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年应了,带着苏立秋下去。
两人到得房中,苏立秋方才放松下来,吩咐丫鬟们摆上早膳。
周锦年见苏立秋似乎有些拘谨,便吩咐众人道:“你们下去罢,我们自己用饭就好。”
众人忙退下去。
周锦年便给苏立秋挟菜舀汤,一边道:“县主请用!”
苏立秋微红了脸,想了想,也给周锦年挟菜,轻声道:“郎君用菜!”
周锦年见苏立秋终于肯喊郎君,便趋前逗她,“再喊一句。”
苏立秋偏不,扭开了头。
周锦年便伸手去捏她耳垂,吓唬道:“不喊我就……”
苏立秋拍开他的手道:“你这人之前瞧着守礼,现下怎么……”
周锦年轻笑出声,“以前要防着别人,守礼才防得住,现下对着你,若还守礼,还是男人吗?”
苏立秋忍不住又白他一眼,嘀咕道:“原来是一个闷骚。”
“你说什么?”周锦年凑了过去。
苏立秋吓一跳,“没什么,赶紧用菜吧。”
两人用毕早膳,漱了口,另叫人上茶,周锦年便陪着闲话,又问苏立秋要不要到园子里逛一逛。
苏立秋摆着手道:“我有些累,只想安静坐一坐。”
说着看周锦年一眼,“你要逛自己去逛。”
等他出去,自己才好上床躺一躺。
周锦年却含笑道:“我自己有什么好逛的。”说着又问苏立秋平素做什么消遣。
苏立秋只得打起精神回答。
周锦年到底看出她困倦,不由轻笑道:“好了,你要是累,便去躺着,我在这儿守着你。”
苏立秋一看时辰,摇了摇头,“过会儿该用午膳了,用了午膳后再午睡。”
周锦年低低道:“我陪你午睡。”
苏立秋:“……”有完没完?
因着周尚书和安阳郡主对苏立秋这个孙媳妇颇满意,周家其它人便也没有为难她,这么几日,她倒是过得顺利。
在周家有长辈珍重她,有周锦年护着,没有苏飞玉要对付她,一时之间便觉日子比在苏府要惬意得多。
这么几日,于苏飞玉来说,却是酷刑。
她每一晚,都要重复做那个恶梦,梦境越来越清晰,秦王在梦里对她极尽恶劣,苏家诸人因为她,也受尽苦楚。
每早醒来,她都大汗淋漓,再看到枕边人,几欲呕吐,次次强忍着。
秦王自也瞧出她的不对来,一再追问,苏飞玉便白着脸色告诉他,说自己每次梦到预见的事,便会损及身体,因而不适,请他不要见怪。
秦王一听,当下释然,只是一再问及梦境的事。
苏飞玉便拣几件不甚重要的说了。
秦王一一印证,发现苏飞玉果然还是能预见未来之事,便不再介意她那灰败的脸色。
这一日,却是回门的日子,一大早,秦王便叫人备下礼物,带了苏飞玉回苏家。
他们一行人在苏府门前下马车,便见另一侧也来了一行人,却是周锦年带着苏立秋回门。
双方互相见过,一道进了苏府。
苏府诸人一见苏飞玉和苏立秋,却是悄悄讨论起来。
“秦王妃过门才几天,瞧起来怎么那么憔悴呢?看秦王模样,似乎对她也不坏,她这是?”
“你们且瞧瞧县主,哟,真是春风满面啊,这才像个新嫁妇的模样。”
待众人互相见过,苏逸明自是请了两位女婿到书房说话。
苏夫人便带着两位女儿进房,待上了茶,遣开丫鬟,这才问及她们婚后的事。
两人都简略说了。
苏夫人见苏飞玉脸色不好,自要另喊住细问。
苏飞玉心下苦笑,却不敢细说,只含糊道:“可能乍离了家,有些不惯新地方,晚间睡不好便这样了,待过几日,自然就好了。”