您这也太狠了吧,这样不太好吧?”
  许广汉也说,“这样的确不太好,咱们得以理服人,慢慢做通她的工作。”
  田香兰眉头紧皱,瞪着眼睛说,“以前也没少给她讲道理,也没少做她的工作,有用吗?以前老人都说不打不成才,我现在不打她,我只是让她饿肚子好好想想!”
  说着,扯着女儿去了东厢房,把她往屋里一推,直接在外面落了锁。
  许俊红还没傻到家,没撑太长时间,晚上八点多钟就饿得不行了,不但认了错,还字迹潦草的写了保证书,保证以后不跟赵帅出去玩了,放学回家后好好学习,周末也待在家里学习。
  田香兰还以为她这招挺灵,还说,“广汉,我就是下手要完了,早知道早下狠手就好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十六七八的小姑娘,心理上是很容易叛逆的,在她的暴力管教下,许俊红表面上似乎是怂了,似乎服软了,其实压根儿就不服气。
  你越是让她不要做什么,她就对着干,就偏要做。
  第二天,许俊红如常吃了早饭去上学了,赵帅在校门口等着她,俩人商量了一会儿,没进校门,直接逃学了。
  赵帅带着她去了他家。
  在一个学校上学的,住的都会不太远,赵帅家也住东城,家里也是胡同里独门独院的房子,但比许家可小太多了,只有一进,巴掌大的小院子,和秦家胡同张家的格局差不多。
  这会儿赵家没人,他爸妈和哥哥姐姐都去上班了,赵帅把许俊红领到自个儿住的西厢房,一进屋就搂住了她,在她的脖子和脸蛋上胡乱的亲着。
  赵帅皮肤很白,五官也挺俊朗,仅从外表来看,其实比许俊红要好看很多,许俊红很快就沉醉其中了。
  一眨眼的功夫,俩人钻到被窝里了,把上回没做完的事儿给做完了。
  十一月中旬,四九城下了一场大学,气温陡然下降,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七七级北大学子终于要毕业了。
  因为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毕业生,无论什么系别,无论什么专业,每一个北大毕业生都挺抢手的。
  不过,按照毕业生都要回原籍的原则,大部分学生都没办法留在北京,都要回各省市工作。
  相比较而言,户口在在本地的学生更是抢手,好多单位都来学校提前谈话,提前要人。
  正式的毕业分配名单要等到十二月份才会公布,现在校园里,到处都在议论这个话题。
  这天吃过午饭,林雨珍和王迪亚一起去青禾的办公室。
  路上,王迪亚忍不住说,“七七级毕业了,七八级明年六月份也毕业了,然后就是我们了,真不知道到时候会分到什么样的单位。”
  其实,她是很想留在北京的,但她不是北京人,户口不在这儿,留京的希望十分渺茫,学校倒是每年都有留校名额,但王迪亚觉得自己的资格远远不够。
  他爸倒是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想让她去他们老家市里,所有的单位都可以任她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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